“咱们周总是怎么回事，最近上热搜的机会多了很多啊。”
  姜柏林乐呵呵地吃着老总的瓜。
  说起来，还有谁家老总的热度比艺人还高？
  也只有他们励娱会发生这种事了吧。
  周总不过是去剧组探班吃个饭，就被人挂热搜。
  等姜柏林细看发现，和周总一起上热搜的还是个男演员时，突然想起来件事。
  他扭头朝詹海洋问道。
  “对了，上次周总上热搜，是不是还跟你有关系？”
  看着詹海洋尴尬地点了头，姜柏林一瘪嘴。
  “这些娱记真是有病，蹭热度都不要底线了。”
  “这是把咱们周总，当成完成KpI的工具人了吧？”
  詹海洋视线还在屏幕上，周靖云和那个叶楚的合照上，“难道，周总就不能，跟人家有点什么吗？”
  怎么说呢，这狗仔照相技术还不错。
  戴着眼镜的男人，微微侧头看向身边的青年。
  黑白分明的眸子，透过镜片的阻隔，凝视着对方。
  而叶楚微微仰头，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迎上周靖云的目光。
  看起来，这两人确实不太像毫无瓜葛的样子。
  这样的照片，拿去做双男主的剧集宣传图，也可以了吧。
  姜柏林轻轻一哼，“海洋，不是我说的，演戏我不如你，但识破这些阴谋诡计，你可就不如我了。”
  他伸手一指屏幕，“你看这画面的比例和布局就知道，他们两个的这个镜头，肯定是从一张大图上裁剪下来的。”
  当时吃饭的肯定是一大桌人，被狗仔别有用心地剪了这么一角而已。
  “再说了，周总这么护短的人，要是真找了个圈内人做伴侣，一定会捂得严严实实。”
  “哪里还会带人，到这么方便被人偷拍的地方吃饭？”
  “你说，对吧？”
  “有道理有道理！”詹海洋垂着眼皮，口里应是。
  却根本不敢抬头直视火眼金睛、老谋深算的姜柏林。
  老铁，你干脆报我的身份证号得了。
  ——
  电话里传出男人的轻笑声。
  “不是信号不好吗？怎么视频电话打不了，刷热搜倒挺快的？”
  反正无事，詹海洋乐得跟他耍嘴皮子，“你不要转移话题，怎么就上热搜了？”
  周靖云坦然回道，“热搜是我安排的。”
  借着探班剧组的机会，他故意叫人拍照发新闻。
  男人半点也没有心虚理亏，“上次他在背后，还要与人讨论我们的事。”
  “既然这么关心，那就让他为我们的事做点贡献吧。”
  詹海洋顿时明白，周靖云这是把叶楚推出去，替他探舆论口风呢。
  青年莫名心虚地缩缩脖子，“还能这样？”
  讲完电话，詹海洋收了手机，就往回走。
  山将军也甩着尾巴，跟在他的身后。
  村里就这么大，山将军早就认识回家的路，詹海洋也没拦它。
  一人一狗走回剧组借住的房子门前，就看到蒋导跟强伯几人，正坐在屋檐下，抽着烟聊天。
  蒋导七十出头，但生活环境优渥。
  除了一头白发有些显老之外，看起竟然跟五十几岁的强伯差不多年纪。
  几个人坐在小马扎上，愁容满面地看着灰蒙蒙的天空。
  “往年这个时候，咱们这边都是不下雨的。”
  强伯自家有十来亩地，“这个时候下，秧苗都被淹死了。”
  蒋导苦着脸，“你说，怎么就提前了半个月呢？晚半个月再下多好啊。”
  詹海洋带着山将军，站在他们身边，听了会。
  天阴沉得可怕。
  这几天，雨下个没完。
  真的像是有谁，把天捅了个窟窿。
  晚上的时候，群里发了消息，剧务助理也过来逐个通知：
  蒋导和制片商量过了，调整拍摄顺序。
  全剧组人今晚打包好，明天上午先回城。
  这消息一出来，剧组就炸了锅。
  拍摄时间不同，外景的植被条件也会有变化。
  之前拍的一些外景，很可能全都要作废了。
  而且一起回城的，可不止他们这些演员和工作人员，还有一大堆机器设备。
  一来一往，剧组损失一定巨大。
  可是能拍的室内戏份，又都已经拍了。
  要一直在这儿等着雨停，又实在玄乎。
  大家来的时间不长，有些刚从行李箱取出来的东西，又要原样打包放回去。
  通知一出来，大家虽然心里头都各自有想法，但明面上都只说几句场面话。
  这回分宿舍的时候，詹海洋和杜思亮两人分到一屋。
  两人东西都不多，刚收个七七八八，姜柏林就带着武雄过来串门。
  詹海洋抬头，一看姜柏林满脸神秘兮兮的写满了“快问我快问我”，就知道这人肯定是在哪儿听了八卦回来。
  是赶着过来，要跟他们一起分瓜吃的。
  他干脆也放下手中的东西，问道，“有什么瓜吃？”
  姜柏林很满意他的上道，抛了个过赞赏的眼神过来。
  他压着嗓子，说着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八卦消息。
  “你们知道吗，我听说，这次开机不顺，都是因为蒋导太着急，没听大师选的日子！”
  詹海洋一愣。
  开机要选日子这事儿， 他在《漉沙传》是经历过的。
  易导当时也纠结了好久，才定的日子。
  姜柏林环视一圈，从他们三人脸上的震惊表情里，获得了极大的吃瓜满足感。
  这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有些事儿玄乎归玄乎，可是就不由得你不信啊！”
  “大师说五月份都没好日子，建议蒋导等到六月再开拍。”
  “可是人任务这么紧迫，蒋导哪里等得住！”
  “他抱着侥幸的想法：咱们拍的不是革命题材的电影嘛？有这么多位正气凛然，功德盖世的革命老英雄镇着，应该没事吧。”
  “嘿，你们看——”
  詹海洋知道，姜姓“包打听”自从进了剧组，就深入人民群众内。
  总能知道一些，他完全听不到的消息。
  不过， 也是完全没料到他居然连蒋导的心理动向都搞得这么清楚。
  这明显是已经把关系网，深入到了蒋导身边啊。
  詹海洋是早就是见识过姜柏林的这一身本事，听了之后还算淡定。
  但杜思亮和武雄两个，听完后惊讶得差点跳了起来。
  “还有这事儿？”
  “那咱们这片子，一开门就吃了个闭门羹，是不是有点不顺啊？”
  眼看着话题要朝着怪力乱神的方向而去，詹海洋清了清嗓子。
  虽然自己就是穿过来的，身上还带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功德系统。
  但他从小生在党旗下，长在春风里，可做不出聚众宣扬封建迷信的事儿。
  “天气预报往后半个月都有雨，那可不是五月份不适合拍戏吗？”
  “行了，姜老师，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就在这儿唠嗑。”
  “快点儿再回去检查检查，要是把东西落在这儿，那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拿了啊。”
  关键是，农村的土房子不隔音，谁知道隔壁有谁在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