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唐茹眼睛闪着耀眼的光芒，宛如寒冬里的暖阳，令人沉醉在其中。
“姑娘呀，发生什么好事了？你听起来很高兴。”知女莫若父，唐怀德明显听出来唐茹的语气中的开心。
唐茹站在宿舍楼下，眉眼弯弯，“爸，你猜猜。”
她是真的很开心，刚得到一份做梦都不敢想的工作，爸爸恰巧又给她打了电话。
她正好可以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爸爸，让爸爸跟她一起开心开心。
唐怀德哈哈大笑，“我猜我家姑娘，有喜欢的男孩子了。”
他听工友说，女孩子只有在谈恋爱时才会异常开心。
唐茹，“……”
哪有当父亲的，希望自己大学还没毕业的闺女有男朋友。
不靠谱。
“爸，我有男朋友你很开心。”唐茹撅着嘴巴。
“当然开心了。”
“为什么”。
唐怀德这些年一直很担心唐茹的个人情况，他怕唐茹因为她妈妈的事儿，对婚姻失去信心，况且这些年，他又从未听说唐茹跟任何男孩子有过交往。
不过这些话，他只能藏在心里。
“姑娘呀，你就别管为什么了，你还是跟爸说说，为啥那么开心？”唐怀德吃着干馒头，转移话题。
提到为什么开心，唐茹打开了话匣子。
“爸，我找到工作了，是我师兄的工作室，跟我一起学画画的师兄，我以后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
“真的吗，姑娘， 那你可得好好干呀，别给你师兄丢脸，先不要想能不能养活自己，有爸爸在呢，爸爸养活你。”唐怀德满是欣慰，手中的干馒头都不觉得硬了。
“那可不行，爸，我已经二十一岁了，早就该自己养活自己了，等你以后老了我养你。”唐茹眼圈红红的，踢着脚下的石子。
这些年爸爸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家，他应该很累吧，可爸爸从来没跟她提过一个累字，每次打电话都是嘱咐她，照顾好身体，钱够不够花？
果然这个世界上在意你的只有你的父母。
至于母亲！
唐茹不想提。
“傻姑娘，你爸我年纪轻轻的要你养活，你管好你自己就行，对了，我这半个月攒了两千块钱，我等会打给你，你还给同学，剩下的爸爸以后给你转。”
唐怀德蹲坐在工地墙角，最后一口干馒头咽下，噎得他说不出话来，赶紧拿起旁边的水壶喝上两口水。
提到还钱，唐茹心虚了。
她硬着头皮说，“爸，那钱你拿着吧，我同学不着急用钱，等过完年再说。”
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唐茹猜如果她爸把那笔钱转给她，家里肯定没钱过年了。
最后，两人又聊了些贴己话，唐茹才依依不舍，挂断电话。
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她决定做一件，以前不敢做的事。
………………
接下来的日子里，唐茹除了去教室上课，其他时间趴在宿舍里没日没夜的画画。
手被冻得拿不住画笔，她弄了个暖手袋，暖上两分钟继续画。
平静的日子宛如一潭死水，有时候平静到让她觉得，那两次的荒唐，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梦境跟着消失了。
期间师哥跟她联系过几次，一方面因为工作的事，一方面问她寒假准备留在北城还是回老家。
还用问吗？
她当然留在北城，打工，挣钱。
还账！！！！
....................
今天是放假前的最后一堂大课，大课上完其他的自选课，想去就去，不想去的，已经拎着行李回家了。
唐茹抱着画本走在学校里，目光看向那些拉着行李箱，脸上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同学们，莫名羡慕。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师妹，等等我。”周岩小跑两步，追上走在前面的唐茹，细碎的头发，打理的干净整洁。
唐茹惊讶转过身，看到来人脸色恢复平静，上前打招呼。
“师哥，你来找老师吗？”
“我就不能来找你。”周岩走到她面前，挑眉一笑。
“那师哥你找我有事吗？”唐茹认真问道。
周岩打量的眼神落在唐茹身上，她身穿一件宽松的白色羽绒服，脖颈处一条米白色围巾，把她本就不大的小脸包裹住一半，露出那双清澈带着水雾的眼睛。
乌黑长发被她随意挽着马尾辫，整个人看上去清纯中带着稚嫩。
“师哥。”唐茹伸出小手，朝周岩眼前晃了晃。
周岩收回思绪，抬手放在嘴边，不自然的咳嗽一声，才说话。
“我来老师这里拿幅画，听说你晚上没课，来叫你一起出去吃饭。”
唐茹，“要出去吃饭？”
“怎么？
不愿意跟师兄一起吃饭？”周岩抬了抬下巴，语气透露着不满。
唐茹立刻摇头，解释着，“怎么会呢？师兄，老师说你平时比较忙，我这不是怕耽误你工作吗？”
“你赶紧跟我走，不就不耽误了。”
周岩不给唐茹拒绝的机会，笑着转身，往学校停车场去。
唐茹站在原地愣了两秒，眼看周岩走远了，赶紧小跑过去跟上他。
车上，
两人聊了些关于壁画的手法和技巧。
大多数时候是周岩问，唐茹老实巴交回答。
大约半个小时后，周岩把车子停到亲情树饭店门口。
周岩已经事先定好了位置，他大手一挥，示意唐茹跟他进去，富丽堂皇的大厅，正中间摆放的一座高高的假山。
第一次来这种高档餐厅，唐茹多少有些紧张。
没敢乱看，跟着周岩在一处干净明亮的落地窗前坐下。
周岩像是看出来她的紧张，贴心叫来服务员为两人倒上水，又快速点了几道特色菜，最后才跟唐茹商量，让她定两道甜点。
唐茹看着眼花缭乱的图片，随手点了两道。
服务员拿着菜单离开。
唐茹局促着端起面前的水，抿了一口，转头间。
看到什么。
“咳咳……”
刚喝下去的水呛在喉咙眼里，把她呛出了生理盐水。
接过周岩递过来的纸，擦干净嘴角，又忍不住转头看去。
一看瞬间不淡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