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萧索来到万妖谷中。
在无数妖兽凶狠目光的注视下，跟着九尾灵猫七拐八绕。
走到了一块红色的巨石旁。
刚刚靠近，一股温和的暖意就包裹了朱萧索的全身。
虽然他的身体并不畏惧严寒。
但还是对于暖和舒适的地方，还是能去就去。
没必要没苦硬吃。
在火岩旁，朱萧索打坐休息。
没过多久，收到了第二个传音符。
这个人传音符的信息朱萧索没有记录。
九尾灵猫只是在一旁静静地趴着。
似乎在等朱萧索主动汇报传音符的信息。
朱萧索阅读传音符。
“朱教授，你好，我是秦疾的曾孙秦路阳。”
“我曾祖收到你的消息后，便让我着手突破还源境，我一直闭关。”
“在几个时辰前，我曾祖因为被龟妖找到秦家所在，打上门来，被迫动用还源境实力，与之一同飞升。”
“但很可惜，我并未抢到还源境之位。四个空缺的还源境之位，几乎同时被占据。我慢了一步，未能抢到。”
“曾祖说，若是他被迫飞升，我秦家突破还源境失败，就投靠于朱教授，听朱教授安排。”
“现当如何，还请朱教授指示。”
朱萧索叹了口气，对九尾灵猫说道：“秦家人也突破失败了。”
“我需要给秦家人回个传音符，可以么？”
九尾灵猫闭目不言，漠不关心。
一个突破失败的秦家，不值得它浪费精力。
得到了九尾灵猫的默许，朱萧索给秦路阳回了消息。
“暂时没有什么安排，还请在万千大山修养一段时间。”
他知道自己的传音符会被妖兽拦截查看。
所以也没说被困妖国的事情。
就算告诉秦路阳，以他返本境的修为，也做不了什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这样吧。
朱萧索叹了口气。
鲁榫卯没有突破成功。
万年传承的秦家人也没有突破成功。
他总共就发出了四道传音符。
俩人突破失败。
还剩下两个。
程前隆。
朱景岳。
这两个人到现在都还没有给自己消息。
让朱萧索心中七上八下。
三个占据还源境位置的，会是谁？
会不会是程前隆让左江山、谪七涛和修洪野之中的返本境一起尝试突破，一下子占据了两个位置？
朱萧索想了想，感觉不太可能。
程前隆还是有野心的。
他告诉了程前隆突破还源境的方法，程前隆在自己突破之前，不可能先让属下突破。
这会让他失去对镇妖军的完全掌控。
况且，朱萧索还告诉了他，自己安排了等额的候选返本境。
他如果再将此事告诉旁人，那就是降低自己突破还源境的机会。
这种大公无私的事情，归云风会做，朱景岳会做，他程前隆肯定不会做。
所以，至少有一个朱萧索未知的还源境修士，出现在了修仙界。
朱萧索在火岩旁坐了三天三夜。
没有再收到任何传音符。
或者说有传音符，但是被妖国的妖兽拦下了。
就在朱萧索闲坐之时。
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幅卷轴。
朱萧索心头一惊：这是什么？！
九尾灵猫抬眉瞧了一眼，打了个哈欠，继续打盹。
看着九尾灵猫毫无反应，朱萧索举的估计是个普通物件。
便将卷轴打开。
“出圣理论验圣阶段。”
“出圣理论：灵气在激发灵力后，会形成以灵力为主的一种领域，难以察觉但确实存在。”
“若你认为该理论存在问题，可以在十日内进入出圣阁辩驳。”
阅读完，朱萧索的脑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楼阁。
与自己当年出圣时见到的一模一样。
朱萧索这才明白。
原来是有人出圣，验圣阶段自己被出圣阁挑选为检验理论的修士之一了。
出圣阁可不能帮他逃走。
因为只有意识可以进入出圣阁，辩驳结束后，还是会回到自己的肉身之中。
他仔细看了下理论的论证过程。
以前世审阅论文的角度来说，算是比较严谨，没有什么硬伤。
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吹毛求疵。
便放弃了进入出圣阁辩驳难为该修士的打算。
朱萧索继续打坐。
九尾灵猫也一直在旁边休息。
又过了一月。
一日，九尾灵猫忽然睁开了眼。
一声低哑的嚎叫，藏着强烈的不满。
朱萧索也立刻被九尾灵猫浑身爆发出的杀气惊醒。
只见九尾灵猫的一对竖瞳死死盯着自己。
朱萧索浑身惊骇，但又莫名其妙。
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九尾灵猫。
九尾灵猫开口道：“你安排的接替还源境的修士，竟然有程前隆？”
朱萧索看到九尾灵猫的愤怒，便知程前隆定然是突破成功了。
“是。”
“你让这个嗜血的狂魔突破还源境，岂不是让天下大乱？！”
一只妖兽，居然也会用天下大义来斥责自己。
朱萧索心里只觉得好笑。
人和妖，还真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处。
朱萧索也不遮掩，冷漠回应：“如果龟妖不闹事，四个还源境各自安好，程前隆是没有突破还源境机会的。”
“若说天下大乱，归根结底也是龟妖的事，与我无关。”
九尾灵猫依旧怒不可遏：“你明明与程前隆的关系一般，为何会给他这个机会？！”
“我与程前隆关系一般，是因为我与他志向不同，立场被迫。从来不意味着我不认可他。”
“朱萧索！安排突破还源境的名额，你不任人唯亲，居然还任人唯疏？！你不怕被他害死？！”
朱萧索神情更加淡漠。
“有程前隆在，妖国不敢轻举妄动。”
“什么任人唯亲，任人唯疏。这都是家中小事才会有的决断。”
“关系天下大事，当任人唯贤。”
朱萧索得知程前隆突破到了还源境，心中轻快了五分。
这可是个根正苗红的人族修士。
程前隆坐镇北境，妖国又只有一个还源境妖兽。
局势稳住。
自己探索北部冰原，连带着还源境格局改变，大乱将起。
这些天朱萧索务必自责。
程前隆的突破，则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至少，为修仙界扫除了一场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