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前戏开锣
作者:甜菲尔   重生之无痕炼心最新章节     
  姬茹心明白老夫人所问何意,不过,她今日与承平王对弈原本就是平局,直言相告便可,忙低眉顺目的应道:
  “王爷照顾孙女的颜面,以平局而终。”
  老夫人震惊:“平局?你与王爷对弈成平局?”老夫人是真真的不信,承平王的棋艺可是无人不知的,再打量着她这个三孙女,好像她不甚了解这个孙女的棋艺如何,而且,她那个三儿媳一个农庄女出身,怎可能教导女儿棋艺呢?
  转念,老夫人似是又想通了,许是承平王顾及着姬家颜面,还是忌惮着大儿子姬玉福的,应是这个道理;
  “甚好甚好,与高位者对弈,输赢都是不好,分寸极为紧要,王爷能顾及你的颜面,足见对你,对咱们姬家,特别是对你大伯有几分看重的。”老夫人对这个结果倒是很满意,拉着姬茹心的手叮嘱道:
  “今后啊,若是再有机会与王爷相交,切记不可锋芒太露,以免引来祸事。”
  姬茹心在心中翻了个白眼,什么话啊,面上却是丁点不显,只颔首应下:“是,孙女谨记祖母教诲。”
  话虽应下,可心中却不想如老夫人的意,这个承平王太难相与,即便是她自己连死带活的混了三世,却是在与承平王相处时,也实难把握,既然不好相与,日后最好不见,不去浪费那个脑子;
  她今日已然回绝了承平王相邀之事,这话,她可是不打算说出来的,她又不傻,若是让老夫人听到她拒了承平王,错失良机,那可不是一顿板子能让老夫人消气的;
  “好了,时辰不早了,快些回去好生歇着吧。”
  得了老夫人的话,姬茹心马上起身福礼告退;
  回了如心院,首要就是吃饭,饿死了,一整日,累心、劳力、伤神却只吃了一顿早膳,午膳时分是在王府马车上度过的,进了王府就被请到书房去下棋,茶水灌了一肚子,阔绰奢华的王府,连个茶点都不配备,太饿了;
  大块朵颐的吃了一顿晚膳,将自己收拾妥当,想着前些时日吩咐白兰制的面膜还不错,便唤着白兰取来,敷面膜、消食;
  “小姐,您还不知吧,府里可是传飞了,奴婢一进府就听说了,老夫人回府狠狠的打了二小姐二十板子,还下令禁足两个月,闭门思过呢。”
  姬茹心听到白兰的话,只轻轻挑了一下眉梢,漫不经心的应道:
  “哦?是嘛!”
  老夫人这般作法在她心里装着呢,就姬茹芳那嚣张跋扈的性子,在承平王面前都不知收敛,那一下下的巴掌,声声的掌嘴,如同打在老夫人的脸上,更何况,还留下那句‘交给老夫人料理,老夫人应教导’之言,若是老夫人回府再没个惩戒,那要如何与承平王交待啊!
  “是呢,听说,大夫人求情却被老夫人责骂了一大通呢,这可是从未有过的,说是大夫人没有管教好二小姐,她也有过失,还听说大夫人委屈的不行,哭了整整一下午呢。”白兰将听到的都说了出来;
  姬茹心勾唇冷笑,很好,自己扎在老夫人心里的那根刺起作用了,一贯看重大房的老夫人,竟一反常态一再重罚、责怪大房之人了,呵~~这才刚刚开始呢;
  不过,话说回来,大房有个姬茹芳不断生祸,老夫人想不罚也是不成的,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大房都是同一货色,姬玉福唯利是图,宋春莲阴险自私,他们夫妻养出的孩子怎会是善类嘛;
  白梅小眼珠转了转,低声道:
  “小姐,奴婢瞧着承平王今日在上靖寺责打二小姐,像是护您之举呢。”白梅心思细腻,只听传闻,承平王淡漠清冷,从不曾也不屑于,与小女子计较的,可今日却能为自家小姐出头,不就是相护之意嘛;
  “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那是姬茹芳自己找死,与我何干啊!”姬茹心看了白梅一眼,将今日上靖寺所发之事,详细解析给两个小丫头听;
  承平王位高权重,姬茹芳那番话虽是讽刺于姬茹心,可听在王爷耳中,便是暗指他心志不坚被蛊惑,所以重责姬茹芳倒也说得过去;
  毕竟,他堂堂一个王爷,被一个小女子如此当面嘲讽,还能无动于衷,确实不是他承平王的处事风格;
  两个小丫头在听得自家小姐的分析后,立马清醒,白梅受教,郑重点头,遂禁声,不敢再多言。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姬茹心拿出珍藏的琵琶,信手拨弄琴弦,弹奏了一曲;
  这把琵琶是原主心爱之物,如今也是她姬茹心的珍惜之物,这可是父亲姬玉深用自己的饷银给女儿买得第一份生辰礼物,就是七岁那年归家交给姬茹心的,父亲之言犹在脑中:
  “心儿,若是思念爹爹,就弹奏一曲,爹爹在远方便会知晓心儿的想念之情。”
  记忆中,年幼的姬茹心,信以为真,日日弹奏,只盼着远在边关的父亲能听到,能知晓她的思父之情,借此琴曲慰藉对父亲的牵挂;
  待姬茹心穿越而来,却已然是个残废,而父亲又回京封侯,此姬茹心非彼姬茹心,对父母之情没有太多情感,最为重要的是,现代的姬茹心是根本就不会弹琵琶,脑中只有原主的记忆尚存,那琵琶便再未碰过,就此尘封;
  姬茹心弹着琵琶,看着眼前与琵琶放在一处破旧极丑的小布偶,那是两岁时,父亲自边关与家书一同送回的,看那针脚,应该是父亲亲手缝制的,真的很丑;
  姬茹心嘴角扬起,眼睛却是酸涩难耐,丑吗?脑中出现了姬玉深慈爱的样子;
  万幸,重生到断腿前两年,姬玉深是在她断腿两年半之后,荣耀归京封永兴侯,赐永兴侯府的,而当时的姬家众人一改往日的轻漫疏离,极尽巴结奉承;
  老夫人立马就搬进了侯府,成为永兴侯府的老夫人,直接当家主事,夺了母亲苑秀侯夫人的主母之权;
  而父亲多年在外,不知家中情形,只感念亲情,以为老母就此对他看重了,不再想过往的轻视,一心一意只听老母之言,全力帮衬着兄长姬玉福坐上了礼部尚书之位;
  因着姬家有侯爵,有尚书,姬老夫人一跃,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荣耀至极!
  思及此,姬茹心原本平静的心情又翻涌起仇恨的波涛,她死时,姬茹芬还能大摇大摆的入皇宫与何韵萍相聚,便是姬家没有被永兴侯府所累,姬玉福那个尚书也定是没有被波及,只有一种可能;
  老夫人和大房一家人,定是在永兴侯府落难时,第一时间与侯府将关系撇得一干二净,除族、断亲必为之,更甚还会出首指证,落井下石,推波助澜的;
  姬茹心所想有理有据,前世的永兴侯府已然成了气候,当朝皇后出自永兴侯府,永兴侯为国丈手握大夏四分之一的兵权,若是再有礼部尚书姬玉福的相助,隆元麟就算是有心想除之,也必要费些手段和心思的,哪里会那么快就突然落罪下狱,直接处斩呢!
  仇恨已然直冲上头,姬茹心的琴声戛然而止,重生一世,必要在父亲归京前,将姬府收拾妥当,以免父亲回京时又顾念亲情而为难,所以,行动要快,该清的清,该除的除,该老实趴着的,绝不能让他们再诈刺;
  总之,永兴侯府里,只能有父亲和母亲,不相干的人都要让他们滚远一些;
  “小姐,小姐。”白梅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跑来:“不好了,一群人跑到津宁阁嚷着月例银子没按时发下,一番吵闹不休,这会,三夫人已被老夫人唤过去问话了。”
  高声说完,又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小姐,您昨日吩咐之事已妥当了。”
  姬茹心黛眉微挑,会意浅笑,高声问着:
  “都有哪些人?”
  白梅又恢复了高声,应道:
  “有五小姐院子里的,还有二少爷院子里的,还有几个府中的粗使婆子,其中,似是有老夫人院子里的。”
  “呵,她们倒是晓得避嫌,挑唆的这些人竟没一个大房的。”姬茹心低声冷嘲,将手中的琵琶搁到一边,起身整理衣裙:“也罢,咱们去瞧一瞧吧。”
  “小姐,咱们是要去老夫人处吧?”白兰在旁轻声发问;
  姬茹心压低声音:
  “自然是要去的,咱们先看看她们颠倒黑白的前戏如何唱,不过,不论她唱成什么样,这戏都是要由我来结尾,戏本子已为她们写好了,容不得她们再改动;拿着前两日皮雄送过来的东西,走一趟吧。”
  主仆三人刚进老夫人的院子,便听到老夫人正高声的训斥着母亲苑秀:
  “哼,你竟是这般不堪大用,我把姬家统统交于你手上打理着,你可到好,竟连发放月例的事都能忘了,咱们姬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拖欠下人的月例,这种事若是传出去,不是丢了姬家的体面嘛,你若是懒惫不愿意操这份心,大可以与我说出来,我自然会让你清闲的,难不成,姬家还找不出一个能理事之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