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神色一怔，瞬间严肃起来。
“在哪儿？”
祝愿用眼神示意他，黎明收到提示后马上看了过去。
确实是胡斌。
胡斌在离两人大概五六米的地方，此时的他正侧着身子，低头和旁边的男生说着话。
虽然只是一个侧脸，但祝愿和黎明还是认出来了。
毕竟两人那会跟他闹过不愉快。
“你说，徐壮会不会在这附近？”祝愿忐忑地问道。
黎明朝她摇摇头，把围巾给她系好，又把随身带的帽子拿出来戴在她头上，祝愿的整张脸只留下了眼睛和鼻子的部分，其他都被黎明仔细遮挡起来了。
他拉着祝愿，不着痕迹地往其他地方滑去。
等滑出百米远，黎明才停下脚步。
他们出门的时候带了很多东西，因为冰场比较冷，所以特意准备了帽子和围巾。
现在祝愿已经装扮好，他还没有。
两人跑到寄存东西的地方将带的御寒物品都拿出来，黎明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把自己武装好。
“我们要离开吗？”祝愿担忧道。
她去川省的时候是见过胡斌的，当时胡斌进了监狱，但不知道为什么了出现在了去川省的火车上。
本以为对方还会在那边，没想到他们居然在京市的冰场见到了。
胡斌可是徐壮手下的人，他都回来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徐壮此时也有可能在京市呢？
祝愿越长越心惊。
“先不走，现在我们如果离开，长辈们肯定会问。”黎明迟疑道。
他暂时不想把这件事告诉家里人，爷爷最近身体不好，黎明不愿意让他担心，而且胡斌刚刚并没有发现他们。
冰场很大，他们全副武装，只要有意规避，见面的概率也不大。
“堂哥堂嫂，你们很冷吗？”黎晨过来了。
见两人这副打扮，非常好奇。
“嗯，有点儿。”黎明没有说话，祝愿连忙回答，“果然年纪小更好，不怕冻。”
黎晨笑了笑，又离开了。
接下来祝愿和黎明都没怎么认真滑冰，他们一直在左右张望，想看看有没有徐壮的身影。
然而直到下午四点半，他们也没看见对方，就连胡斌，两人也只见了那么一次。
祝愿渐渐放松下来，她跟着黎明认真滑了将近半小时。
黎爷爷和黎奶奶年纪大，在里面待了几个小时早就累了，考虑到长辈的身体，大家提前出来，回了家里。
晚上依旧在家里吃，不过他们没有中午丰盛。
黎家有客房，但是只有两间。因为他们做了几个棋牌室之类的休闲区，再加上各自的书房，占用了不少地方。
好在黎明两个伯伯在京市的房子没有卖，而且已经提前打扫干净了，他们干脆回了自己家，把房间留给了黎明的姑姑。
晚上祝愿依旧在这边睡，因为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去黎明外婆家，而且她也不想来回麻烦男朋友去接。
大冬天，怪冷的。
给外公外婆的年礼黎母早就准备好，第二天他们四个人，骑着两辆自行车出了门。
黎母的爸妈不在大院里住，他们家在故宫旁边，是一座四合院。
院子普普通通，只有三进，黎明外公外婆住在第二进，大舅和大舅妈住在第三进。
没错，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一样，都是跟着长子住。
黎明一家出来已经算早了，但居然有比他们更早的，等四人走进院子，才发现除了他们以外，所有人都到了。
“小娟，你们这次可又晚了！”一个中年男人笑着说道。
祝愿看向对方，他长的和黎母有些相似，看来应该是黎母的哥哥。
确实如此。
“三哥，我去年可比你早。”只听黎母提醒道。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男人继续开口。
......
祝愿在一旁非常惊奇，黎母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温婉大方，非常稳重的那种，她没见过对方这副样子。
大家好像也习惯了，并不劝说。
两人斗了一会嘴就自动停下了。
黎母主动把祝愿介绍给大家，外公外婆对祝愿很满意，拉着她说了好一会话。
黎明不仅是黎爷爷和黎奶奶最疼爱的人，也是外公外婆最疼爱的。
因为他是老幺，三个舅舅的孩子都比他大，长辈们大多都偏爱最小的孩子，而且黎明很聪明，会哄两人开心，长得还帅，想不疼他都难。
对于祝愿，外公外婆也是爱屋及乌。
和昨天不同，今天这边有两个女孩，分别是大舅和二舅家的孩子。
两人比祝愿大三岁，已经工作了，一个在纺织厂，另一个在国营商店。
“表姐，我这段时间经常去国营商店，居然从来没有见过你。”祝愿忍不住惊讶。
对方笑了笑，回答道：“因为我不是售货员呀，国营商店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岗位的，我在宣传部。”
“这样子啊。”祝愿了然地点头。
三个女生共同话题很多，坐在一起聊得热火朝天，从衣服首饰聊到化妆品。
两个姐姐知道祝愿也是知青，发现她的皮肤白皙，丝毫没有因为下乡而改变，又主动挑起了护肤方面的话题。
祝愿哪有什么经验，不过是年轻，再加上不怎么上工，偶尔会敷面膜而已。
她想敷衍过去，但两个表姐眼巴巴地看着她，她只能道：“你们多吃点蔬菜水果，把黄瓜切成一片一片，敷在脸上。”
“对了，还有西红柿，每天吃一个，对皮肤有好处。”
......
黎明在旁边插不进去嘴，索性跟几个表哥玩起牌来。
他们闹腾的太欢，吸引了三个女生的注意力。
大家索性凑了过来。
祝愿看了一会，没看明白，黎明几人这次玩的不是“升级”，具体是啥她不太清楚，这年代的扑克玩法很多，而且跟前世完全不一样。
这次输的人不是贴纸条，而是打手。
黎明打不过几个哥哥，一直输，祝愿刚开始幸灾乐祸，最后开始心疼起来。
她不知道的是，黎明是故意输的。
因为他第一次输的时候祝愿看他被打很开心，他又果断的输了几次，最后换来祝愿心疼的眼神后，他才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