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国。

  芹苴市，位于湄公河三角洲，是YN五大直辖市之一。

  赵楚昀瘸着腿，嘴里叼着烟，一瘸一拐的来到小院歇口气。

  没一会儿就有一道声音追出来：“瘸子，碗还没洗完，就躲着偷懒了？”

  “你妹的，劳资堂堂郡沙小赵总，居然沦落成为洗碗工了。”

  “呸！”

  赵楚昀吐掉半截烟，往睡椅上一躺，一副爱谁谁的模样。

  “都他妈赖郭佳伟，这狗东西没事打什么暑假工？”

  “打暑假工就算了，还特么的跑去饭店洗碗。”

  他也不知道怎么“跑”出来就到了芹苴市，这里离自己“坠河”的地方相差十万八千里。

  问：肚子饿了怎么办？

  答：吃霸王餐啊。

  好嘛，点了一大桌子菜，没钱。

  听到对方没有回应，老板娘追了过来，看到赵楚昀躺在睡椅上闭眼休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瘸子· · · · ”

  “瘸子，瘸子，劳资有名字！”

  “那你叫什么名字？”

  老板娘是个28岁的女人，来这里做了6,7年生意了，所以不认识赵楚昀很正常。

  实际上如果不是发生这样的事，很多人都不见得认识赵楚昀，毕竟这个年代的网络并不发达。

  何况赵楚昀瘸着腿，胡渣邋遢，谁能想到眼前的人身家几百亿。

  “我说过多少遍了，劳资叫郭佳伟！”

  “你昨天还说你叫刘凯！”

  女人叫吴霖筠，16岁就跟着亲戚过来这边做生意了，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餐馆，性子很泼辣。

  “也许我明天就叫何亮了。”

  赵楚昀眯着眼，连敷衍的解释都懒得敷衍一句，名字都用现成的。

  “你前天打碎一个碗，昨天打碎三个盘子。”

  吴霖筠双手叉腰：“还好今天没有打碎碗，一个碗20块，从工资里面扣！”

  “扣吧，扣吧。”

  赵楚昀死猪不怕开水烫：“你一个月给我开5百的工资，做一个月我怕倒欠你的钱。”

  “呼——”

  吴霖筠长呼一口气：“逃过来还是逃出来的？这里的地界不太安全，不像是国内，你一没身份证，二没护照和签证。”

  “像你这样想发财的年轻人很多，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带我去网吧，可以登陆国内qq的那种。”

  赵楚昀倒是想问她要手机，可是突然想起自己一个人的手机号码都没有记住，自己以前的那台手机也不见了。

  当然，手机进水也坏了。

  青橙手机的防水性能，林牧维“测试”过无数次，最后证明防不了一点。

  “你钱还没还完。”

  吴霖筠不乐意：“别人没钱都是点一个菜，你倒好一口气点6,7个菜，我没报警把你抓走就好了。”

  “几百块钱而已，将来百倍还你。”

  “你这种吹牛的人我见多了。”

  吴霖筠瞥了他一眼：“喂，你真的叫什么名字？”

  “刘凯。”

  “是不是想叫你父母来接你？”

  吴霖筠大方的拿出手机：“要不要给他们打个电话？”

  赵楚昀摇头。

  “你瘸着腿，背上还有一道疤。”

  吴霖筠试着问道：“多半是从金三角还是哪里逃出来的吧？”

  赵楚昀睁开眼：“你怎么知道我背上有道疤？”

  “你洗澡我看到的。”

  “你偷看我洗澡？”

  “你洗完澡出来没穿衣服我看到的！”

  这里的气温冬天也有20多度，赵楚昀总算有了个落脚的地方，吴霖筠给他买了点退烧消炎药，现在只是腿有点瘸了。

  “今天是元宵节吧？”

  “元宵节是昨天了。”

  吴霖筠叹了口气，从后厨端来一碗排骨汤：“喝吧，喝什么补什么。”

  “不过喝完还是要去洗碗，店里可不养闲人。”

  赵楚昀：· · · · · ·

  “不喝了。”

  “别做发财梦了。”

  吴霖筠翻个白眼：“你什么都没有，在这里寸步难行。”

  “那你也别让我洗碗吧，我好歹也是个大学生，正儿八经的985大学。”

  “那你能做什么？”

  吴霖筠反问道：“跑堂吗？你一个瘸子能跑堂吗？”

  赵楚昀：· · · · · ·

  “你能不能别左一句瘸子，右一句瘸子！？”

  “谁让你不说真名，嘴里没一句实话。”

  “你这是歧视残障人士。”

  第二天，夜里。

  吴霖筠丢来一副拐杖：“送你的。”

  末了，她又补充一句：“看在你两天没打碎盘子的份上。”

  “你真拿我当瘸子？”

  “要不呢？”

  赵楚昀抻了抻拐杖，伸出手：“给我包烟。”

  “吸烟有害健康，抽那么多烟做什么？”

  说归说，吴霖筠又扔出一包烟：“算钱的啊，还有你的那些洗漱用品都要算钱。”

  “下次买好点的烟。”

  赵楚昀又往睡椅上一躺，心想溪语姐应该入主公司了，有哪些人会跳出来？

  “喂，瘸子，你碗还没洗完！”

  “你扣工资吧。”

  吴霖筠也很奇怪，眼前这个人似乎什么都无所谓，只要有烟就行了。

  “喂，你再这样，我不收留你了！”

  “到底谁是老板！？”

  “你能帮我偷渡回国吗？”

  赵楚昀突然问道。

  吴霖筠愣了几秒，然后摇头。

  “就你这样还好意思称老板。”

  “我不赶你走就是了。”

  邻国不是什么发达国家，很少有人来盘查，哪怕查到，处罚也不重，所以吴霖筠才敢“收留”赵楚昀。

  第三天，夜里。

  吴霖筠拿来一个剃须刀：“把胡渣刮一刮吧。”

  赵楚昀有大半个月没有刮胡渣了，等他洗完澡瘸着腿出来，吴霖筠的眼睛亮了一瞬，心底又叹息了一声。

  “可惜了。”

  也不知道她是可惜赵楚昀的腿瘸了，还是可惜其他的什么。

  比如赵楚昀身份证都没有，谁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嘴里还没一句真话。

  吴霖筠过去扶住赵楚昀，提醒道：“别想着偷渡回去，你什么都没有，被抓到了很麻烦。”

  “你带我去网吧。”

  “你一定要回去吗？”

  “我不想给你洗碗了！”

  “其实我房间有台电脑，下载好了国内的qq。”

  “你玩我呢？”

  说着，赵楚昀就往吴霖筠的房间走：“我给你洗了10天的碗。”

  吴霖筠拉住他：“但是我不想给你用。”

  “你开个条件。”

  “你叫什么名字？”

  “赵楚昀。”

  · · · · · ·

  pS：回了趟老家，恰好遭遇大洪灾，没电，没信号，被困两天半，今天走路转摩托车，再转了三趟车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