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计？”
  陈书婷美眸圆瞪。
  一脸不可思议的紧盯程程。
  “姐，你开什么玩笑呢？”
  “为了一个项目，我至于吗？”
  “我儿子晓晨都读小学了，而且我很爱我老公。”
  程程笑道：“我知道，随口开个小玩笑而已。”
  “单从长相来说，你老公高启强虽然长得不是很帅，但比起肖董好了不少。”
  “而且在京海也是有钱有势、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你就算要偷腥，也犯不着找他呀！”
  陈书婷板着一张脸。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偷腥，永远都不可能！！”
  程程心里暗笑不已。
  很想问陈书婷，你说这话的时候，有想过白江波吗？
  你是不婚内出轨偷腥，可刚踹了白江波，就和高启强在一起。
  也好意思，跟老娘秀贞节？
  不过……
  来都来了，肚子也饿了。
  看到满桌子的精致早点，不吃岂不是浪费？
  拿起筷子，程程毫不客气的开动了。
  陈书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两人吃了一会儿后，注重身材的陈书婷就放下了筷子。
  拿纸巾擦了擦嘴，确认四周没人旁听，便压低声音说道：
  “程姐，肖董除了好色，难道就真没别的缺点或软肋吗？”
  程程抬眸看了一眼陈书婷。
  “我说了呀，他的缺点就是好色。”
  “哎呀程姐！”
  陈书婷起身坐到程程身边，撒娇般的说道：
  “像他这种身家上亿的房产大老板，好色哪儿算什么缺点呀？”
  “哪怕长得像头猪似的，也有无数的女人想攀上高枝变凤凰。”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可以拿捏住他？”
  一听这话。
  程程就知道，高家是想找到肖建炆的软肋，以此威胁他。
  让他不敢在产业园A1号地竞拍之时捣乱。
  害得强盛集团，不得不多花很多钱，才能把地拍下。
  如果真让他们得偿所愿。
  那么起码能省十几个亿，甚至更多钱。
  相比之下。
  送自己一台价值百万的国产华龙轿车，又算什么呢？
  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而如此小恩小惠，就想收买自己，出卖老板……
  未免也太瞧不起我程程了吧？
  “他不仅好色，还喜欢娶回家当老婆，或者金屋藏娇当情人，这难道还不是缺点吗？”程程语气调侃的反问道。
  陈书婷叹息道：“姐，我刚才不都说了吗？男人只要有了钱，好色就根本不是缺点，就凭这一点，根本拿捏不住他。”
  “我想知道的是，有没有人对他特别重要，只要开口说句话，就能让他乖乖服软那种。”
  “亦或者，他以前有没有犯过罪，像他这种白手起家的人，手上肯定不是很干净。”
  程程嗤笑道：“他不干净，难道你老公高启强，就很干净吗？”
  “额……”
  陈书婷尴尬一笑。
  不管是前夫白江波，还是现任高启强。
  他们是怎么发家致富，又是怎么大赚特赚的。
  陈书婷当然心里一清二楚。
  就哪怕现在，她老公高启强，也号称京海地下大佬。
  涉足众多灰色生意，手下兄弟上千。
  “咱们还是说说肖董吧！”
  程程笑而不语。
  夹了个小笼包，不急不慢的细嚼慢咽。
  以陈书婷的智商，她当然看出了端倪。
  所以毫不犹豫的，又从包里取出了一张银行卡。
  “干爹走了后，他名下的银行卡，我没有去注销。”
  “你把这张卡拿着，里面有一千多万，密码是干爹身份证后六位倒序。”
  “过些天，我再给你一张他名下的卡，里面至少有两千万……”
  程程斜眼冷瞥。
  “你什么意思？收买我？”
  陈书婷嫣然笑道：
  “姐你说什么呢？”
  “我没收买你呀！”
  “这是干爹的银行卡，又不是我的！”
  “他临走前，特意嘱咐我要好好照顾你。”
  “众所周知，你我都是他的干女儿，我继承他的遗产后，分给你一些，这哪儿是收买你呀？”
  程程笑了。
  陈书婷会分自己遗产吗？
  开什么国际玩笑呢！
  而且陈泰死之前，建工集团就已经资金链断裂，深陷财务危机。
  他哪儿来的这三千多万？
  很明显，这些钱都是他死了之后，陈书婷存进去的。
  此时此刻。
  陈书婷用陈泰名下的银行卡，给自己一大笔钱。
  相当于自己拿的是陈泰遗产，而不是陈书婷的贿赂。
  这变相收买的手段，真是高明啊！
  完美规避了法律。
  不过……
  一台百万豪车，外加三千多万存款。
  这样的手笔，不可谓不大了。
  搁在自己老家，起码也是个全镇首富。
  这一刻。
  穷苦出身的程程，本就特别在乎利益。
  当初就是为了多挣钱，她才大学毕业后不服从工作安排，进入建工集团上班。
  同样也是为了多挣钱，陈泰让她背锅顶罪，她也毫不犹豫的去自首，蹲了几年监狱。
  所以……
  穷怕了的程程，当然特别爱财。
  要不是为了多挣钱，她也不至于留在京海，加入海富集团。
  因此。
  程程确实已经怦然心动了。
  但理智却告诉她。
  自己都还没讨价还价，陈书婷都能出三千多万了。
  可见他们的决心之大、心情之急。
  为了拿下产业园A1号地，是真的愿意不惜血本。
  那么……
  何不再让她加点儿？
  端起碗，程程一边用汤勺搅动肉粥，一边语气唏嘘的说道：
  “书婷，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一边是咱俩的姐妹情谊，一边是肖董的知遇之恩，你让我真的很为难啊！”
  陈书婷险些直翻白眼。
  你他妈很为难？
  轻轻松松就能赚三千多万。
  多少人做梦，都没这样的好事。
  你他妈嘴上说着为难，心里却乐开了花吧？
  但这样的话，陈书婷当然不可能说出口。
  现在是她有求于人。
  要是程程真的能帮上忙，就能给强盛集团节省很多个亿。
  给她这点钱，又算什么呢？
  所以……
  看着程程那一脸假清高的样子。
  陈书婷就只知道。
  她仿佛是在无声的述说：
  “肖建炆是对我有知遇之恩的老板，得加钱！！”
  知道程程想法的陈书婷，也不想磨叽了。
  将准备事成之后，才给的第二张银行卡，直接拿出来放桌上。
  “三天后，我再给你一张干爹的卡，里面至少也有两千万，如何？”
  陈书婷压着火气，强颜欢笑的问道。
  程程眉头一挑。
  好家伙！
  这一下就加了两千多万啊！
  现在自己只要说出肖建炆的软肋。
  那么立马就能到手三千多万。
  还不用管这件事能不能成，反正三千多万已经是唾手可得。
  难掩心动的看了一眼两张银行卡后。
  程程放下碗，装出一副极为感动的样子。
  “你给我分这么多干爹的遗产，我真是太感动了。”
  陈书婷冷笑道：“既然你这么感动，那现在总可以帮帮我了吧？”
  程程笑道：“咱们是姐妹，你遇到了难处，我当然应该帮你呀！”
  “可是就算你们知道了肖董的软肋，也不见得就真能拿捏住他！”
  陈书婷知道。
  程程这是在撇清责任。
  怕没帮上忙，自己事后找她还钱。
  “姐，你放心，只要你肯告诉我，不管有没有起到作用，这两张卡，你都不用还给我！”
  “而且你要是不放心，旁边不远就有一家银行，你待会儿完全可以去银行，先把钱转走。”
  程程轻咬红唇。
  她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但为了谨慎起见，她并没有直接说。
  万一陈书婷身上藏了录音笔，或者在某处装了监控摄像头呢？
  所以拿起手机，程程打开了备忘录。
  很快便打出了一段话。
  陈书婷一看，顿时两眼瞪大。
  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是吧？他……他居然是这种人？”
  程程冷冷一笑。
  “知人知面不知心！”
  “多少人看着衣冠楚楚，实际上却禽兽不如。”
  说罢，程程便将打出来的一段话，全部删掉。
  收起手机的同时，顺手也把陈书婷放桌上的两张银行卡，以及购车合同和发票一并揣进包里。
  陈书婷见状，也没有出声反对，很是好奇的问道：
  “你确定他真有这么狠？”
  程程优秀无奈的摊开双手。
  “你以前和干爹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干爹到死也不告诉你，自然怨不得我。”
  “所以你让我怎么确定？我又不能让干爹死而复生，自然没办法跟你对质！”
  说罢，程程立马擦嘴起身，拎包便要走。
  “等等！”
  陈书婷拽住程程的手，忧心忡忡的说道：
  “这个把柄确实够狠，可问题是，案子过去了很多年，知情者都没多少了，想翻案调查吓唬住他，简直难于登天啊！”
  程程微微一笑。
  “怎么搜集材料威胁他，我是没办法。”
  “不过我相信，你老公高启强那么有钱有势，一定会有办法！”
  撇开陈书婷的手，程程微笑离去。
  从茶餐厅出来。
  程程并没有急着去银行。
  而是先开车在路上兜了一大圈。
  确认没人跟踪盯梢后，才直奔银行。
  本就存款不少的她，自然是银行的VIp客户。
  不一会儿功夫，她便核实陈泰的两张银行卡上，确实加起来有三千多万。
  这会儿的银行，还没有什么人脸识别、手机验证码之类的，更没有严格的反洗钱管制。
  只要密码正确，钱就直接转走了。
  看到自己卡里多出了三千多万，程程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
  辛辛苦苦打拼了那么多年。
  还不如泄露一下老板的秘密。
  而且。
  即便肖建炆事后知道了，也不能直接怪罪到自己头上。
  毕竟陈书婷，也是陈泰的干女儿啊！
  而且比起自己，陈书婷还是陈泰真正意义上的养女。
  是和他一个户口本的。
  陈泰死了后，也是陈书婷名正言顺的继承遗产。
  所以……
  陈泰死之前，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说给陈书婷。
  这显然非常合理啊！
  只不过……
  肖建炆做梦也想不到。
  陈书婷和陈泰的关系，并没外人想象的那么亲密。
  陈泰没有将陈书婷视若己出。
  陈书婷也没将陈泰当做生父。
  两人的关系，早就貌合神离，彼此只是相互利用。
  相比之下。
  自己为陈泰，奉献了青春年华。
  极尽温柔的讨好他伺候他。
  获得了陈泰的信任。
  反而比起陈书婷，得知了更多的秘密。
  原本以为陈泰死了，肖建炆又很低调。
  自己也只是知道秘密，并没有实锤证据。
  想勒索恐吓肖建炆，都没条件和勇气。
  谁知道。
  如今一个秘密，就卖了三千多万。
  还外加一辆价值百万的国产华龙轿车。
  哪怕事后，陈书婷一分钱好处都不给了。
  但也已经是血赚啊！
  高兴不已的程程，从银行出来后，哪儿还有心情回集团开会？
  很想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临时要去见个客户，早会取消。
  想去一趟电子信息产业园，亲自去一趟龙国一汽4S店。
  当面核实一下，自己的订车合同是否真实有效。
  自己特别想要的华龙轿车，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提。
  不过……
  听说这家店，是京海第一家汽车4S店。
  不仅装修装潢特别现代化，很上档次。
  而且展示销售的车型，也很多。
  从几万块，既能拉货又能载人的面包车。
  到十几万，外观性能配置都不错的私家车。
  甚至几十上百万的豪华车。
  这家4S店里，各种车型、各种档次都应有尽有。
  所以最近那儿，很多人去看车买车、试乘试驾。
  自己上班时间去看车……
  万一被认出来了，怎么解释？
  想到这儿。
  程程决定不去4S店，只是打电话核实。
  确认订购的华龙轿车，一个月内就可以到店提车。
  这一下，程程自然是更加开心了。
  开车回海富集团总部开早会，这一路都忍不住哼曲儿唱歌。
  ……
  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愁。
  当陈书婷离开茶餐厅，回到车上给高启强打完电话。
  两口子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
  陈书婷开口说道：“我认为这消息的可信度，还是有的。”
  “如果不是知道这个秘密，干爹也不可能轻松拿捏肖建炆很多年。”
  “但凡是建工集团看上的项目，他肖建炆从来不去争，足以可见他是多么的忌惮害怕。”
  高启强沉声道：“我相信泰叔能拿捏住他，不仅仅是因为知道秘密，手里肯定还有一些证据。”
  “咱们现在只是知道秘密，却一点儿证据都没有，完全没办法威胁到肖建炆啊！”
  陈书婷还没开口，手机里就传来了高启盛的声音。
  “没有证据，其实也好办！”
  “找曹局，查卷宗，就算是陈年旧案，肯定也会有一些材料。”
  “我们只需要从中找到一些关键信息，就可以用来虚张声势，威胁吓唬肖建炆！”
  “别忘了，未知才能令人恐惧！他又不是我们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们手里其实并没有证据？”
  陈书婷急问道：“但他要是不相信，笃定我们没有证据咋办？”
  高启盛立马说道：“那就拜托曹局，重启旧案调查，摆出一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架势，吓也能把他给吓个半死！”
  “就算他有何家撑腰，又能如何？命案是没有时效期限的，不管过去时间再久，京海警方完全有资格和权力重启调查！”
  “额……”
  陈书婷有些尴尬的说道：
  “咱们有什么资格，随意使唤曹局呀？他凭什么听我们的话？”
  高启盛淡然自若的说道：
  “他虽然不会听命于我们，但有一个人的话，他绝对惟命是从。”
  “谁呀？”陈书婷不假思索的问道。
  “除了徐少，还能有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