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慕如月看到君常明纸条急忙赶过来找他们，君常明已经带着小英开始吃早餐。
  “别急，慢点跑，来老婆喝口红枣牛奶缓缓，都看完了，不急。”
  君常明将老婆牵着坐下，把鸡蛋和鸡蛋饼还有红枣粥放她跟前。
  “医生怎么说？”
  “嗯，不太好。”
  君常明忽视小英乞求的目光把病历递给老婆。
  顺便把老婆的粥放远点。
  “啪！谁打得你？”
  慕如月气愤盯着小英。
  “你想得多所以对你的事一向是由着你，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谁叫你胳膊断了都不说？还有怎么会这样？”
  “姐姐……”
  “别叫我姐姐，我不是你姐姐，我慕如月也没有这么憋屈的妹妹。”
  慕如月简直气死了。
  气她也是气自己。
  昨天她是知道小英在学校受了欺负。
  孤儿院出身哪能不受欺负，她性格又腼腆可不是更受欺负，最后她考的好不好她也不会让她在这边上学。
  没想到今天就发现这事。
  慕如月眼底闪过一丝戾气。
  “不给院长说正常为什么不告诉莫姐姐他们。”
  慕如月也是在院长手下待过，太知道她会怎样。
  正常的时候一口一个你们是孤儿听话懂事不要惹事，你们没爹没妈要学会忍。
  特别是女孩子，好像天生就低贱任人欺负。
  除了‘忍’‘不要给我找麻烦’没有第三个意思。
  “姐姐们已经很辛苦了，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小英小声啜泣。
  君常明对她这番话表示不理解。
  在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不断退让是十分危险的事，而且她还是一个女孩子，那更危险。
  慕如月深深看她一眼闭上眼深呼吸控制住脾气。
  真想闯进林晓病房把她打一顿。
  这时君常明忽然感觉包里震了震，他翻出老婆包里的手机。
  “老婆，安哥电话。”
  “你接。”
  慕如月咬牙，不用想她也知道安哥为什么打电话。
  现在她巴不得那混账院长出生前就死，一点都不想听和她有关消息。
  深呼几口气，努力压下怒火，慕如月挤出温和的笑意。
  “好了，我刚才太生气，你身体太差先吃饭不要想太多。”
  小英收起眼泪，在慕如月眼神里大口大口喝红枣莲子粥。
  “姐姐，我…我不想治，会花很多钱，还有院长哪里？”
  “咔！”
  小英心一跳。
  君常明停下电话让安哥过来吃早饭，笑着抽出被老婆捏断的勺子把自己换给她。
  “好了，小英，不要惹你姐姐生气，好好吃饭，不然后面调养身体更花钱。”
  君常明在旁边提醒她，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听话少说。
  “好了，老婆你也别生气，小英还小，慢慢教。”
  其实他有点幸灾乐祸。
  昨天他就跟老婆说小英性格有问题老婆还白他一眼。
  安哥没多久就找过来。
  “如月，院长说小英和你一天找不到人，她身边一天没人照顾，出什么事了？”
  “安哥吃了吗？要一起用点。”
  慕如月正在生气没搭理，是君常明先打的招呼。
  安哥冲君常明摇摇头表示自己吃过了。
  慕如月也不和他多说，冷着脸把泡好油条的豆浆直接放到安哥跟前。
  以院长尿性安哥能吃成早饭，说不定昨晚都没睡。
  “她胡说的，我中午离开下午林家过来照顾她，怎么就一天没人照顾？”
  “那院长闹什么？”
  君常明望着气的不想说话的老婆只好自己来。
  把昨天晚上老婆告诉他的事挑挑拣拣润色说出来。
  “都怪我，要各位哥姐赞助才能给月月一个家，院长也是怪我才赶走月月，月月也自觉愧疚才不再去碍院长的眼。”
  “你年轻手上没什么钱正常，只要好好对小月就行，钱的事不着急，我们几个想办法。”
  安哥看着他们这一桌早餐还有装潢整齐的早餐店皱皱眉。
  “钱都是一分一分攒下，之前让改一改你这花钱习惯结果就是嘴上答应。”
  “像早餐你在外面路边吃就比这里便宜，别再大手大脚了。”
  四个人的早餐也才五十元，他大手大脚了吗？
  君常明委屈看向老婆，才发现她在暗暗偷笑，瞪她一眼才转过来看安哥。
  “安哥，路边摊不干净，月月不吃。”
  “瞎说，以前在孤儿院土里滚过的馒头都吃，路边摊能多脏，就现在讲究了。”
  君常明一愣，心疼起来，他怎么可以瞪老婆呢？又把自己的烧麦给老婆喂一个。
  “我知道了安哥，我会注意。”
  他会喂老婆更多好吃，干净的东西。
  安哥不知道君常明和自己说的不一样，以为他终于学会节俭，满意点点头，然后就好奇君常明怎么不上班。
  今天是星期一，工作日。
  君常明无奈把小英的事说出来。
  瞬间餐桌上静下来，好的一点这个时候大家早餐都吃差不多了。
  “那个狗日的干的，小树他们是死了吗？”
  安哥怒骂过后叹气，又点燃一支烟。
  这是安哥唯一缓解压力的方式。
  “安哥哥我们不治了？”
  “说什么傻话？砸锅卖铁，给别人跪下讨饭你也要治。”
  安哥敲了小英的头，眉头紧锁。
  “你才十一岁啊！那个混账，老子知道了要打断他的腿。”
  “安哥，你觉得真只是外面的人吗？”
  安哥烟抽的更凶了。
  “小月你不是想做孤儿院新院长吗？里面的小崽子你教训，我去和小莫商量一下。”
  安哥有些纠结。
  “过几天我们几个聚一聚和沁沁商量一下最好还是去禹京治，谁知道后遗症如何。”
  君常明把老医生的推荐的隆回医院的话也说了。
  “我也是这么想，只是隆回医院不是说住就能住上，也不知道小英手能撑多久。”
  安哥一根一根抽烟，服务员都上前提醒。
  君常明望望忧愁的他们俩，清清嗓子。
  “我恰好认识隆回医院的人，可以安排病床，只是小英上学还有监护人的问题解决好就行。”
  他没在这里住院就是因为准备把小英送到禹京去。
  慕如月也瞬间反应过来，君常明就是禹京的贵少。
  只是他要是联系到禹京那边恐怕对她把他留江城计划有影响。
  “哦，我想起了你家就是禹京，那你带小英回禹京，刚好也能缓和家里关系好不好，老公。”
  慕如月眨着眼睛祈求般看着君常明。
  “我才在江城安定下来就回去很丢脸的老婆。”
  君常明勾勾唇，捏捏老婆鼻子，陪她开戏。
  “我带小英去禹京自然可以，老婆和我一起去，说不定我们一起认错家里原谅更快。”
  慕如月掰开君常明的手，坐直身体。
  “我江城这边还有事，不能陪你去，老公，你一个人挨骂就算了怎么还要我陪？”
  “老婆，夫妻患难与共啊。”
  要回去自然一起回。
  他家又不会跑，老婆确是个腿快的，一转眼说不定人就不见了。
  “我这边工作刚起步，欠着哥哥姐姐十五万，一去三个月或者半年不合适。”
  君常明无奈对安哥和小英解释。
  老婆这骗局倒是挺好用。
  骗不了老婆但对安哥和小英他们还是好使。
  “不过安哥放心，不论谁去我都叫我叫认识的人去接，今天去明天就能住上院那种。”
  “这…”
  安哥还是有些犹豫。
  毕竟对他们来说去一趟禹京不是什么小事。
  还有这关系不是他们的，就怕去了人家不认。
  “常明，你认识的人我们带着去不合适吧，我们也不认识，到时候…”
  “我不确定到时候家里谁闲着，小英胳膊肯定不能拖，安哥还是快点做决定，到时候我问问看谁接你们。”
  君常明摇摇头，他不打算现在回去，把问题重新交给安哥。
  慕如月见君常明没打算顺道回去，放下心。
  老公还是选她了。
  “在孤儿院找个体贴陪小英去禹京看病，我们先联系苏沁让她联系君常明的熟人办理住院手续等。”
  “没有大人可以吗？”
  “在飞机上睡一觉的功夫能出什么事？我们送进机场那边苏沁就等着。”
  “飞机快一千了，火车才两百。”
  安哥对慕如月的计划犹豫，一个大人都不去可以吗？
  “安哥你不能这么算，坐火车不仅时间长一定还要跟个大人，几天时间赚的钱早够你补上差价了。”
  望着还犹豫的安哥慕如月又补了句。
  “而且多个大人苏沁那边还要安排吃住等事，麻烦的很。”
  安哥马上同意慕如月安排。
  他的原则能不影响大的就不影响大的。
  “行，我午饭时我给沁沁打电话。”
  “我来，顺便商量好时间把机票买好。”
  安哥想了想，觉得确是如月来更方便点点头。
  “好，你先和沁沁商量好回头我们一起盘盘账，我就请了两小时假要回去忙了。”
  安哥起身离开，背影匆忙但在门口还是转身叮嘱慕如月一句。
  “月牙儿啊！院长哪里你能哄就哄能骗就骗，钱是一定不能再给她用，至于你要当院长的事也不是她说的算，我们想其他办法。”
  慕如月望着安哥叹气，既温暖又好笑。
  想也知道院长不会把孤儿院交给她。
  她这次回来就是单单纯纯给院长送终而已。
  人常说子欲养而亲不待，但她这是仇欲报而仇人要死了。
  其实若真有药可以治好胃癌她说不真会给院长用，让她苟延残喘长一点。
  “老婆医院电话，接吗？”
  慕如月想了想应该是交药费的事。
  她看了眼可怜兮兮的小英。
  接下来就是去孤儿院挑人然后办理请假。
  “老公，你之后有事吗？”
  君常明捏捏老婆的手。
  “什么事都没老婆的事重要。”
  慕如月才不被他花言巧语迷惑，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