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君常明回家，一进门就闻到饭菜的香气。
  隐约间还听到厨房里传来老婆的哼唱声。
  不知道又做了什么坏事，挺开心的样子。
  洗完手换好衣服君常明和平常一样从背后抱住老婆。
  “老婆，今天吃什么肉？”
  慕如月偏头把耳垂从君常明齿边挪走。
  “猪肉，早上现杀，你要是想吃羊肉还是牛肉晚上早点回来，我们出去吃。”
  猪肉啊！
  君常明点点头。
  不是真剁了人肉就行。
  慕如月没感受到老公复杂的心情，继续跟他说。
  “江城有一家牛羊肉店，他们家牛羊可以现杀，嗯，当然我们俩肯定吃不完整个牛羊，但他们家还是很新鲜。”
  可惜人家是饭馆，不然她就带君常明中午去吃再从那提新鲜牛羊肉回家做。
  “他们家牛杂可好吃了。”
  “你确定每天都新鲜的，不会赔吗？”
  “老板当初不是为了赚钱，据说是要讨好哪个喜欢吃牛羊肉的大佬，还专门开了两个养殖场，反正江城有钱人都喜欢在哪吃肉，回头带你去。”
  君常明明白，专供有钱人的饭店。
  老板不想得罪人就不敢用不新鲜的牛羊肉。
  “那老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吃呢？”
  老婆现在还在装穷吃糠咽菜阶段肯定不能那么奢侈。
  君常明给老婆喂口她买回来的包子。
  “你说的槐花鸡蛋，老板好像还认识你，多给我装两个个核桃红糖让你尝尝。”
  “早上热的好吃。”
  “可是我的月牙儿，你早上都不起床啊！老公明天叫你？”
  慕如月接过盘子白了他一眼，不喜欢这个小名和起早的话题，冷哼一句。
  “你今天去请假怎么和校长对上？”
  “我想找牛家人谈谈。”
  君常明把今天的事给老婆交代一番。
  “老婆，你们院长好像贪污。”
  慕如月神色淡然，点点头。
  “我知道。”
  “我以为老婆你很讨厌孤儿院院长。”
  慕如月手上动作一顿，把盘子塞到君常明手中，心中百味杂陈，回忆道。
  “我是陈阿婆在垃圾箱捡到然后交给院长带回孤儿院养大，如果她是早期我会给她凑钱手术。”
  “老婆，孤儿院是由上面拨款多方赞助，我回头多多捐款。”
  君常明心疼的亲亲老婆。
  并不觉院长对老婆有多大恩情。
  “没有她也会有别人而且说不定老婆还可以开开心心上禹京大学呐。”
  说不定他们会早点遇到，他还可以一起陪她一起过大学生活。
  “也说不定成为垃圾堆边野狗的碎肉。”
  慕如月对院长谈不上爱恨，在她无法自立的时候她给了她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
  最后她会送她一程，以一个晚辈的姿态。
  只是院长可能并不想要慕如月这个晚辈。
  “滚，你个白眼狼，当初就该一把掐死你，你怎么不去死呢？我的儿啊！死野种，还我儿！”
  慕如月躲过张牙舞爪的院长把她重新按到床上。
  “院长来，喝鸭汤，今天没有小英，你可以多喝点。”
  “白眼狼，烂心肝的，要是没有我你当初就冻死在大街，你的命都是我救的，把你卖了又能怎么样？那是你欠我的，你看不上我孙子，给你脸了是不是？你去给我跟那个连五万都拿不出来的穷鬼离了，离了！”
  慕如月完全没被院长的话影响，对她话她一向左耳进右耳出。
  “院长，让我结婚说有个家的是你，拆散我家让我离婚的还是你，你可真奇怪啊！”
  她知道她意思，但她敢把自己肮脏的心思嚷到全老城区知道吗？
  慕如月慢吞吞喝着自己熬了一晚上加一早上的老鸭汤。
  林家堵她去和慕诚吃饭时她不仅准备了刀，手机还录音，经过处理被她发到网上和官方。
  网上第二天就爆了。
  当然她也被叫去做了心理和精神测试。
  慕家一个误会慕诚就被放了出来，但林家惨了。
  嗯，林家人现在都还没出来。
  院长这里也安静了很多，再也没有多少人来看她。
  她已经没有推举新院长的资格了。
  只是她好像终于开始破罐子破摔，场面功夫都不做了。
  “啊，闭嘴，我让你嫁给一个穷鬼吗？连我看病的钱都掏不出来的穷鬼吗？”
  慕如月有点好笑。
  “所以你想让我嫁个慕诚，你以为他会娶我？”
  “慕嫁怎么会娶你个无父无母的野种，他只是玩玩你而已。”
  院长眼睛喷火，根本看不起慕如月，不认为她能嫁给慕诚。
  “那你说什么穷不穷？”
  慕如月不解。
  在院长眼里最有钱应该就是慕诚了把。
  “慕如月，俊俊一直喜欢你你会不知道吗？”
  也许认命了，院长没再把心底话藏着噎着。
  “你为什么不回头看看他，要不是你他怎么会变的和他爸一样，我们都不嫌弃你你为什么看不上俊俊，他差哪了，他都可以考到年级五百了，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哪怕你骗骗他？”
  年级一共就1000多人，林俊学校还是全江城最差的学校。
  慕如月握着勺子的，望着院长无语。
  “院长，重来一次你还会嫁进林家吗？”
  她也没说什么你觉得你家林俊那点值得人喜欢的地方，毕竟就算是坨屎也有屎壳郎喜欢。
  院长对林俊的滤镜那是八百层。
  “先前是我想错了，回头我带我老公见见你。”
  之前不让君常明见她，一是觉得她不配，二是害怕两人吵起来君常明知道什么真提前送她去死。
  现在还是让她见见君常明，才能让她明白她们两眼光天差地别。
  叹口气，慕如月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忽然心口一动，好奇问。
  “院长你既然想让我嫁给林俊，为什么还帮白家给我下药，最后还跟着他们造谣我插足白慕两家联姻。”
  撕她大学通知书她理解，毕竟林俊只是一个初中生。
  院长头偏向窗户，慕如月只能看见她僵硬的背。
  慕如月盯了会，呼口气，点点头。
  “我知道了。”
  “多问一句，当年我若真没从酒店逃出来或者没了离开江城，林俊还会娶我吗？”
  “俊俊都带着户口本买好和你去项城的车票了。”
  可你却丢下他一个人走了。
  一滴泪从院长闭着的眼角划下。
  她多恨慕如月，她毁了她孙子。
  “你们真蠢!”
  哐当一声，慕如月关门离开。
  院长期望她自责后悔吗？
  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拒绝过林俊，甚至他送的东西除了吃的一个都没收。
  她自觉她做的已经够了。
  担心他自暴自弃，都忽悠他说她要等考上大学再考虑感情问题。
  慕如月脚步一顿。
  考上大学？
  她的大学通知书？
  她就说院长犯得着专门找到她租的房子来撕她通知书吗？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