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杜尔头皮发麻。
牧云廷的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有些麻了。
不是说长安学府的牧校长一向是和蔼可亲，平易近人吗？
怎么现在就像是一个杀神一样。
同为九境，能够在武震天面前杀了八境的纳兰翠花就已经很恐怖了，现在看样子竟然还要向同为九境的杜尔出手？
要知道武震天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九境，而是S级异能的拥有者啊！
在人们的印象中，S级的异能者一向不都是同境界无敌的吗？
而此时武震天却在和牧云廷的交手中，处于绝对的下风！
这就是老牌强者的恐怖统治力吗？
“我可是天神殿……不，我可也是九境！”
不知道为什么，杜尔下意识地竟然拿出了天神殿作为挡箭牌，而忘记了自己同为九境，按道理说不需要怕牧云廷。
牧云廷没有任何停顿，仍旧向着杜尔前去。
杜尔面色一寒，沉声道：“梅里殿主就要到了，你真觉得大夏事后能够保得住你？”
牧云廷嗤笑一声：“你那位殿主大人怕是到不了了。”
杜尔一怔，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觉。
算算时间，现在这个时间，梅里殿主应该到了有一会儿了……
但是到现在，梅里殿主却悄无音信，迟迟未到！
“你很强，但是你真觉得你能够抵挡住两位同境之人的攻击？还有天神殿的清算？”
杜尔沉声道。
“怂包。”
牧云廷淡淡道。
他看向杜尔的眼神充满了轻蔑，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一笑，竟然转身离开了！
而面对牧云廷的嘲讽，在牧云廷走后，杜尔不但没有追究，反而像是轻轻舒了一口气！
杜尔神色凝重，对于那些嘲讽的目光视而不见。
开玩笑，九境后阶的武震天都不敌牧云廷，更何况他？
他自己都没信心和武神躯的武震天打！
“太恐怖了！长安学府的牧云廷实在是太诡异了！恍若蟒蛇缠身一般的窒息感……”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战场再变！
似乎察觉到了纳兰翠花的死亡，武震天开启了狂暴模式！
身躯直冲云霄一般达到了五百丈！无比狂暴的攻击着牧云廷的“领域”！
牧云廷顿时压力倍增！
“不愧是S级异能……”
牧云廷喃喃道。
话音落下，牧云廷的身影同样冲天而起，与武震天平视！
“牧云廷，你找死！”武震天的声音隆隆响起。
牧云廷看着被自己水木长生异能所困的武震天淡淡道：“武校长，你可知同为九境，你异能等级又高我一级，为什么打不过我？”
对于牧云廷的问题，武震天只当是挑衅，顿时狂吼一声道：“牧云廷，你太得意了！”
恐怖无比的力量让周围的空间都产生了空爆的声音！
但是牧云廷神情不变，气势随着武震天的气势一起，节节高升！
牧云廷看着陷入癫狂的武震天摇摇头。
“按照你的天赋，早应该升入领域境，那个时候必然是人类前方战场的强大臂助，但是此刻却被困在九境不得寸进，隐于鉴武大学毫无作为……你太年轻，也太固执于自己的所谓理念。”
听到“固执”“理念”等几个关键词，武震天的暴怒情绪停顿了一下。
武神躯强化了他的所有方面，也包括情绪，能够让他的愤怒停顿，足以证明牧云廷的话语的冲击力。
这些年，他听过太多规劝，和牧云廷同样的话他也听了很多。
但是那些人……都不如他。
对他来说，那些人的规劝只会让他有一种“夏虫不可语冰”的愤怒。
直到今天……同为九境，牧云廷不但全面压制他，而且当了他的面，还杀了一个八境……
“人性丑陋，只有严格规训，方能成才！只有这样，才能够让万众一心，清除妖魔！”
武震天高声道，似乎是要证明自己那颗“初心”。
牧云廷没有反驳，反而赞同：“不错，若是世界上每个人都大公无私，相信全世界的人类会比现在轻松。”
顿了顿，牧云廷说道：“但是，这就是人。”
武震天似乎没有想到牧云廷会这么说，不由怔了一下。
牧云廷重复道：“欲望满身，这就是人。”
“在欲望的推动下，人类不断进步，从一到二，从二到三，才有了后世的无数人类……”
“或许当今世界的人们按照你所设想的那样，世界会空前的美好。但是如果一开始人类就是你设想的那样，或许就没有你，也没有我了……”
武震天似乎难以接受，大吼道：“所以罗言才会走向灭亡！”
牧云廷沉默。
话止于此，他不想再多说什么。
他没有什么教学理念，对于他来说，每个人都是一个单独的个体。
这个世界上，无非就是活好自己，顺眼的留，不顺眼的……有本事就杀，没本事就忍。
快意恩仇，不过如此。
将自己的观点强行加在每个人身上，是一种比魔鬼还要可怕的行为。
轰！
天空暗了一瞬。
瞬间碧海潮生，万物生长！
巨大的武神躯顿时被压盖下去！
环顾四周，牧云廷看到一脸惊惧的杜尔，眼中冷光一闪，一道幻影闪过，杜尔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片绿叶闪过，切断了他的胳膊！
沾着血的绿叶飘落，像是最普通的落叶……
没有管满头冷汗的杜尔，牧云廷环顾四周，只见鉴武大学已经是狼藉一片！
战斗已经结束。
“走吧。”
“韩小子，该走了，住上瘾了？”
几位院首喊道。
韩渊从失神状态反应过来，跟上院首们的步伐离开鉴武大学。
……
距离韩渊离开已经半小时。
武城的武科大学内。
几道身影站在校园内看着远处的天空，呆滞不动。
正是武科大学的校长和几位院首老师们。
良久之后，孟览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众人听到叹息声才猛然惊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得到的消息。
武神躯他们也见到了……
所有的事情经过他们也都知道了……
“走吧，结束了。”
孟览做出结论。
赵昭沉默跟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这就结束了？”
一个筹谋许久的阳谋，层层牵扯的因果线，近乎解不开的死局……
就这么结束了。
孟览再次叹息，声音飘散在风中。
“所以，长安学府是四大学府，武科大学只能是武科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