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博啊！”
  “嗯！”
  “既然要当你姐夫，就听我的，好好做份儿工，别让惠玲担心！”
  “辉哥，现在不叫玲姐了？”
  方展博斜睨身侧的高辉：“别再给我灌鸡汤了，我比你还会说。”
  “要你追玲姐，是没得选！”
  “有你照顾她们，我就可以继续摆烂了！”
  ……
  好小子！
  一点儿都不尊敬他这个姐夫，高辉箍住方展博的脖子：“看来有必要让你见识见识，怒火中烧的辉哥是何等的恐怖了！”
  “我求饶！我求饶！”
  方展博忙不迭举手，表示投降。
  两人闹了一阵子，方展博的心情变好，皱眉沉思道：“我昨天看到个生意，应该可以试试的。”
  “大胆去试！”
  “可我需要钱！”
  “多少？”
  “两万！”
  特么的！
  这家伙真敢要，高辉拿出一张钞票：“给你打个折！”
  “五十！”
  方展博抑郁了：“这是多少折啊？”
  “要不要？”
  高辉缩回手：“给你还不如去买烧鹅，起码够吃一顿的。”
  “好了！好了！”
  方展博抢走五十块：“明天我赚到钱，请辉哥你吃十顿。”
  “打个赌吧！”
  高辉莫测高深道：“明天你还能剩一分钱，我就不做你的姐夫。否则以后就听我的，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一言为定？”
  想想自己没什么损失，方展博欣然接受赌约。
  姐夫和小舅子愉快达成协议，转身回了彩虹邨5栋。
  到了方家，何贱已经离开，是方婷送走的。
  剩下三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眼角的泪痕表明，并不是什么没发生过。
  高辉练就了厚脸皮，晚饭照样在方家蹭，装作不知道方家和丁家的矛盾。
  这比空叨叨的劝解有效，方家四女多少吃了点儿饭。
  罗慧玲越看他越顺眼，家里有个像高辉这样独当一面的男人，的确省心。
  方敏年龄还小，吃完就去读书了。
  方婷和方芳眼眸闪动，时不时瞥下高辉，少女情窦已开。
  罗慧玲比她们多几年生活阅历，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动。
  或许……
  高辉是做什么的，她大概猜到一些。
  看他平常和方家相处的点点滴滴，又和街上那些混混不同。
  如果他和方家关系更进一步……
  方芳脾气太坏，高辉不怎么和她聊天。
  方婷和高辉很亲近，性子又温和，可惜还在读书。
  唉！
  难啊！
  她此刻想到的都是方家，唯独没有想到自己。
  不管怎么说，有何贱来过一趟，方展博吐露了心声，方芳对这个大哥起码不再有那么多怨愤。
  但是第二天早上，罗慧玲喊方展博去找工作时，他依旧装傻不肯去。
  “唉！”
  和扔垃圾的高辉一起下楼，她忍不住哀叹：“展博什么时候能振作起来啊！”
  “快了！”
  高辉笑着安慰她：“展博人很聪明的，他只是不想做那些零工。他梦想的是一夜暴富，快速成功。”
  “哪有这种好事！”
  罗慧玲更忧虑了：“我就想他脚踏实地做份工，安安生生过日子。”
  “玲姐啊玲姐！”
  高辉盯着她看了半响：“你这么靓，注定无法平淡过一生啊。”
  “阿辉，你要死了啦！”
  罗慧玲脸红了：“竟然开你玲姐的玩笑。”
  “我说真的！”
  高辉突然握住她的手：“玲姐也要追求自己的幸福，不能只关注展博他们。”
  “你……”
  与高辉的炙热眼神接触，罗慧玲顿觉脸烫得不行：“你别说胡话，我……”
  她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挣脱高辉的手，转身就走。
  “玲姐，不用担心展博，一切都交给我！”
  高辉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他经历了社会毒打，自然就会认清现实。”
  罗慧玲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逃也似地拐到前面街道上。
  她倚靠墙壁，心怦怦直跳。
  十来年了，罗慧玲一直照顾方家兄妹，根本没想过自己的将来。
  最近几天和高辉相处融洽，她当他也是弟弟来的。
  但今天弟弟的眼神表露了一切，原来他不止当她是姐姐来的。
  ‘你这么靓’？！
  她还靓吗？
  下意识理了理鬓发，罗慧玲赶紧啐了一口。
  别胡思乱想，去上班开巴士了。
  担心展博？
  记起高辉最后说的那些话，罗慧玲脸上露出苦笑。
  比起展博，她更担心的是高辉啊！
  今晚回家，退掉高辉的一千块，和他断绝往来吧？
  罗慧玲有些怕！
  她怕听多了高辉的‘疯言疯语’，会忘记方进新。
  熟不知动了这样的念头，其实罗慧玲坚守十来年的磐石意念，已经裂开了一条缝隙。
  哪怕再小，经过岁月的侵蚀，终有一天会彻底破开。
  起码高辉有这个信心，因为昨晚罗慧玲的照顾积分，和方婷一样都是6。
  积分5表明略有好感，积分6表明朋友之上、恋人未满。
  他今早大胆撩了一下，效果看起来还不错。
  没有立即声色俱厉呵斥，高辉就心满意足了。
  跟方家相处十几年的感情，还跟方进新经历那么多事情，壁垒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瓦解的。
  他享受这个过程，慢推才有意思嘛。
  丢了垃圾，高辉慢悠悠上楼。
  嗯？
  阮梅的屋子里，方展博正满脸激动，和她说着些什么。
  可以啊！
  这小子到处惹是生非，居然还能和阮梅搭上话，也的确当得起‘天选’。
  高辉提到的‘天选’，就是他记忆中某些剧情的男女主角，方展博和丁蟹都是这种。
  丁蟹运气爆棚，活生生搞出个‘丁蟹效应’。
  方展博得各个贵人相助，逼得丁蟹最终跳楼自杀。
  两人堪称那个时代的主角，即便短时间身处逆境，很快就能混得风生水起。
  现在阮梅被方展博忽悠着要去赌马，足以印证高辉的说法。
  “真的能赚好多？”
  阮梅攥着手里的钱包，又担心又期盼。
  “真！”
  方展博大大咧咧道：“比针线还真！”
  “你想想！”
  他此刻脸上放光：“你给我100，我投赔率为10的马，你立即就能赚900，比你做那些零工赚得快多了。”
  “我……”
  阮梅咬了咬嘴唇，最终点点头：“只赌一百，输了你要还我！”
  “好的！好的！”
  方展博不要钱的许诺随口道出：“怎么可能会输，赢了我请你吃烧鹅。”
  ……
  两人一路争论着，出了屋子下楼，浑然未觉高辉就跟在后面。
  呵！
  高辉看着两人，撇了撇嘴。
  方展博啊方展博，真以为熟悉赌马？
  今天你会输得一败涂地，非但经历社会毒打，还要再经受丁家兄弟欺辱。
  关键时刻只有姐夫我，能救你于水火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