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沫切了声，很有骨气地道，“谁稀罕。”
等把楚轩给气走了，关上门的那一刻，唐沫又开始肉疼了。
到嘴边的肥肉又没了。
……
S市。
时隔几年，重新踏上这片土地，沈明月心情有些复杂。
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建筑和街景，她微微失神。
司景珩也没打扰她，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余光时刻关注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出租车左拐，在巷口停了下来。
司景珩手指刮过沈明月的掌心，“到了，下车吧。”
然后探过身子帮她打开车门。
沈明月回过神下车，司景珩付了钱，下车后走到车后面，从后备箱里拿出行李箱。
他一只手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牵住沈明月走进巷子里。
当初和沈明月在一起后，他经常陪着她回来看望沈老太太，一来二去，这条路他熟得很。
这条巷子里的楼房已经存在几十年了，老太太还在世时，这边的楼房曾经翻新整修过一次，但毕竟又过了这么多年，外面的墙体早就褪色泛白，一眼望过来挺破旧的样子。
楼梯间的灯泡又坏了，忽明忽暗的。
两人走到三楼，楼道里的灯泡坏得更彻底，连亮一秒都没有，周围黑漆漆的。
沈明月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明。
大门早已生锈，门锁被小偷给撬开，都不需要用钥匙，用力一扭门把手，门便开了。
司景珩拎起行李箱走在前面，沈明月跟在他身后走着。
房子太久没人来，有股难闻的气味。
司景珩摸到墙上的开关，啪嗒一声打开。
不料，灯没亮。
沈明月愣了下，“是不是灯管坏了？”
他们都好几年没回来了，灯管坏了也是正常。
司景珩道，“去试试厨房和房间的。”
“嗯。”
沈明月举着手机，绕开地上的杂物，跟着他往里面走。
大概是之前小偷进来翻找东西，家里被翻得很乱，就连厨房的锅碗瓢盆也被扔在地上，很难找到可以下脚的地。
两人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最后发现只有厨房还有沈老太太房间的灯还能亮，至于其他地方都跟客厅一样灯坏了。
司景珩道，“你看看有没有丢了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需要先拿走的，等会我找人过来把这里整理打扫一下，等明天我们再来。”
沈明月看着杂乱的客厅，嗯了声。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她对司景珩说道，“相片，我和外婆的相册。”
当初一切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她甚至都来不及回来一趟，她和外婆所有的回忆都在这里。
司景珩点头，挽起袖子，拿出手机打开照明，低头在客厅寻找起相册来。
客厅不大，都是些小物件，两人把客厅翻了个底朝天，一张照片都没有找到。
于是，两人又换了个地方，来到沈明月之前住的房间。
她房间东西很多，一面书柜全都是书，小偷把她房间翻得很乱，书柜上的书全部被扔在地上，就连桌上的东西也都被扫在地上。
好在房间里的灯没有坏，找起东西来终归要比客厅容易很多。
找了快二十分钟，两人才找到一个相框，是她十八岁生日和外婆的合照，她穿着校服，扎着马尾，挽着老太太的胳膊，两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沈明月记得很清楚，这张照片是唐沫给她和外婆拍的。
司景珩拿了几张纸巾，细心地擦掉相框上面的灰尘。
沈明月低眸看着相片里的老太太，眼眶有些泛酸，喉头一哽。
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司景珩伸手揽着她，不给她难过的机会，“可惜了，你十八岁的时候我们还不认识。”
沈明月吸了吸鼻子，“有什么好可惜的。”
“当然有，你十八岁那么可爱，我们要是早点认识，我肯定给你办一个很难忘的成人礼。”司景珩笑着道。
沈明月被他转移了注意力，仰起头看他，“只有十八岁可爱吗？”
司景珩勾起唇，逗她道，“好像是这样。”
沈明月推了他一下，笑骂道，“你走开。”
司景珩的手重新搭在她肩上，道，“走吧，去看看别的房间还有没有其他相册。”
沈明月跟着他往外走，来到沈老太太房间。
小偷要的都是值钱的东西，像是相册之类的都被扔在一旁，沈明月一一捡了起来。
相册很厚，有五六本。
大多是沈明月从小到大的照片，老太太都保存得很好。
司景珩拿着纸巾在一旁简单擦了下相册上的灰灰，然后找了袋子将相册装了起来。
紧接着，两人又找了一遍，确认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了，这才去洗手。
“走吧，先去酒店。”司景珩把袋子挂在行李箱的拉杆上。
沈明月点头，“嗯。”
离开前，沈明月回头看了眼屋子，仿佛下一秒老太太就会从里面走出来，像小时候那样叫她洗手吃饭。
旁边的人握住她的手，温热的掌心，让她顿时安心。
沈明月朝司景珩一笑，“走吧。”
……
酒店里。
沈明月懒得出门，干脆在手机上订了外卖。
把手机扔在一旁，她坐在地毯上，把装着相册的袋子给拖到面前，刚拿出一本相册，手机就响了。
沈明月放下相册，转而拿起手机。
是唐沫打来的。
她按下接听，声音外放，唐沫的声音传了过来，“喂，明月，你到了没有？”
“刚到酒店。”沈明月边说边拿着纸巾擦着相册。
“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没陪唐叔他们出去逛街吗？”
唐沫叹了口气，“别提了，我还在工作室没回去呢。”
“怎么了？”听出她话里的郁闷，沈明月问道，“出什么事了？”
唐沫语出惊人，“我爸妈知道我怀孕的事了。”
沈明月啊了声，有点懵，“这么快？”
她这么快就坦白了，不像她的风格啊。
“还不是怪白微微那个阴魂不散的。”唐沫把在餐厅发生的事跟她说了一下。
沈明月听完，默默同情了她三秒。
“那你现在腿没被打断吧？”她问。
“就差一点了。”唐沫道，“还好我聪明，反应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