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建明看着视频里每个人脸上都是笑容，捕捉到宁萍笑脸盈盈的模样，他手指按下暂停。
他已经不记得上次看到她露出这种笑容是什么时候了，原来她也能笑得这么开心。
司建明看着屏幕上宁萍的笑脸，心底五味杂陈。
短短一个视频，他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这一刻，他突然体会到老爷子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单单是这个视频就足以让人心塞了。
他们父子俩在这边孤零零地过年，他们一群人在老太太那过年，这对比换谁谁能好受。
司建明捏紧了手机，觉得糟心得不行。
他抬脚准备进去，老太太的电话就来了。
司建明连忙接了起来，一改刚才跟司若橙说话的态度，声音温和，“喂，妈，新年好。”
“我这边确实是挺好。”司老夫人慢悠悠地道，“你们那边应该也挺好吧？”
司建明苦笑，“妈，您就别挖苦我了。”
要是被老爷子听到这话，非得气炸了。
“妈，都是一家人，何必搞得这么难看，我爸都给您台阶了，您就不能顺着下吗？”
“我用得着他给我台阶吗？”司老夫人喊了一声，不屑地道，“我才不回去看他脸色，我告诉你哈，别给若橙他们打电话，他们要留在这跟我过年，你要是敢来我这里挖人，看我揍不揍你。”
司建明闻言，一个头两个大。
“妈，不至于吧，我爸只是嘴硬而已，他还是希望您回来一起过年的。”
“我懒得跟你说，反正你们别来打扰我们就行。”
话落，司老夫人直接掐断了电话。
司建明，“……”
除夕夜，一个两个都挂他电话。
他招谁惹谁了。
司建明认命地走回屋里，结果饭厅一个人都没有。
他皱了下眉，疑惑地看向管家，“我爸呢？”
管家无奈地解释道，“老爷子刚才看到了老夫人发的朋友圈，挺生气的，说是不吃饭了，然后就上楼了。”
司建明一愣，然后拿起手机点进老太太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是两分钟前发的。
正是刚才发给他的那段小视频。
司建明嘴角一抽，难怪气得都不吃饭了，换他他也吃不下去了。
他家老太太可真能气人啊。
......
吃完饭，司景珩一群人移步到客厅。
宸宸拖来行李箱开始送礼物，给司老夫人的是支玉奢子，给宁萍的是条珍珠项链，就连桂香也收到了礼物，是块水滴状的翡翠坠子。
桂香看着手里的绒盒，感动得不行，“这也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宸宸仰起头看她，“为什么不能收，这是礼物啊。”
沈明月弯唇笑着，“桂香姨，这是宸宸给你准备的新年礼物，你就收下吧。”
桂香闻言，看向宸宸，笑吟吟地道，“那我就收下了，谢谢小少爷。”
“那我的呢？”司若橙看着每个人都收到礼物了，唯独她没有，“我怎么没有？”
宸宸扭头看向她，奶音软糯，“你没有。”
司若橙气笑了，“凭什么我没有？”
桂香姨都有了，她是他姑姑，凭啥没有。
宸宸理直气壮，“你叫我小屁孩，你还说不给我红包。”
司若橙，“……”
现在的小屁孩都这么记仇了吗？
旁边，司老夫人几人没忍住笑了出声。
司若橙不甘示弱地反驳，“那你不也没叫我姑姑。”
宸宸逻辑很清楚，完全不会被她牵着走，“那你得先给我道歉。”
“我为什么要给你道歉？”
“你之前说了很多不好的话。”
没想过小家伙还会翻旧账，司老夫人和宁萍努力憋着笑。
对上小家伙明亮澄澈的眸子，司若橙回想起自己之前说的那些混账话，不由心虚。
“我有说过吗？”
宸宸斩钉截铁地道，“有，你说了很多。”
司若橙顿时后悔向他要礼物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余光瞄了眼沈明月，接着又看了看宸宸，她紧张地舔了舔唇。
“那什么。”她清了清嗓子，“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一时头脑发热说那些话，对不起，好了吧？”
宸宸咧嘴一笑，“好吧，那我就原谅你一次吧。”
“......”
司若橙满头黑线，小屁孩还挺会顺着杆往上爬。
宸宸蹲下身，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正方形的绒盒，然后跑到司若橙面前递给她，“这是给你的。”
司若橙面露诧异，没想过小家伙真的也给她准备了礼物。
这么一对比，好像显得她这个大人太幼稚了。
司若橙接过绒盒打开，是一条红钻手链，款式很漂亮，她一眼就喜欢上了。
宁萍坐在她身旁看到了，忍不住赞叹道，“好漂亮。”
司若橙看向宸宸，惊得合不上嘴，“你哪来这么多钱？”
宸宸道，“玉石大赛有赌局，我下注五百万赌我妈咪赢。”
司若橙，“……”
我滴个神，小屁孩还挺有赚钱头脑。
她眸光一转，“我都跟你道歉了，你也该叫我一声姑姑了吧？”
“不行。”
“为什么又不行？”司若橙不满地嘟嘴。
“你道歉，是因为你之前说的那些话。”宸宸有条不紊地道，“你得先给我改口费。”
“噗。”
司老夫人实在是忍不住了，她笑得眼泪都出来“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景珩，你儿子可比你小时候还要聪明。”
司景珩喝着茶，朝小家伙看了一眼，唇角微勾，沈明月笑得歪了下身子，靠在司景珩的手臂上。
在场的只有司若橙一个人受伤的世界达成，她目光幽怨地看向宁萍，“妈。”
宁萍乐于看戏，耸了耸肩表示她也没办法。
“行，不就是改口费吗，我现在就给你发。”司若橙拿起手机，和小家伙加上联系方式后，豪气地给他发了二十多个红包。
她负责发，宸宸负责收。
姑侄俩人之间的气氛从未有过的和谐。
司若橙手指都按酸了，看向宸宸，“现在能改口了吧？”
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宸宸笑眼弯弯，奶声奶气地道，“姑姑，新年快乐。”
司若橙顿时觉得这二十几个红包砸得值了。
她浑身舒畅，突然理解了她奶奶还有她妈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小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