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倒霉。”

  克劳奇和斯内普非常不巧地相遇在了酒吧里——当然，这里不是“倚窗眺望”，布雷特发现对抗不了食死徒后干脆直接把门窗都给钉死，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于是他们会见的据点又变成了翻倒巷。

  “来这里可得多走半个小时，你都不知道我一路浪费了多少时间。”还没落座克劳奇就大倒苦水，听得斯内普开始后悔没有在上次分组的时候提出异议。

  “真没想到你连幻影移形这样简单的魔咒都给忘了，看来距离你被赶出食死徒的日子已经不远。”他讥讽道，“为了庆祝这伟大的一天，今天我就来杯香槟吧。”

  说着他朝调酒师要了杯香槟，还放上了两片柠檬。

  “我们都是共事这么久的好朋友了，怎么态度还这么差？”克劳奇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得到了对方极其厌恶的一眼。

  “谁和你是朋友？”

  于是他只能放下手，继续长吁短叹。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直接幻影移形而是在雨里慢慢地走吗？”

  “想必是巴蒂·克劳奇发现了你的食死徒身份，于是将你暴打一顿扔了你的魔杖还折断了你的手臂，所以你只能苟延残喘地在地上爬着过来祈求能得到帮助。”

  饶是整天被阴阳怪气的克劳奇都感到不对劲了：“你也失恋了吗？不对，你不是早就被甩了？怎么火气这么大？”

  斯内普眉头一皱，难以置信地上下打量着克劳奇。

  “失恋？”他冷笑起来，“别告诉我你在雨里走这么长时间是想体会被甩后悲痛欲绝的体验，那我真的会确信你脑子进水了。”

  但克劳奇表情依旧正经，这令他感到十分怪异。

  “……你认真的？”

  “千真万确。”克劳奇说着指着脖颈上的伤痕，“我不但被狠狠拒绝，还被打了。”

  “哈。”斯内普毫不客气地嘲笑，“活该。”

  “难道我真的做得很过分吗？但如果不这样我连她的面都见不到。”想到梅林最后看向他的眼神克劳奇就忍不住叹气。哪怕之前被用钻心剜骨，他也从不认为梅林会对他下死手。

  可就在那一刻他察觉到了毫不掩饰的杀意，他十分确定，要是他敢在三秒后还站在屋内，梅林一定会痛下杀手。

  所以他们竟然真的有这样的过往？

  不可能是后来被一忘皆空消除了记忆，毕竟梅林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充满警惕与怀疑。但那怎么可能，一年级前他连食死徒是什么都不太清楚。

  斯内普对他嗤之以鼻，然后一言不发完全没有好奇的意思。可他倾诉欲上来了，也不管斯内普想不想听。

  “我邀请她来我家玩，她拒绝了；我想去找她，她还是拒绝。最后我喝了复方汤剂变成了其他人的样子去找她，发现之后她说要杀了我，吓得我赶紧跑了。”

  就连斯内普都无语了：“你是不是有病？有这闲工夫你不如变成凤凰社成员去暗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要是能这么好解决，也不至于现在连霍格莫德都还没拿下。”提起伏地魔的敌人克劳奇眼神都变得凶狠，不过很快他又沮丧起来。

  “这下我真是彻底失恋了，西弗勒斯，虽然觉得你不怎么样，但好歹是个人。能陪我喝一杯吗？”

  “我必须要说明一点，‘失恋’指的是你被‘恋爱对象’抛弃。”斯内普冷嘲热讽，“从你的描述来看，你压根和她没有一点关系，甚至处于敌对——”

  斯内普的话猛地顿住。

  “不过我真觉得我扮演的毫无破绽，结果她在被我抱住的那刻就察觉到了不对。”克劳奇还在毫无所察地抱怨，“他们关系到底是有多好？真的没在谈——”

  砰！

  突如其来的声响截断了克劳奇的话，他惊讶地抬头，就看到斯内普重重地将杯子放在桌上。

  “够了。”斯内普面色阴沉地开口，“我没兴趣听你那乱七八糟的故事。”

  说完他直接起身，连剩下的香槟都没拿就径直出了酒吧。

  从嘲讽到离开前后也就不到一分钟，克劳奇撑着下巴坐在吧台，饶有兴致地看着斯内普仓皇离开的背影。

  真有意思，斯内普看起来就好像猜到了他说的是谁一样。

  ★【梅林的故事碎片】★

  “喂！”

  树上陡然落下的果子令梅林有些惊讶地抬头，就看到克劳奇不知道何时坐在树杈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怎么躲在这里？害我找了半天。”

  她赶紧将书合上，有些不知所措：“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这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引得克劳奇大笑起来，他轻巧地从树上跳下，毫不在意地开口：“没事，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说着他将拳头伸出在梅林眼前晃了一圈，“猜猜我带来了什么？”

  听到这话梅林只得开始头脑风暴，她了解克劳奇的性格，假如直接说“不知道”，克劳奇就会立刻收手转身离开。

  “是糖果吗？”她问。

  “万圣节才过去不久呢，谁会在这个时候拿糖？”克劳奇摇头，“给你点提示，和你之前与我说的事情有关。”

  之前的事情？

  尽管梅林知道克劳奇以后会成为食死徒，并且对伏地魔死心塌地。可当她面对一年级时彬彬有礼热情开朗的克劳奇时，自然而然地就觉得或许是缺少父爱，所以克劳奇才会在与伏地魔接触后那么偏激。

  想想吧，整个学院里要么是上房揭瓦的詹姆斯和西里斯，要么是阴沉沉开口便呛死人的斯内普，要么是傲慢地连招呼都懒得打的雷古勒斯，要么是打成一团的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在这么多人的对比下，克劳奇简直不要太友好。

  所以她轻而易举地信了克劳奇的鬼话，成为朋友后，不知不觉地就透露了很多事情，并且希望得到克劳奇的帮助。

  “所以——”她眼睛一下亮了起来，“这是古灵阁的钥匙？”

  “没错。”克劳奇将手中钥匙一扔，然后握在手中，对着她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马上就是圣诞假期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

  已经完全信任克劳奇的她自然毫不犹豫地点头，那个时候她并不清楚在暑假已经接触到伏地魔并且对食死徒产生浓厚兴趣的克劳奇，从一开始就只是把她当个消遣耍着玩而已。

  之后的事情便也顺理成章，克劳奇从她口中套出了所有能套出的秘密，当她再不能提及什么时，自然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最后被毫不留情地扔下尖塔。

  那一刻，她看到了站在围墙边缘的克劳奇。

  克劳奇脸上依旧是一如既往的虚伪笑容，不过与其他时候稍有不同的地方在于，此刻他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注意到梅林的视线，他笑了起来，无声地开口。

  再见。

  这是梅林高空坠落前看到的最后一个单词。

  ─────

  【题外话】

  ★支线提醒★

  *恭喜解锁克劳奇恋爱主线成就——【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