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行？”
冯刚眉头蹙起，不悦地看向王洛丹。
他本以为王洛丹是自己人，没想到这会儿会这么说。
不过他还没发作，便听到了王洛丹的下半句话：
“——您这和项龙比，那不是大人欺负小孩子嘛，根本没有任何悬念啊！”
“哈哈哈哈！”
冯刚这才仰头大笑起来：“洛丹啊落单，你这张嘴就是厉害。”
“瞧冯导您说的，我只是说出了实话而已。”
王洛丹用崇拜的眼神看向冯刚：“全国谁不知道您在都市剧领域是这个？”
她伸出大拇指，仰慕说道：“别说项龙这个没有任何影视剧拍摄经验的愣头青了，就算是张毅谋老师跟您比，那也是要退避三舍的。”
“诶，过了，过了。”
冯刚摆摆手：“老谋子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但话是如此说，可眼中的傲气却谁都看得出来。
“冯导，我看咱们不如这样，”
这时，副导演想到什么，眼珠一转，说道：“咱们打听一下项龙那边的招商什么时候展开，然后，咱们选择同一天招商——你觉得怎么样？”
“嗯？”
冯刚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妙！妙！这一招的确妙！！”
都是都市剧，所能吸引的广告商也会大部分相同。
这时候如果在同一天举行招商会，那么各大企业在选择派人参加哪场招商会的时候，必然会有所偏重。
在冯刚看来，自己那必须是被偏重的一方？
毕竟那些企业总不可能把宝押在项龙这么一个纯行业新人身上吧？
用脚后跟想也知道不可能啊！
而一旦到时候自己这边的招商会来的要么是副总，要么是cEo，而项龙那边都是什么业务经理，这面子不就来了吗？
他也能好好出一口自春晚以来就一直憋着的恶气。
想到这里，他立刻吩咐道：
“就按照你的意思办，打听一下项龙那边的招商会什么时候举办，咱们一定要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是！”
副导演大笑一声，转身出门。
等到副导演离开，王洛丹忽然轻叹一声，问道：
“冯导，你说咱们这样会不会对项龙有些太残忍，让其余人觉得您不近人情啊？毕竟您可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国际大导演，项龙何德何能值得您如此针对啊？我说句不好听的，咱们这等于变相在给项龙抬咖啊。”
“哼，他项龙自然不值得我如此针对，可他实在不会做人！”
冯刚面色冷淡：
“我听说他父母早就去世了，那作为圈子里的前辈和长辈，我就代替他父母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娱乐圈不是他那么玩的！”
“唉，您说得倒也对，项龙的确是该有一个合格的领路人带带他。”
王洛丹点头附和：
“您这也是为了他好啊，希望经过这次的教训后，他能够领悟您的苦心吧。”
“希望如此吧。”
冯刚态度缓和几分：
“其实项龙的资质还是不错的，我也不忍心看到一个这么好的苗子给毁了——这样，等到项龙这部剧拍摄不下去的时候，你再去跟项龙联系一下，只要他愿意跟我低个头，认错道歉，我不是不可以考虑出手帮他一把，扶他一程。”
“天呐，冯导，这样你都愿意原谅项龙？”
王洛丹敬佩地看向冯刚，伸出大拇指赞叹道：“不愧是京城爷们，就是局气，反正换我这个小女子绝对做不来。”
“要不说这个世界还是男人主导呢。”
冯刚自傲地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心里就得能装事，能容人——不过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你在女人里面也是顶好的了。”
“哟，能得您这句夸，我算是值了！”
王洛丹做出受宠若惊地模样：“那我就听您的，等到项龙这部剧拍摄不下去的时候，再去找他一次，也让他知道一下，您还是一直在关照着他的。”
“嗯。”
冯刚淡淡点点头。
至于说为什么项龙这部剧会拍摄不下去？
这在冯刚看来是板上钉钉的事。
先得罪了投资商，然后又在招商的时候被自己摆一道，到时候网络上的舆论不定怎么发酵呢。
他一个过完年才25岁的小年轻，怎么可能承受的了这么多的心理压力？
‘嗯，到时候只要他愿意承认错误，我就勉强原谅他吧，毕竟他在音乐上的才华还是有一点的……’
冯刚暗自盘算着，觉得自己这样对项龙算是做到仁至义尽了，任谁都挑不出理。
……
这边，
项龙自然不知道冯刚的打算。
在敲定了招商事宜之后，他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到了剧组的搭建上。
一直到两天后，他这才从郭思思处得知了冯刚的打算。
“这是打算跟我在招商上别苗头？”
听到郭思思的描述，项龙直接笑了。
郭思思也是笑道：
“看来，冯刚他们对于你在商圈的知名度是一无所知啊。”
但凡他对项龙在商圈的‘财神爷’名号多了解一点，就不会，也不敢做出这种决定。
开什么玩笑，
项龙还什么都没说呢，就已经有企业挥舞着九位数的支票让项龙赶紧收下了，结果你选择和项龙打擂台？
谁给你的勇气啊！
“有句话怎么说的？”
项龙笑道：“弱小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郭思思颇为感慨地点点头：
“但凡他的态度稍微谦卑一些，对待你的态度没有如此傲慢，你们俩也不至于发展到现在这个境地。”
就如同冯刚认为几天后的招商会必然会沉重打击到项龙一样，郭思思也已经认定，几天后的招商会，冯刚怕是要狠狠丢一次脸了。
一旦在同一天的招商会中，项龙这边的规模不比冯刚那边的低，那对于冯刚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毕竟他们两人的地位相差太悬殊了。
他赢了项龙，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没有人会觉得奇怪。
可一旦没赢……
郭思思叹了一口气，旋即不再想这些，道：
“不知道未来冯刚会不会后悔这么对你…”
“后悔？”
项龙冷笑一声：“他这辈子都不会后悔的。”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都六十岁的人了，怎么可能突然性情大变？
……
就这样，
时间流逝，很快便来到了《你是我的荣耀》以及《南辕北辙》的招商会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