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此刻很为难，因为凯瑟琳说诺兰没有撒谎，可是之前凯瑟琳也说龙族也没有撒谎！

  既然两人都没有撒谎，那有许多地方不就相悖了。

  比如龙族说七罪神器吸收原罪之力，可诺兰说七罪神器释放辐射之力。

  又比如龙族说是人类想抽取泰尔加美什的力量，才导致的灾难，可诺兰却说是龙族一直故意搞破坏。

  可既然一切都是龙族搞的鬼，那他们应该巴不得人类遭殃才对，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将七罪神器送回来？

  就算他们自己不想要，随便找个地方扔了不就行了，比如大海深处，别人找不到，不就什么事也没了？

  “我想问一下，如果我将七罪神器随便扔在某人无人的角落，你们能找到吗？”

  “当然！”诺兰道：“七罪神器间互相感应，只要拥有其中一件，很容易就能找到其他，甚至要是无主的话，还能远程召唤，这也是聚合特性。”

  “明白了！”伊森抿了抿嘴：“最后一个问题，你自己也说真相会随时间消失。那我想请教一下，【上古之眼】是怎么保存几千万年流传下来的信息？

  你们又是怎么保证信息的准确性？”

  诺兰顿时陷入了沉默，久久不能言语。

  见状，伊森追问道：“怎么？是不能说？还是你们自己也不敢确定真实性？”

  “没什么不能说的！”诺兰深吸了一口气：“只不过，我怕我说了，你根本不会相信！”

  “不妨先说说看！”

  “好啊！”诺兰两手一摊，一脸坦然道：“我们根本没有保存过任何资源，一切都是我们自己告诉自己！”

  “蛤……”伊森睁大了眼：“敢情我在这里听你说了半天，结果你告诉我，一切都是你自己编的，所以……你觉得耍我很有意思？”

  诺兰低头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可我真没有耍你。

  或许你听过龙族有继承的规则，但其实我们人也有，甚至任何动物都有。

  不信，你看看那些野外的动物，它们可能从来没见过人，但你只要做出投掷标枪的动作，他们就会疯狂逃命。

  你不觉得奇怪吗？它们明明没见过人，但却知道人投标枪对于它们来说很危险？

  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它或许没见过，但他的祖先见过，它的祖先知道人投标枪很危险，它们记住了，然后通过一种无形的方式，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一代代传了下来。

  我们人也是如此，你看，我们的牙齿就很能说明这一点。

  我们人天生就准备了两套牙齿，一套乳牙，一套恒牙。

  可明明我们只要一套牙齿就用一生，为什么要准备两套牙齿呢？

  因为要想一套牙齿用一生，那需要很长的孕育时间，但我们小时候也要吃饭，于是我们自己就让自己先长出一副乳牙应付一下。

  等另一套牙齿长完全了，再将乳牙替换。

  这里面还涉及了许多好处，比如长乳牙的时候，正是我们顽皮的时候，先长一套乳牙，就算磕坏了也没有事。

  你看，一切就是这么合理巧妙，浑然天成。

  我们自己让自己适应环境，我们出生就开始设计未来的一切，这一切看似简单，可也是我们一代代传下来的。

  我们也有自己的传承，虽然我无法跟你说明是什么东西在传承，但它的存在毋庸置疑。

  而且我们人族的传承属于被动传承，绝对没有被人动手脚的可能，因为它基于生存的规则。

  可龙族那样传承属于主动传承，他们就和我们的历史书一样，上一代怎么改，下一代听到的就是什么。

  而我说是我自己告诉我自己，不是指我自己瞎编，而是指我们人族的传承在告诉我。

  它真实存在，就在我们每一人的身体里。

  只要你能找到它，它就会告诉你真相，一个永远不可能被篡改的真相。”

  伊森感觉有些被说服了，因为诺兰所说的不就是人类的基因嘛！

  在现代研究中，人类有无数个基因代码无法被解释，它们好像有用，又好像多余，不过却随着人类一代代传下来。

  试想一下，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些多余的基因，就是在记录各种历史事件，当遇上相同，或者相似事件时，它就会被激发，要么突变，要么激发人类潜能，让人类更加适应环境。

  记得曾经看到一个报道，说是有一种远古的海洋生物叫做鲎（hou）。

  由于它的蓝血拥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因此他被人抓起来固定饲养，它们每天就是进食，被抽血，在一段时间后，他们都开始绝育了，生理上的绝育。

  显然它们的基因已经意识到，它们的命运就是进食与放血，繁衍下一代，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因为生命从来都不是为了取悦别人而存在！

  “我明白了！”伊森深吸了一口气：“看来你们是有办法获取人类最深处的记忆！”

  “都是我老师的手段！我想你知道我老师是谁，也知道他的手段。事实上，你还见过他所使用的手段，因为你也去过！”

  伊森一听就反应过来：“真理之门？”

  “没错！”诺兰点了点头：“那里就有属于我们人族的一只心眼，【上古之眼】的名字也是由此而来。

  它一直都在默默地注视着一切，默默记录着一切，只要你是人族，又能站到它面前，它就会告诉你人族的真相。

  要是你运气好，它甚至能传授你毁天灭地的技能。”

  “呃……”伊森顿时有些呆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皱眉道：“我去过真理之门那里，可是我为什么没有得到人族的真相？”

  “不清楚！”诺兰苦笑：“我老师也很纳闷这事。不过，他认为无非就是两种可能，要么你根本不是人，要么……你不属于这个时代。

  事实如何，我想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听到这话，伊森脸色大变。

  见到这一幕，诺兰眼睛亮了：“啊哈！原来你真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

  “那你就是不属于这个时代喽？

  啊！原来如此！难怪你能几个月就从无名小卒一跃成为剑圣，难怪你能这么快晋升飞升者，难怪你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发明。原来你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

  所以……你是哪个时代来的人？”

  伊森真是服了这些人了，无奈苦笑：“我如果告诉你，我隐隐只记得我叫……阿努比斯，你信吗？”

  “信！战神阁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