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5点46分。

  昨晚做了一个梦，这是一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梦。

  这一点我坚信。

  至于原因，我后面说。

  这个梦什么时候开始我不记得了，只记得突然就走在去乡里的公路上，或许是赶集日，我走上坡的时候，大舅军的面包车开了过去，过去后或许是发现了我，或许什么原因，在上边差不多是平的地方停了下来，我小跑上去，问，“还能坐人吗？”

  我顺利坐上车。

  车里坐满了人，但都有哪些人我不知道，车里的画面十分模糊，没有一个人脸的记忆。或者根本没有梦到有脸的人。

  车里看得清楚的只有一个人，我外公，（我这里是不是矛盾了？语句不对？没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算了。我也不懂。）

  外公？

  是的。

  这是车里唯一一张清洗的脸，其他都是模糊的。打马赛克那样的脸。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画面一转，我去广东一年了，经常打电话给外婆，问她们近况，关心他们身体，想她苦，没有好好关心她们了。我对不起她和外公。

  记得哭了好几次，外婆在电话安慰我。

  梦到我寄钱给他们，还嘱咐他们拿去买点水果，零食，衣服，猪肉。

  梦突然中断了。

  但好像还断断续续记得，其中还有一个人，好像是我死去的二外公，我还问，“二外公，你没死？”

  ……

  梦结束了，这个梦很短，或者是忘了也说不定。

  应该不可能。

  不会忘。

  是真短。

  说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昨天我在三楼护栏，朝上看去的时候，看到了隔着四家人的外公家，他在门口做着什么。

  然后想了很多。

  回来也没去看他们，倒是母亲请他们两老人来吃过三回饭。

  哎！

  都老了啊。

  小时候外婆和外公对我都很好。

  我爷爷奶奶倒像是外人了。

  嗯，说过，爷爷还行，奶奶就真像外人了。

  可是，想想，我连母亲都没有关心，何况外公外婆呢？

  哎！

  至于梦到二外公，还问他你没死么？这种话。二二年我回来的时候，去沙里，正好看到他了，没上去打招呼。而那却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了。几个月后，他便去了。他不但是我的外公，更是我的老师啊。

  至于寄钱给他们买东西，这也是有所思的，我想过很多次，我写小说赚钱了，我每年给他们三个老人（外公外婆，奶奶），没人每年三万块，不多不少，多了他们害怕，不敢要，少了也不够买什么的。

  好好待他们几年，毕竟快八十了，也没有几年活头了，即便还有几十年，也没有几年清醒的时候了。是该好好孝敬他们了。

  我姑姑家的奶奶，九十多了，已经不清醒了，人也认不全了。做过的事也忘了。

  我想……

  我有机会孝敬吗？

  没有钱，还有心意啊！

  我都没做。

  也不知道，怎么做。

  很多人和我一样，没怎么去看外婆，都在忙，或许也是关系不好的原因。

  我呢？

  挺好的。至少小时候的记忆不少，我经常去帮外婆家干活，那时候大舅出去打工，二舅还在读书，我母亲也出去打工了，弟弟去村里读书，没有回来，我去乡里初中能回来。

  然后，我和大清，二表妹，还有外婆，我们去给玉米施肥。去了几次，等玉米熟了，一起摘回来。

  ……

  很多记忆都是过去的，我对弟弟和表弟的感情也是过去的记忆维持的。

  他们对我，同样如此。

  我和初中老同学，也是靠着过去三年的情谊维持的。好像都只有两年，甚至一年。初一没有分班。初二分班，初三还是一个班。快班和普通班。

  哎！

  过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