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临死前的忏悔
作者:礼蔚   新婚夜他亲手把我送向摄政王床榻最新章节     
  丁若怜将信纸直接撕碎,“我还理那刁妇干嘛?”
  ——
  翌日中午,皇宫暗牢。
  丁若秋,在经历了刽子手残酷无比的凌迟之刑,已经被折磨得面目全非。整整一天一夜的摧残,让她几乎失去了人形的轮廓。
  四肢尽失,仅存的皮肤下,连肋骨和脸颊的骨头都清晰可见,宛如一幅残酷的解剖图。
  然而,这位刽子手的刀法却异常精湛,即使丁若秋已是这般惨状,她的胸腔却仍在微弱的起伏。
  她人居然还活着。
  痛,早已痛得麻木,但是意识却异常清晰。
  刽子手冷漠又变态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完全没有听清楚丁若秋嘴里反复重复着的话语:
  “师姐,救我。”
  “师姐,救救我。”
  含含糊糊,根本听不清楚。
  刽子手又是一刀,大声呵斥道:“别嘟囔了,舌头都被割了半截,谁还能听清你的声音?”
  “我也累了,还有一天一夜你就解脱了,别着急。”
  接着,他想到丁若秋死后,自己还要继续给丁若怜行刑,刽子手的脸又瞬间沉了下来。
  “造孽,剐完你还要剐你妹妹,小爷我真是要累死在你们两姐妹的身上了。”
  丁若秋听到自己妹妹的名字,眼珠子动了一下,应该是笑了。
  还好,还有亲妹妹来陪我作伴。
  谢天谢地,黄泉路上,若秋也不寂寞了。
  ——
  躺在水烟阁贵妃榻上的丁若怜,冷不防地打了个喷嚏。
  丝毫没有联想到自己的亲姐妹正在诅咒自己呢。
  她拿着乔,装腔作势地说:“怎么回事?本宫怎么觉得身上阵阵发冷?还起鸡皮疙瘩了?”
  狠狠剜了宫人一眼,“还不快去给本宫拿床毯子?半点眼力见都没有!”
  宫人连连称是,一边帮她拿毯子,一边在背后悄悄翻白眼。
  什么张狂东西,小人得志。还没有当侧妃呢,居然连正妃的派头都摆出来了。
  本宫?她也说得出口?
  她怎么不称她为‘朕’,直接当女皇帝算了?
  丫鬟摇了摇头,心里骂道:呸,王爷心心念念多年的洛洛姑娘,居然是这样的一个货色?
  连慕王妃的脚趾头都比不上,王爷居然还宠成这样?造孽!
  ——
  蒹葭阁的慕婉妍耳朵一烫,她要是能听见小丫头这样夸自己多少会说声谢谢。
  不过,若听见了她那句:“洛洛姑娘就是这么一个货色”,估计也会立马黑下脸来。
  说说丁若怜是洛洛?那是她冒充的好吧?
  ——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
  张太医正面色凝重地站在裴凌松床前,病情他已诊断出来,但是迟迟不敢开口。
  “张太医,有什么话你直接跟朕说,朕不治你的罪。”
  裴凌松面容枯槁地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地问:“快说,是不是朕的时日不多了?”
  尽管奄奄一息,但是天子威严未减半分,还是让人感到害怕。
  张太医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拜道:“万岁爷龙体康健,绝对没有生命危险。只是——”
  话锋一转:“只是皇上暂时不能下地走路了。”
  怕裴凌松接受不了,又连忙补充道:“若要重新站起来,恐怕还要多调养些日子。”
  太医们常年为皇家办事,早就修炼得跟人精一样。
  其实张太医刚刚的言下之意是:皇上瘫痪了,但一时半会死不了。
  身为太医院的院判,他不能直接把皇上的病情说出来,生怕裴凌松会降罪于自己。
  裴凌松咳出几口鲜血,“你确定朕死不了?”
  张太医面色一白,哆哆嗦嗦道:“老臣确定,皇上暂无生命危险。”
  其实他深知,裴凌松即使现在不死,但也最多活不过两年了。
  裴凌松捂着胸口,像拉风箱似的喘气。“暂时下不了床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呵呵,怕朕是瘫了,没几年好活了吧?”
  身为帝王,自然有察言观色的本领,很多事情太医不说,他也能猜得出来。
  张太医磕头道:“皇上只需耐心调养便可,无需太过忧虑。”
  裴凌松沉吟片刻,忽然长叹一口气,然后对着苏德平摆摆手:
  “去吧,快去把东宫太子请过来,朕想见见他。”
  不知为何,在关键时刻,他竟不愿见任何人,唯独对那个曾被自己软禁数年、与原配所生的儿子念念不忘。
  这么多皇儿,好像只有裴宇枭靠得住些。
  ——
  于是,当裴宇枭迈着焦急的步伐,一踏入养心殿。裴凌松的手掌便已经向他伸了过去。
  “枭儿,朕的枭儿啊——”
  “朕的枭儿快到我身边来,让朕好好瞧瞧你。”
  裴宇枭脚步一顿,父皇这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吗?
  这还是裴凌松第一次用如此肉麻的语气跟他说话呢。
  微愣片刻,连忙行至父亲床前。虽未握住裴凌松那双枯槁的手掌,但是裴宇枭在见到父亲病容时,还是立马变了脸色。
  “父皇,几日未见,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
  他蹙着眉,对着苏德平大声斥道:“这几日宫人是如何伺候父皇的?”
  “父皇变成这个样子,怎么没人来通知本王?”
  “你们的脑袋都不想要了吗?”
  尽管有着万千隔阂和误会,但毕竟血浓于水,裴宇枭看到曾经威风凛凛的裴凌松,忽然变成了这般模样,他还是一时难以接受。
  宫人们跪了一地,连连磕头,苏德平则把所有的错都往丁若秋身上推。
  并告诉他已经对丁若秋施以凌迟之刑,让他放心。
  裴凌松看着裴宇枭为自己动怒的样子,他心中欢喜。苍白的嘴唇掀了掀,想笑,又实在没有力气。
  “皇儿啊,咳咳,你还是不肯原谅父皇吗?”
  晃了晃停在半空中的手,“朕都快死了,枭儿还不肯跟朕亲近,朕的心里难受啊。”
  朝着裴宇枭又伸过去一些,希望他的儿子能握住他。
  “皇儿,父皇快死了。现在心里唯独放不下的人,就是你啊。”
  “你早早死了娘亲,又被朕软禁这么多年,朕对不住你。”
  裴凌松老泪纵横,面对这个被自己天天称作“逆子”的儿子,满眼都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