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看见顾朝阳，阮清雪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虽然心里已经放弃了顾朝阳，但那么多年都追逐着他，顾朝阳怎么可能在她心里一点儿分量都没有。
  顾朝阳也吓一跳。
  有点儿好奇地看了阮清雪一眼。
  “你、你看什么？”
  阮清雪下意识用手拽了拽衣领，其实冬天穿得厚，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但她就是怕，顾朝阳会察觉她和柏荣的关系，尤其她现在还不是文氏的少夫人。
  “没什么。”
  顾朝阳说完，扯着江暖就走了。
  心里偷摸哼了一声，怪不得他从一开始就不喜欢阮清雪，原来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顾朝阳不肯承认，其实他心里是有点嫉妒阮清雪的。
  早知道还可以用这一招，他也应该在刚见面的时候，就把自己献身给江暖的！
  可惜当时他太傻了，还把江暖当成小流氓防备，所以现在他哪好意思主动开口。
  唉，他还是脸皮太薄了！
  看顾朝阳说走就走，江暖这个情敌也没有趁机嘲讽她，阮清雪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样，怔在了原地。
  她宁愿顾朝阳说些什么，而不是这样完全不在乎。
  原地站了一会儿，阮清雪摸着平坦的小腹，眼神逐渐狠戾起来。
  既然做了决定，她阮清雪就不会后悔！
  等她母凭子贵嫁入文家，她会让所有人都仰视她，羡慕她！
  江暖和顾朝阳，并不知道阮清雪那么有志向。
  小两口跑到一楼餐厅，老太太们睡得少，已经坐在那里吃早饭了。
  “暖暖你坐这里。”
  顾朝阳有些防备地看着文老太太。
  坐下的时候，他还很有心眼地隔开了江暖和文老太太，很怕江暖被文老太太挑拨，会跟他离婚、抛夫弃女！
  等江暖一坐好，他又忙活着给江暖剥鸡蛋，特别懂事道：
  “暖暖，给你。”
  江暖接过鸡蛋，知道顾朝阳这个小饭桶饭量大，左右看了看问道：
  “今天有豆腐脑，你要吃不？”
  “要！”
  他们这一桌正好在靠着窗边的位置。
  冬日早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涉外饭店落地的窗户照过来，柔柔地洒在小两口身上。
  男俊女俏，看着像是一幅画一样，当真是般配恩爱得很。
  文老太太原本正在观察着小两口，想知道江暖当初偷户口本，是不是真的打算跟顾朝阳离婚？
  如果是，她准备助江暖一臂之力。
  可是看着看着，她这样理智的人，都有些心软了。
  不得不说，顾朝阳这张脸长得实在太好了。
  文老太太这个身份，认识的青年才俊自然不少，论起家世才能，她觉得比顾朝阳更配江暖的大有人在。
  但都没有顾朝阳长得好。
  有这张俊美的脸在，往后他们文家下一代的长相，至少应该是没问题了。
  文老太太还在心里衡量，江老太太已经心疼了：
  “朝朝多吃点儿，瞅着这几天都瘦了。”
  “嗯，谢谢奶奶。”
  顾朝阳忙用力点头，幸亏奶奶一直喜欢他！
  结果俩人刚吃了没一会儿，忽然又吵了起来。
  因为隔壁桌有个南方过来的华侨客人，饭店特意按着他的口味，给他的豆腐脑配了白糖。
  顾朝阳抻头瞅了瞅，他本来就爱吃甜的，一看就有点儿馋：
  “豆腐脑加糖应该更好吃吧？”
  “当然是加卤更好吃。”江暖一听，立刻反驳道。
  “就是加糖！你的不好吃！”
  “就就是加卤，你的才不好吃，反弹！”
  文老太太：“……”
  这小两口猫一会儿狗一会儿的，怎么瞧着都不太靠谱的样子？
  她把文氏交给江暖，真的不会倒闭吗？
  文老太太愁得忍不住扶住额头。
  还是太年轻不够沉稳，实在不行，俩孩子一起送出去念书吧。
  小暖才十八，顾朝阳也才二十出头，等大学毕业也就二十五岁左右。
  到时候就让江暖一边上学，一边跟着她进文氏实习。
  至于朝阳这孩子，到时候看他喜欢做什么吧，实在什么都不想做，等小两口有了孩子，愿意在家看孩子也行。
  文老太太沉思了下，江暖是高中毕业，她决定先从家庭条件差、没上过学的文盲顾朝阳下手：
  “朝阳啊，你想不想去……”念书，好歹不能当文盲啊。
  “小顾营长？”
  一道有些诧异的声音，跟文老太太同时响起。
  满桌的人都抬头看过去。
  顾朝阳嘴里刚塞了满满的豆腐脑，手还伸着要去拿大肉包子，闻言也下意识抬头。
  带着人过来的王助理也一脸诧异，看看身后的于局长，率先问道：
  “谁是小顾营长？”
  于局长有些懵，下意识伸手指了指顾朝阳。
  文老太太：“……”
  难掩震惊地转头看向还在库库炫饭的顾朝阳。
  老太太头一次没有多思考，直接脱口而出：
  “你说顾朝阳是营长？
  “他不是出身可怜，150块钱的手表，都要捡4年牙膏皮才能买得起吗？
  于局长一听，也被震惊了：
  “什么？出身可怜？还要捡、捡牙膏皮？”
  “可是小顾营长不是顾家长孙吗，而且他这个级别，每个月光津贴就有100多块钱吧？更别提还会有别的奖金之类的，这都不够花吗？”
  他话音一落，整个餐桌都安静了。
  顾朝阳：“……”
  慢慢把嘴里的豆腐脑咽下去。
  犹豫了下，手里的大包子还是拿过来，放在他自己的盘子里。
  这才悄摸摸缩回手，低着头，在桌下拽了拽江暖，超小声问道：
  “怎么办呀？”
  文奶奶知道他不是没有工作、天天靠捡破烂、到处要饭糊口的小穷光蛋了？
  那他还能继续装可怜吗？
  江暖也低着头，毕竟当初顾朝阳卖惨，她不但配合演出，还是倾情指导的那个。
  眼珠子转了转，江暖往顾朝阳身边凑了凑，偷摸小声问道：
  “咱们就说津贴都被爷爷扣下了，穷得吃不起饭了，行不行？”
  顾朝阳也往江暖身边贴，小声回她：
  “不行，于局长虽然跟我不熟，但他认识爷爷的，爷爷上次那么生气，肯定跟他说过我到处要钱的事儿了。”
  江暖：“……”
  那没辙了。
  小两口老实得像是两只小鹌鹑，耷拉着脑袋，可怜巴巴靠着坐在一起。
  这场面，简直比上次顾朝阳薅过的叔叔们在顾家团聚还要尴尬。
  毕竟上次他们还可以直接挂了顾家的电话，这次文奶奶就看着呢，他们咋编？
  还不等小两口想出借口，餐厅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声。
  “这边请，早餐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
  一行人被引着走了进来。
  为首的男人朝他们这桌看了一眼，忽然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