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也觉得这件事很棘手，但拒绝街道办出钱。

  街道办出钱抚恤，这就意味着打猎队归属街道办，出事了的黑锅，也就在街道办身上。

  可街道办根本就是同意成立而已，打猎队是95号大院内部操办的集体组织。

  最后还是兜转回来，按照老爷子的办法来。

  大院不是说话的好地方，王主任领着刘海中等人去房里谈，关系到后半辈子的抚恤金，贾张氏虽然悲痛儿子，但也跟着进去了。

  秦淮如还在喃喃说话，浑然没发现贾东旭已经断气了。

  陈锋撞了撞下班回来、听闻后呆住了的许大茂。

  “还想打猎吗？”

  “不，不打了！”许大茂回过神，用力摇头。

  他现在虽然也坏，但还没到未来文阁乱世、人性全都疯狂跟着发疯，踩着轧钢厂的工人上台时的堕落。

  看到一起长大的小伙伴贾东旭上山打猎，结果葬送了性命，真的是什么算计都不敢想了。

  一条人命啊，还是自己一起长大的朋友。

  有人嘟嚷道：“谁还上山打猎，谁就是四九城第一傻子！”

  “就是，还打什么猎，买了枪买了子弹，一根鸡毛都没看到。”

  “解散，不打猎了，这不是白白浪费功夫，还要人命嘛。”

  早就对打猎队空耗钱和物资的众人，纷纷宣布退出。

  “唉，贾家媳妇，请节哀，贾东旭已经走了，还是赶紧找人买副棺材收敛起来，不然不吉利。”

  老爷子摸了摸贾东旭的脉搏，确认后劝了一句。

  小当还不知道自己亲爹没了，抱着棒梗有些害怕，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把这个“人”当成自己的爹。

  贾棒梗这货却是硬气，不哭不闹，只是眼里有泪水。

  “啊！”

  秦淮如心里那根线断了，嚎啕大哭。

  贾张氏心有预料，可听到后吓得疯跑出来。

  不管她们心性如何，在这一刻，都成了95号大院的苦命人之一。

  “走，走，回去。”

  陈锋见不得美女哭，还是一个俏寡妇，带着弟弟就回去。

  老爷子在王主任恳请下，在现场帮忙安排人布置灵堂、订购棺材等事务。

  贾东旭是独子，家里又没了男人，刘海中又是不靠谱的，易中海又被发配了，这种必须德高望重的老人活，老爷子只好肩负起来。

  好在许大茂、傻柱等年轻人也不敢忤逆，本身也乐意送贾东旭最后一程。

  不管以前大家关系如何，死了之后一切都成过去。

  “唉，雨水，别逗小霍玲了，快给我倒杯老爷子家的好茶润润喉咙。”

  因为冉秋叶怀孕了，傻柱好容易要当爸爸，担心贾东旭的“毒气”、“尸气”啥的，影响母子。

  他求了老爷子，暂时把冉秋叶住进了陈建国房间。

  正在厨房里，和霍玲、陈莉一起洗菜的何雨水，努努嘴：“茶壶里就有陈锋放的茶水，刚才我们喝了，挺好喝的。”

  “嗯嗯，我放糖了。”陈莉得意道。

  在好好的龙井茶水里放糖，这种“败家缺德事”也只有小丫头做得出来。

  糖还是小丫头自己存下来的软糖。

  “好，好!”

  傻柱拿起一个碗，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端起来就大口喝下去。

  这家伙喝茶，跟喝白开水差不多，闷起来就是干，末了，连带茶叶、软糖杂质一起吃。

  老太太在切羊肉，问道：“你怎么这么干渴？”

  傻柱把第二碗茶水喝完，才回答老太太的问题。

  “老爷子非要我在棺材铺关门前把棺材订好，我一路骑着自行车去，都没歇口气，好险是赶上了。”

  “唉，这些人啊，怎么就没防着蛇虫。”老太太叹气。

  傻柱本来想说“他们是活该”，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这时候可不适合毒舌了。

  “唉，疯子都说了，3月底蛇虫复苏出没，上山要小心。”

  “一群人都没事，就贾东旭出事，大概是命吧。”

  霍玲掏自己的口袋，拿出一颗葡萄干送进嘴里，丝毫没有感觉大人们的忧虑。

  “给我一个。”陈莉张开小嘴说道。

  “嘻嘻！”霍玲又给她一颗，还送进了她嘴里。

  陈昊、胡八一、王胖子在隔壁看热闹，陈锋把他们撵了回来。

  进门就看到傻柱坐在自家厨房餐桌旁，把自己小妹糟蹋的一壶好茶，喝个不停。

  “你倒是会躲，小心我爷爷待会回来骂你。”

  “我就歇一会。”傻柱看了看，起身对着老太太热络道：“老太太，您别忙活了，我来，我来做饭菜，省得老爷子看我没事做，给我找不痛快。”

  “那行，给你做吧。”老太太也不客气。

  陈昊的成绩，还需要冉秋叶帮忙提高呢。

  “雨水，你来给我打下手，学一学怎么做菜，将来好嫁个如意郎君。”

  何雨水脸色一红，她大哥嘴巴就是没有把门的，什么都能胡扯。

  “大哥哥，吃！”

  霍玲跑到陈锋这边，掏出一把葡萄干。

  陈锋摸了摸她的头，捡起来一颗吃掉。

  “剩余你自己吃。”

  反手拿出来一包枇杷，放在菜盆子里，和青菜一起洗。

  “我也要！”

  陈莉欢天喜地地就准备给嘴里送。

  “都有，还没洗呢！”

  陈锋拦住贪吃的小丫头，把“兜里”一大把的枇杷都拿出来。

  陈昊、王胖子两个没脑子的，开心地凑上前，想要分一份，被何雨水、陈莉、霍玲护住水盆。

  “洗干净才行！”

  “对，一人一个。”

  “姐姐说得对！”

  陈昊瞪着眼睛，看着三个女孩子。

  “我只是看看。”

  “我不信！”

  “我也不信！”

  得勒，陈昊、王胖子喜欢偷偷拿的小毛病，早就被她们发现，并严防以待。

  三个女孩子放弃了菜叶子，先把枇杷洗干净了，然后分成几份。

  “奶奶，你要吃吗？”何雨水问道。

  老太太笑道：“这种酸玩意，奶奶可不能吃，你们自己分就行了，不用给我们。”

  “好的！”

  何雨水给冉秋叶、张海杏、陈锋都留了一份，傻柱眼巴巴看着亲妹妹忘记了自己。

  “不是，我人在这里呢！”

  “大人，你都这么大了，好意思跟我们分枇杷？”

  何雨水端着盘子，送到书房去，给正在翻看老爷子医书的冉秋叶、张海杏送去。

  “嘻嘻，柱子哥，别哭，我请你吃一个。”陈莉开心上前，拿着一个长了虫眼的枇杷给傻柱。

  傻柱没发现，还以为小丫头亲近自己。

  “好丫头，下次我给你带麻花吃。”

  “嗯嗯！”陈莉顿时更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