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小迷茫地从英语书里挪移开眼神，木愣愣地看向冉君宁，无声等待她的后续。
学校是什么尿性，她不是不清楚。
等价交换而已，只是才两年时间，学校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放自己离开？
冉君宁同样知道，没有隐瞒。
“本来是要求你必须拿个一等奖回来，考虑到你目前的状态，最低也要二等奖。”
顾小小眼里渐渐升起一抹光，只要能提走自己的档案，二等奖就二等奖，她可以……吗？
冉君宁把抱回来的一大摞卷子和资料砰的一声放在顾小小面前的桌子上，拍得砰砰作响，眉头一挑，声音故意带起轻松。
“顾小小，你肯定能行！”
冉君宁便顾小小做了个加油都动作。
“你都拿了多少次一等奖了，这次也不能让我们失望啊，这样，你到了大学，说不定还能给你争取到更多的福利呢……”
顾小小像一朵枯萎的花朵一样，没有了一丝朝气，冉君宁实在不忍心，尽量转移她的注意力，然后和顾小小一起规划如何还账。
“二等奖的奖金是3000块，市教育局会给2000块，学校里也会奖励1000块，这样你就有6000块了。”
“顾小小，我给你说，你如果能拿到一等奖的话，你就发了，国奖奖金就有4000块，你看，整整多了1000块呢。”
冉君宁努力做出眉飞色舞的样子，努力想打破顾小小那一潭死水。
“教育局也会多给1000块，学校会多给2000块，奖杯还是要留在学校里。”
“顾小小，如果你这几天大突击，成功拿到一等奖的话，就能多挣整整4000块呢。”
“这不，你就有块钱了，加上你以前存在我这里的钱，就有小10万了……”
“顾小小，你别急着打款，你先全部存成定期，先收几个月利息再一点一点的打款。”
冉君宁详细地给顾小小分析，顾小小眼里的光一点一点变亮，虽然还是死气沉沉的，但明显有了方向。
“你过几个月之后，就每个账户打1000块过去意思意思，不……不不，1000太多了！”
“你一个高中没毕业，还没成年，没有任何一技之长，更没有工作经验的小丫头，一个月最多也就能挣2000多块吧？！”
冉君宁眼底闪过一抹狡黠，“除了生活，你最多只能拿出1000块，甚至更少，这样才更真实，更合乎你的人设……”
顾小小点点头，出事后，它的眼底第一次浮起一丝笑意。
这样的话，还剩下390万！
顾小小不再伤春悲秋，更加投入刷题，学习解题技巧……完全投入到竞赛准备中。
学校的流言蜚语，完全被挡在顾小小外面。
功夫不负有心人，物理竞赛，顾小小获得一等奖，如愿拿到块奖金和档案，就消失在南城。
从此，在南城一中，顾小小真的成了传说，大多数黑极一时，还有就是惋惜……
从回忆的思绪里回过神，顾小小脸上浮现一抹讽刺，冉君宁心疼之后，又是一阵庆幸。
“小小，你哥哥也知道那件事情了？”
“我没和他们说起过。”
顾小小摇摇头，语气轻松，“冉老师，现在，我有专门的律师团队为我服务。”
冉君宁不解地看着顾小小，眉头紧皱。
“小小，现在，顾家和那个姓田的在南城可以说是只手遮天，手段了得……据说他们还有京都的关系呢。”
谢志恒也点点头，说起他们查到的情况，顾小小认真听着，没有打断，时不时还点点头，偶尔补充几句。
“南城顾家再厉害，也不过是南城一个三线小城的暴发户，再能只手遮天，还能和国家霸霸较量？”
顾小小轻轻放下手里的酒杯，以前，自己没有能力，也找不到证据，现在，证据确凿，若还打不赢官司的话，光大律所就不配为全国最牛的律所！
顾小小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我卷又卷不赢，躺又躺不平，我求佛行不行？
我也想有锦鲤附体……”
顾小小拿起手机一看，呵呵，真是说光大律所，光大律所的电话就到耶，顾小小和冉君宁和谢志恒点头：
“冉老师，谢学长，我先接个电话。”
“喂，严律，有什么好消息吗？”
顾小小声音里俨然公事公办，严肃了几分。
冉君宁一时间很是诧异，没想到，7年前那个无助的小姑娘，刚刚还像个邻家小妹妹的女孩，这会儿竟然像是女强人上身了一样。
她这些年来最得意的好学生这些年变化很大呀！
“顾小姐，一审开庭时间定在下月18号，这是目前我们能争取到最靠前的时间……”
严淮山捏了捏山根，他们也没想到，南城的水这么深。
“不过，有件事情，我觉得，你倒是可以查一查，看看是谁在给南城顾家兜底。”
“你说什么？”
顾小小像是听到了年度最佳冷笑话，声音提高了至少3、5个度——
南城顾家背后竟然还有高人？？？
谁呀？？？
“小统统，立刻、马上给我查查，究竟是谁在给南城顾家兜底？？？”
顾小小声音里渗出危险的森寒之意——
呵呵呵，胡乱给人兜底，就要做好大厦将倾的准备。
顾小小咬牙切齿冷冷地道：“行，我晚点儿给你们资料。”
“哼，我倒要看看，他们背后的牛鬼蛇神究竟是谁？”
“若是公检法里有蛀虫，你们把那人的资料发给我，附上那些人的照片或者联系方式就更好了……”
顾小小浑身的肃杀气息凌冽，包厢里明明开着暖气，冉君宁和谢志恒摩挲几下手臂，起身拿起外套披在身上，才感觉暖和了一些。
顾小小冷哼一声，“我这人一向热心肠，作为一个热心好公民，最是看不惯那些当道的蛀虫了。
“严大状，你们光大律所，前有张先生送法官进去，作为正义的使者，当然要以除蛀虫为己任，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