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放下，可以走了。”宁熹元微笑。

  几个人面上的惊喜毫无遮掩，直接松手就跑。

  身后少女的声音传来：“报酬自取，在门口。”

  又是一喜！

  他们方才不是没看见这晶石山。

  主要是这里是青冥会的地盘，他们怕有命拿，没命花。

  这下好了，他们发财了！

  至于下面那一滩血，谁在乎呢。

  万妖城里最常见的就是不明不白的死人。

  宁熹元坐在离血迹最远的地方，将自己整个包裹在结界之中，这才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桑灵。

  宋陈咽了口唾沫，狗狗祟祟坐在了宁熹元身边。

  无他。

  好奇罢了。

  桑灵已经清醒了，本就不是致命的毒药。

  以她的身体，甚至可以达到自净的程度。

  “是你！”

  桑灵抬头，一手摁在尸体上，整个人连滚带爬的换了位置。

  好脏！

  上灵界真的好脏！

  空气肮脏，连人心也脏。

  “你叫什么名字？”宁熹元问。

  桑灵短暂地震惊嫌弃之后，高贵的仰起头：“我叫桑灵。”

  “你最好放了我......”

  她若是在上灵界有个三长两短，她父兄绝对会为了她踏平整个上灵界。

  “你从哪里来？”宁熹元再问。

  这次，黑色的剑影掠过，直逼桑灵。

  太快了，那长剑破空，杀意凌冽。

  桑灵站在原地，甚至忘记了反抗。

  “铮！”

  诛神剑停在了桑冷的眉心，剑身颤动，发出剑鸣。

  “想好了再说哟。”

  桑灵整个脑子都是一片空白，她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耳边猝不及防响起了少女的声音。

  “空...空桑。”

  不受控制的，大脑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先开口了。

  空桑。

  桑灵来自空桑。

  宁熹元微微蹙眉。

  这个地名并不陌生，神界初始，就有空桑这个地方。

  只不过后来几经演变、征伐，地名早就改的乱七八糟。

  “系统，你怎么看？”

  【...这...查不到啊】系统如果有脸，现在一定是愁眉苦脸。

  上灵界是它能查到的最高权限。

  而神界的话...现在确实没有叫空桑的地方。

  宁熹元：“你就不能提取她的记忆吗？”

  【...这...这违反规定......】

  系统小声。

  桑灵此时也缓过神了，她攥着手腕上的手链。

  只要捏碎，她就可以立马回到空桑。

  “放肆！”桑灵死死盯着宁熹元，“你怎么敢如此对我！？”

  话音落下，诛神剑又窜出来，对着桑灵指指点点。

  桑灵：！！！

  该死的人类！

  “哼！”

  桑灵冷哼一声，闭上了嘴。

  算了，反正这些人也活不了多久。

  上灵界马上就要被献祭了。

  她这次溜出来就是为了把这个消息告诉殷洺哥哥。

  只要殷洺哥哥愿意娶她...

  “认识帝沧吗？”

  宁熹元开口说话时，诛神剑逼了上去，紧紧贴着桑灵的脖颈。

  桑灵面色惨白。

  整个空桑，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

  “不...”

  刚出口一个字，就被打断。

  面前那个年岁比她小很多的少女继续问道：“苍赢呢？”

  “认识吗？”

  总该有一个真名吧。

  “你！”

  桑灵果然瞪大了眼睛，她看着宁熹元，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个凡人怎么知道帝丘神主的名讳！

  难道...

  “我可以用搜魂术，但...”

  “先礼后兵，这边建议您先自己开口。”

  “空桑属于哪里？”

  宁熹元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不大，但却清清楚楚落进了每一个人的心里。

  宋陈脑子飞速运转。

  他在三界走私这么多年...空桑这个地方好像还真有点耳熟。

  系统：......

  系统还在找卡bug的方式。

  就面前这个叫桑灵的女人。

  周身沾染了神的气息，却并非真正的神明。

  所处之地应在此方天道之上...

  查她还是有点儿难度的。

  桑灵的目光有瞬间呆滞，其实她应该对少女的威胁毫不在乎才对。

  她是神啊！

  一个人类，怎么可能对她用搜魂术。

  不过是自讨哭吃罢了。

  但是...

  她知道帝丘神主...

  脑子里的想法纷乱复杂，但她已经不受控制张开了嘴。

  “十方福地。”

  桑灵猛然惊醒，她警惕地看向宁熹元。

  催眠术！

  这个少女怎么会催眠术，而且她是神啊...

  十方福地？

  宁熹元皱眉。

  这个地方，她第一次听说。

  “统子，你都是关系户了，我相信你的。”

  宁熹元催促。

  【？？？】

  系统震惊。

  关系户这是什么很上得了台面的事情吗！

  怎么能放在明面上说？

  桑灵看着宁熹元，眼神中还有最后的倔强和矜贵。

  “愚蠢的人类...”

  她小声嘟囔道。

  算了，不跟这些将死之人计较。

  见到殷洺哥哥之前，她不想回去。

  宁熹元：“哈哈，你不会以为自己是神吧？”

  “姐姐，苍赢不是连天梯都没找到吗？”

  桑灵...

  又高傲又怂的。

  桑灵：！！！

  这个少女究竟是谁！

  她怎么什么都知道。

  桑灵：“至少上灵界的存亡只是我们的一念之差。”

  神...

  他们这样，和真正的神有什么区别！

  宁熹元微笑：“那你走吧，期待...下次见面。”

  少女的声音语调之中一如既往充斥着笑意。

  桑灵贴着墙壁，颤颤巍巍走了几步。

  眼睛始终黏在宁熹元身上。

  “那我走了...你说的！？”

  桑灵不敢置信。

  宁熹元：“你要是不想走...”

  话没说完 ，桑灵连滚带爬就踉踉跄跄出了万宝楼。

  【就这么放她走了？！】

  系统尖叫。

  【应该绑起来，酷刑伺候，然后.....】

  宁熹元深吸了口气，翻白眼，打算上楼。

  她有时候真的想知道系统的上一任宿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奇葩。

  桑灵...

  无仇无怨，只是问个话罢了。

  【查到了宿主，十方福地属于空间裂隙】

  【神界之下的一处空间裂隙】

  【十方势力并存，都各自有部分神明的力量，所以称十方福地】

  【资料发你咯，宿主亲】

  它可是关系户，这点小资料...

  洒洒水啦。

  “阁下，等等！”

  宋陈猛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