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试这天，京城内人潮拥挤。
  保和殿内--
  叶讷随机出了一个题，考生无暇顾及其他，专心致志写策论。
  女帝出现的时候，考试刚好开始。
  另外两个主考官想要行礼，明诗抬手制止。
  闻勋注意到进来的人，提笔的动作微微一顿。
  是她。
  女帝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在主考位上坐下。
  虽然题目是临时出的，但并不难。
  闻勋的出神只在一分钟，很快投入到书写中。
  于湘搬了一些奏折过来，女帝看了一眼，默默批奏折。
  叶讷则注意考生的神情，尽管殿试作弊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但总归防患于未然。
  寂静无声。
  于湘再次进来时，考生的答卷已经填满了大部分。
  “陛下，荣王又去了艳芳楼。”
  女帝手中狼毫停下，翻开的奏折内容一目了然。
  依旧是琐碎杂事。
  将毛笔搁置，她起身出了考场。
  “朕好久没见荣王了。”
  于湘会意，连连跟上，侍从收拾案台的狼藉。
  叶讷回到主考位上。
  闻勋收起笔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主位，发现早已换了人，心里一顿怅然。
  轻车熟路拐进巷子，明诗施展轻功，一下子就没影了。
  堪堪赶到的于湘：“......”
  ——
  “王爷，想必我说的很清楚。”
  书钰目光有些冷，甚至都没看一眼唐馨送来的东西。
  纵身处红尘，但常年稳居头牌，他什么没见过？
  簪缨富贵，颠沛流离。
  对这些所谓的补偿，一点兴趣都没有。
  “钰儿，你就当给母亲一个机会好吗？”
  唐馨很想很想走近他，但是怕他生气，所以只能在原地黯然神伤。
  “今天是你外祖母的祭日，你的父君去鸡鸣寺祭拜了，你别多想...”
  他小心翼翼解释着。
  书钰叹了口气，手中的茶早就凉了。
  “这些都是你们的事，不必跟我说。”
  “是我想说。”
  唐馨生怕他又说出绝情的话，连连解释。
  书钰只低头凝视杯中的茶水，叶芽冒出尖尖，鲜嫩的绿。
  “王爷好兴致，又来艳芳楼喝茶了。”
  女声清丽，似冬日的第一枚雪花，凉而华丽。
  红衣女子突然出现，闲适地坐在屋顶，手里还有一杯不知从哪顺来的茶，冒着淡淡的热气。
  鲜艳的红，恣意盎然。
  唐馨惊讶了一下，旋即释然。
  “姑娘，您怎么今日也有空来这？”
  这个点，不是殿试吗？
  陛下缓缓饮了一口茶，入口的清冽让她很满意，眉宇间洋溢着愉悦。
  “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唐馨呆怔，“特意找臣？”
  茶水尽，杯子温度也凉了，她凌空扔下。
  茶杯在空中旋转一下，稳稳地落在书钰身前的桌子上。
  可见人力道之精准。
  “嗯，有点要事想拜托一下王爷。”
  没理会书钰异样的目光，明诗轻松地跳了下来，伸出手。
  于湘从怀里掏出帕子，递上去。
  擦了擦手指，女帝这才将注意力放到书钰身上。
  少年目光直白，耳尖红了一片。
  笑了下，红唇明媚。
  “不必好奇，我的身份你母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