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楚宁带了一篮子的东西出门。
有人问起就说是陆奶奶托她买的，现在给她送过去。
陆奶奶见她带着东西过来，看她的眼神多了些探究。
“您不是要教我画符吗？我寻思着这拜师礼我得补上啊！”
“我可没说要收你为徒。”
“那我也不能白学您的本事啊！”
这可是一项能保命的本事呢，不花一点代价就想学到？
做梦呢！
世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你还挺讲礼数，”陆奶奶睨了她一眼，“去写几个字我看看。”
楚宁：“……”
这语气咋这么熟悉？
她第一次见局长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么说的。
不过局长说的是画符，陆奶奶却是写字。
她难道不是来学画符的吗？怎么还要看字？
可是毛笔字……
楚宁硬着头皮拿起黄纸和毛笔就准备写，被陆奶奶喊停了。
“写字用什么黄纸，换了。”
“……是。”
陆奶奶看完她写的字后，满脸被什么脏东西伤到眼睛的样子。
就这？！
这就是局长说的画符天才？
楚宁的心情很忐忑，“要不，我画张符给您看看？”
陆奶奶：“字都写不好，符还能画好？”
楚宁表示，能！
她一气呵成的画了几张常用符。
陆奶奶：“……”
“嗯，整体不错，就是线条不够均匀流畅。多练练字吧，有助于改善这个问题。”
以为可以不用练字的楚宁：“……好。”
这天之后，只要有空，楚宁都会到陆奶奶家学习。
林楠星虽然抱怨她经常往陆奶奶家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忙活些什么，但在其他人问起的时候却会帮她打掩护。
主要是干活她也没落下，别人虽然奇怪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他们也渐渐适应了每天繁重的农活。
老知青们说他们来的不巧，赶上了农忙时节，但凡他们晚来一个月，都不用这么辛苦。
楚宁他们只能苦笑，什么时候来又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一个农忙下来，他们这帮人都黑了好几个度，手上起了一层薄茧。
以前上哪儿都要穿鞋，现在可以到处光着脚走。
该收的收了，该种的也种了。
他们总算可以稍稍喘口气。
可这人啊，一闲下来就想搞事。
“上次的鸡肉真好吃，咱再上山看看吧？”冯海提议。
“好啊，好啊。”蒋源第一个响应。
钱红兵咽了咽口水，“去，忙活这么久，也该沾点荤腥了。”
虽然他们都是城里来的，手里多少有点肉票。
但有免费的，谁愿意花钱票啊！
“不好吧？”王建国迟疑的说：“那不是在占国家的便宜吗？”
知青们：“……”
“老王哥，您过来多少年了，怎么还是这个思想？！”钱红兵感到很不可思议，“大伙上山弄柴火，找野菜什么都很稀松平常，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的。”
“就是，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咱只要没干违法犯纪的事就行。”
众人这么一说，王建国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大家都有意避开了上次那个山头。
那阵古怪的风，到底让大家心里有了顾忌。
之后队了有了很多传言，什么黄大仙下山找吃的啦，阴魂索命啦，说什么的都有。
大人们也都叮嘱小孩，不能到那边去。
大家兴致勃勃的上山，找了半天却连鸡毛都没看到一根。
无奈，大家只能找起柴火，看到野菜野果也顺手采了。
“楠星，你们先回去，我给陆奶奶送点野菜过去。”
“行，你去吧，早点回来吃饭。”
“诶，知道了。”
楚宁朝他们摆摆手，往另一条路走去。
到了没人的地方，她才开口，“出来吧，都跟了一路了。”
“姑娘，求求你，救救我吧。”
楚宁叹了口气，“你已经死了，尘世的事已经与你无关了，尽早和阴差走吧。”
灰色的魂体抖了抖，拼命的摇头，“不，我不走！你不是玄门中人吗？我被人害成这样，你为什么不管？！那个混蛋为什么能继续逍遥快活？！”
“我会将你的事告诉公安，公安会查清楚的。可你一直滞留人间，你的魂体会越来越虚弱，甚至会消散的。”
“就算魂飞魄散我也要看着那个混蛋受到应有的惩罚，不然我死不瞑目！”
楚宁：“……”
她就不该多管闲事。
要是一直装作看不到该有多好。
现在好了，被它缠了两天，真是烦不胜烦。
“好好好，我明天就去找公安行了吧？”
一般没有黑化害人的阴魂，他们都是不管的。
只是这个姑娘的魂体中隐隐有一些金光。
这样的魂体很容易被一些坏人利用，所以她才多嘴提醒一句。
“好，你说到做到，不然我会一直缠着你的！”
楚宁冷下脸，她最讨厌别人威胁她了。
自己又没欠它的。
“放心，我答应的事自然会做到。”
说罢直接走人。
到陆奶奶家，意外发现卫宴庭也在。
“陆奶奶，我山上采了些野菜，看着挺嫩的，给您送点过来。”
“放着吧，”陆奶奶朝卫宴庭抬了抬下巴，“把你近些日子画的符给他。”
“好。”楚宁轻声应下。
她的工作本来就是给特管局提供符纸。
原本想着明天去公社找公安的时候，顺便拿过去的。
有人过来取，也省得她多跑一趟。
卫宴庭接过符纸，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这符纸，和他以前所接触到的都不一样。
“这真是你画的？”他探究的看向楚宁。
楚宁皮笑肉不笑的说：“不是我难不成是你啊？”
卫宴庭一噎，转头看向陆奶奶，“陆老，这符纸……”
陆奶奶摇着蒲扇，“放心，能用的。”
她之前也怀疑过这些符的效果，在实验过后，只能说，比市面上大部分都好用。
卫宴庭：“……”
他信不过楚宁，但陆老都这样说了，那这些符他也只能收下。
“您忙，我先走了。”
“诶，你等一下。”楚宁喊住他。
“有事？”他回头，冷淡的问。
楚宁将那个阴魂的事告诉他，“你能帮忙去报个公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