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27号后，何文杰去了一趟至真园。

  “何总，你怎么回来了，玲子姐好像还没到日子吧。”

  “回来参加27号举行的一个会议，明天回去的飞机，所以现在闲下来看看老朋友。”

  “何总，我们俩也算是认识有一段时间了，在我的印象里，何总从来不做无用功。你今天特意来找我，一定是有什么事。”

  何文杰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在你这里我的信誉这么不好。真的，我只是来看看老朋友的。我连27号递过来的橄榄枝都拒绝了，你这至真园不会有比这个更有利的消息吧。”

  “好吧，那你对宝总的事感不感兴趣呢？”

  “宝总不是在替服饰公司做上市顾问么。我说了我现在对股市不感兴趣。”

  “看来何总真的没关注过服饰公司的上市事宜，昨天消息已经传开了，宝总的一番演讲，替服饰公司击败了最有竞争力的卢百，成功得到了这次新股上市的最后一个名额。”

  “哦，看来宝总又要大赚一笔了。”

  “不仅如此，我听说宝总打算在服饰公司上市前在股市里再尽可能的多赚一些，他想做服饰公司的股东。”

  “做服饰公司的股东？这怎么可能，想要操作服饰公司的股价，他手里最少要有两个亿资金。爷叔不会同意的。”

  李李没说话，只是眼神更加确定的看着何文杰。

  “你说的是真的？如果我没计算错，他手上的自有资金加上跟他一起炒股的那些朋友手里的资金加起来，最多也就有五千万，难道他想用一比四的配额来炒作服饰公司？他是不是疯了，即便我不看股市了，我也知道盯上这只股票的人肯定不止一家，而且那些人每一个都比他更有实力，他现在的胆子还真的够大的。”

  “何总你忘了一件事，爷叔手里可是还有不少资金的。”

  “爷叔不会支持他的，更不会把自己的钱借给他，虽然宝总的成功，爷叔是最大的功臣，但是爷叔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他只是宝总的顾问。”

  “我听说现在宝总已经把手头所有的外贸资源都让给汪小姐了，他现在已经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股市。想要在服饰公司上市前筹备到足够的资金。”

  “老板娘是资深证券行业从业者，你对现在的上海股市怎么看？”

  “花团锦簇、屡创新高。上海股市有这样的现象，何总在里面起到了很大作用，南国投的败北让上海股民的自信心高涨，股市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火热起来的。”

  “股民的头脑太热了，会有人给他们降降温的。”

  “何总认为很快股市将要迎来大跌？”

  “让我们拭目以待。”

  和李李见过一面后，何文杰回到和平饭店休息，第二天上午便直接回香港了。

  几个月后，玲子在香港成功的诞下一个男孩，母子平安。更让何文杰惊喜的是，露丝也检查出怀孕了。

  玲子因为是剖腹产，所以生完孩子后一直在康复中心休养，何文杰这段时间只去过一次美国，一来是帮27号派来的人认识一下那些商铺负责人，还有就是把那从系统中生产的一百万件服装的销售痕迹清理干净。

  1993年的最后一个月，何文杰再次回到上海，起因是李李的一通电话，“何文杰，至真园你想接手么。”

  “发生什么事了。”

  “昨天晚上，我站在至真园的楼顶，眼睁睁的看着金美琳的的老板，从金美琳的楼顶失足坠落。我累了，不想干了。”

  “我这就回上海，等我。”

  夜晚，黄河路依旧是人山人海的黄河路，除了卢美琳，没人会记得不久前金老板刚刚摔死在这里。何文杰和李李一起站在至真园的顶层包厢，看着对面冷冷清清的金美琳和放下面子走到大街上招揽顾客的卢美琳。

  “金老板那么胆小的性格，怎么会失足坠落呢。”

  “就像你猜的那样，这两个月股市大跌，上证指数暴跌三分之一，包括宝总在内的很多股民都被浇了一盆冷水。我听说宝总的资产也缩水了很多，金老板借了高利贷，在股市价格最高的时候加杠杆入场，露丝的那个小姐妹小江西，背着卢美琳帮金老板用金美琳的印章为金老板的贷款做的担保，昨天讨债人上门，金老板害怕之下躲到的招牌后面，然后就在我面前失足坠落了。”

  “小江西也有参与？”

  “是敏敏告诉我的，她说小江西和金老板在一起了，两人想要大赚一笔后离开这。”

  “这个小江西还真的是个缺心眼，竟然会相信一个赌狗的话。不知道露丝听到这件事，会不会后悔当初把她从警察局捞出来。她现在在哪呢？”

  “在医院，被卢美琳打住院了。”

  “这卢美琳，在黄河路也是一个挺有能力的人，可惜了，找了个那样的男人，都不如跟杜洪根在一起了。”

  “你怎么不好奇那晚上门讨债的人是谁。”

  “这有什么可好奇的，这种人在哪都多的很。”

  “是林太，那晚是林太到金美琳逼债的。”

  “林太，她怎么来了。”何文杰听到林太的名字后，皱起了眉毛。

  “我记得当初在澳门她给你看了一样东西，你一直没告诉里面装的是什么。”

  “怎么说呢，是一条绳子，可以帮助我攀登到我想到达的高峰，同样也可以变成一根拴在我脖子上的枷锁。我记得我还差你一顿粤菜，等你走的时候，我亲自下厨给你送行，这俩月我在香港跟范厨可是学了不少东西，如果我破产了，靠着我的手艺也可以在黄河路讨到一口饭吃。”

  “好，我很期待何总会给我做一桌怎么样的饯行晚宴。事情说完了，现在谈谈价格吧。”

  “老板娘的合同准备好了吧。”

  李李很快递给何文杰一份转让合同，何文杰拿到合同后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你就不看一下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