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这样，什么晶石灵药都不稀罕了，毕竟他以前想要那些东西，只是为了瑶瑶。

  现在瑶瑶不在了，爹娘也不在了，他一个没有魂石的普通弟子，要那么多晶石和灵药做什么？

  拿了也不过是分给其他的师兄弟。

  哦……还有毛团。

  不过不知道毛团能不能用晶石修炼。

  顿了顿，林师兄又忽然道：“听说你还带了个小孩儿回来？”

  “嗯？”秦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毛团。

  犹豫了下，也没把毛团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只是点头道：“啊……是。”

  结果陈墨师兄就道：“这不会你在外面跟人生的吧？”

  “……”

  秦至刚想问他怎么会有这么荒谬的想法，却猛地想起毛团是历任无我城城主留下的怨念，之后又因为要保护他而吞了他一部分的魂魄，还沾上了他不少的血，陪着他经受天雷时，那些魂魄和血肉也融入了毛团的体内……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毛团跟他也算是有了“血缘关系”。

  想必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毛团才会在他成神后，沾上了他的气息，便跟着一起幻化成了人类的模样。

  难怪玉含仙尊之前看到毛团时，脸色那般奇怪……

  而陈墨师兄看到秦至忽然沉默了下来，脸上的笑意也顿了下。

  他惊慌道：“我开玩笑的，你……你不会真的在外面……”

  “不是，”秦至无奈解释道，“虽然这孩子……跟我的气息很相似，也算是与我有点血缘关系，但不是我跟谁生出来的。”

  闻言，陈墨师兄才松了一口气。

  但忽然又很想进去看看毛团。

  只是秦至没让。

  毕竟毛团现在的情况还不稳定，他怕毛团的怨灵身份暴露出来，会惹来其他的麻烦。

  秦至垂眸沉思着：不知道这次的他立下的功劳，能够折算成一个条件，若是能让毛团在被承认的情况下留下来，那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能……

  “秦至？！”

  陈墨师兄在他耳边大声喊着，差点没直接把他送走。

  秦至：“……怎么了？”

  紫嫣师姐担忧道：“你脸色不太好，可是没休息好？是我们太打扰你了吗？”

  都没聊几句，秦至也不至于虚弱成这样。

  他解释道：“不是，只是我刚才在想其他的事情，我在想着……我能不能求宗主一点事情。”

  他觉得与其自己胡思乱想，不如直接问紫嫣师姐。

  便道：“紫嫣师姐，你说我这次也算是立了大功，我可以求宗主一件事情吗？”

  紫嫣师姐下意识问道：“什么事？”

  但顿了下，又觉得自己不该过问这些，便道：“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按照一般流程来说，你应该先去求自己的师尊，若是你的师尊答应了，自然由你师尊去与宗主说，你若是直接去找宗主，恐怕不合适……”

  秦至迷茫道：“可没有师尊啊……”

  虽然他一直厚脸皮喊谢如真为“师尊”，但人家名义上还不是他的师尊。

  况且，谢如真好像不太喜欢毛团……

  紫嫣师姐便道：“但过几天就是拜师宴了嘛，到时候会有名单出来，你功劳最大，你肯定可以直接升为内门弟子，四位师尊和宗主……还有玉含仙尊，你想拜谁为师，便拜谁为师嘛，你这么厉害，想拜谁都师尊，他们都肯定答应！”

  陈墨师兄激动道：“要不你拜南殿殿主吧，你不是喜欢当药师吗？这样我们还可以在一块儿！”

  林师兄闻言，在旁边笑了。

  陈墨师兄看向他，“？？？”

  林师兄道：“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你礼貌吗？

  不过他们心里也清楚，秦至肯定是想留在玉含宫的。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想拜玉含仙尊为师，他之前就说过。

  还不止一次。

  听说自己终于可以拜师，秦至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他想着，既然谢如真帮了他那么多，之前也承诺过一定会收他为徒，那他就没必要再去找对方确认了。

  但等紫嫣师姐等人离开后，他在房间却又坐立不安，很想找到人问个清楚。

  他怕谢如真后悔了……

  可是等了许久都没等到人回来，秦至如今还是凡胎肉体，熬不住了，只能先睡觉。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却又没了去问的勇气。

  他咬牙想着，罢了，不问了！

  反正他就是要拜玉含仙尊为师，若是玉含仙尊不愿意，他无非就是丢脸，到时候再当回个普通弟子也没什么。

  万一他问了，对方后悔了，那他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说不定……说不定他不问，到了拜师的时候，玉含仙尊反而不好意思拒绝！

  这么打定主意后，秦至便没有那么忐忑了。

  再见到玉含仙尊时，也没跟他说这件事情，倒是对方主动帮忙探查了毛团的情况，最后说它想要醒来，怕是还需要好长一段时间，还是送去冰室更好些。

  秦至看他好似已经接纳了毛团，甚至还把自己的闭关的冰室让出来给毛团，便觉得他肯定还是愿意收自己为徒的。

  更加高兴了。

  不说也挺好的，说出来就没有惊喜了。

  把毛团送去冰室后，秦至每天都在努力收拾自己。

  毕竟是拜师，那么重要的日子，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邋里邋遢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他想在那一天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

  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堂堂正正地站在谢如真身边。

  所以他开始每天早早就起来锻炼身体，再苦的药也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甚至还特意找紫嫣师姐要了敷脸的东西。

  他之前过得太糙了，如今便是穿上了最华丽的衣服，也显得不像样子。

  像个土鳖。

  坚持锻炼，又努力敷脸，甚至每天都过一趟寒池水后，秦至才觉得自己精致了一些。

  他在房间里偷偷试了一下拜师用的衣服，发现还不错，这才放心了一些。

  为了让谢如真眼前一亮，秦至这几天还专门避开他。

  甚至还经常去灵药坊找能够提高气色的药丸，并且还花了一点时间，亲自炼制了一瓶高阶灵药。

  这灵药也是失败了许多次才成功的。

  但毕竟是拜师礼，亲自做的才有意义。

  只是站在玉含仙尊的角度，会发现他伤好了后就喜欢往外跑，甚至还试探问他可不可以搬回灵药坊住着。

  玉含仙尊没同意。

  从那以后，秦至便总是故意躲着他，有时候一整天都待在灵药坊，很晚了也不见回来。

  他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

  但打开冰室，看到里面那只小怨灵后，又觉得没关系，反正秦至总要回来找他的。

  就这样，拜师宴那天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