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吃了一个星球的人？
听到这里，复先生先是一愣。
随后像是听到了什么玩笑一样笑了起来……
“哈哈哈！没想到你也会开玩笑……
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人呢！”复先生摇了摇头，又恢复了之前那般放松的模样。
在他看来，霍斯说的只不过是一个玩笑话而已。
像是吃了一个星球的人这种言论，一看就不可信，只是为了吓唬自己才说的。
再说了吃掉一个星球的人？
以辉月星的科技程度，都没在辉月星系找到合适人类宜居点，更没找到其他智慧生物的痕迹。
你现在说种源初号吃了一个星球上的人……
开什么玩笑？
难不成你见过其他星球？
想到这，复先生靠在座位上，转头看向一旁的霍斯。
然而预料中被拆穿玩笑的尴尬，并未在霍斯脸上出现，反倒是霍斯表情显得无比认真。
“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或者说……你以为它是怎么来到我家的？而我又为什么第一时间选择销毁它？”
“这个问题你都想过没有？还是说以你的大脑容量，根本经不起这种思考？”
霍斯说完，冷哼一声直接对车辆喊道：“靠边停车！”
话音落下，车子稳稳在路边停了下来。
霍斯走出车子站在路边，看向复先生的眼神仍旧无比冷淡。
“复先生，你身为调查局局长，应该多看看现在城市中的犯罪率，再好好做一做数据对比。
而不是只享受职务所带来的便利。”
“我帮你升职，看上的从不是你能给我带来什么，而是三十年前，你刚做调查员的正直与勇敢无畏。”
淡漠的眼神扫过复先生，霍斯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镜，转头看向远方，继续开口。
“只可惜现在看来，屠龙少年终将成为了恶龙。
你也变成了你当年口中“尸位素餐”，只想往上爬的上位者。”
“如此，你和我不需要再有任何交集。”
“你做你的复局长，我做我的小市民。”
“如果可以，再也不见。”
说完，霍斯毫不犹豫转头向远处走去，只留下复先生一个人坐在车里，有些呆愣的看着霍斯远去的背影。
沉默无言。
“……”
“开车吧…”
车门关闭，复先生丢掉了手里吸剩下的烟，有些呆滞的闭上了眼睛。
三十年前…
自己与霍斯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吗？
三十年前的自己又是什么样的？难道和现在差距很大吗？
哎……算了算了。
不想了……
反正也没什么。
只是种源真的像霍斯说的那样危险吗？
为什么他对种源如此排斥？还有，种源曾吞掉一个星球人类的事，难不成是真的？
不然他为什么这么严肃？
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复先生的脑袋此时仿佛要炸开了似得，无数混杂的问题在他的脑中响起，却又归于沉寂。
曾经的记忆似乎已经变得模糊，想要寻找答案也无从寻找得知。
回到局长办公室。
复先生回忆着霍斯之前的话。
让他看看现在城市中的犯罪率，再好好做一做数据对比？
这有什么好对比的？
难不成还有什么很明显的变化吗？
想到这儿，复先生迅速调出近几个月的犯罪数据，与前面几个月开始一点一点做对比。
不看不知道！
一看吓一跳！
看到数据的可视化对比后，复先生原本的淡然瞬间被一股莫名恐惧所冲散。
种源克隆试验前后数据有一条十分明显的分界线。
在种源试验过后，城市犯罪数据不断上涨！
甚至随着种源试验进行到今日，城市犯罪率已经上涨到先前的一倍不止！
“一倍…而且还在上涨。”
“而且这种涨幅似乎还与接受种源实验的人数有关……”
“难不成霍斯说的是真的？
这东西根本不适合做人类进化的契机？
它所展现出契合人类的基因，也不过是通过吞噬人类所展现的？”
想到这，复先生顿时感觉毛骨悚然…
如果真是这样。
他怕不是亲手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也按下了人类毁灭的倒计时按钮。
“不……不会吧…”
“应该不会…城市犯罪率上升，应该是最近人们的生活压力过大。
怎么可能和种源实验有关呢？
那群研究人员又不是吃干饭的，怎么会……怎么会…”
复先生喃喃自语。
可他越说，心里就越没底。
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窘迫与尴尬……
回想起霍斯冷漠的那张脸，复先生终于还是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快步走到调查局外的停车场。
“开车！去三号实验室！”
“三号实验室？你去那干嘛？”
一阵奇异的香气自车内流入复先生的鼻腔。
同一时间，车门发出一声咔哒之声。
大门自动锁死。
啪嗒……啪嗒……
车内通风口开始向外不断冒出青白色肉浆。
肉浆上，一张模糊的人脸正在逐渐凝聚。
且面容还在与复先生记忆中的一个人不断重叠。
霍斯。
只不过复先生清楚，面前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是霍斯！
无论是怪异的能力，还是那张面容上透露出的戏谑阴郁的表情……
都不可能是！
肉浆似蜘蛛网一般朝四周放射性展开。
把车内的所有摄像头全部覆盖破坏。
直到完成了这一举动，肉浆这才缓缓汇聚为一道人形。
人形坐在复先生的身旁，十分有礼貌的伸出手掌放到复先生面前。
脸上的笑容十分诡异，看起来极度不和谐。
“介绍一下。”
“在上个世界，我叫做灾祸，叫做仙肉。”
“而在这个世界，被你们人类起名字叫做种源。”
“当然，与你们人类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相处，的我还有一个和人类名字十分相像的姓名。”
“叫做吴辉。”
“上口下天，吞灭光辉的吴辉。”
“咯咯咯！我这么说自己的名字…是不是感觉我很贪婪？
就连光辉都要吞没？”
“不要怀疑，我的确很贪婪~”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贪婪和自我意识，还是从你们人类身上得到的。”
“如果不是你们。
我又怎么会诞生出如此独立的意识呢？”
“还是多谢你们的索取无度和贪婪了~”
“以及你，对升职欲望的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