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是湮灭之力，你们千万不能再碰了！”我紧张地看着他们。
凤崎和小星立刻点头。
只有旻还在呆滞。
我急急抓旻的胳膊：“旻！你还好吗！”
司御旻缓缓回神，却是傻呆呆笑了起来：“好，好……”
他憨笑着满脸通红，转身握住自己的手指在那里偷笑。
完了，不会烧坏脑子了吧！
“这是真的神器……真的！”凤崎像是才回过神。
他们三个是见过缥缈界顶流的灵器的。
虽然在平时，也会被叫作神器。
但这些假神器在我这件真神器面前，全都成了笑话！
在没激活前，湮灭之盘就像一个普通的石盘。
谁能想到在激活后，它居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能带去给爷爷看看吗？”小星忍不住问。
从他期待的目光里，能感觉到他也是想摸摸的。
但他似乎看到旻发生了什么，所以他现在也有点怕了。
我好奇地问他：“你看见刚才发生了什么吗？小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凤崎也好奇地看着小星，因为我们都好奇小星眼中的世界。
只有司御旻那傻子，还在那里傻笑。
小星变得认真，举起自己的手指：“我看到帝君哥哥的手指着火了，变黑了……”
我和凤崎看向彼此，努力想象那个画面。
“我还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小星的神情有些惶恐起来，“好大好大的黑洞，它把灵体都吸了进去，那里是我从没见过的其它力量……”
“是冥域的力量。”我解释，小星和我们看到的现实果然不同。
他看到的才是真相，是那扇光门背后的真实世界，是无穷无尽，这个世界的另一种力量。
那是死亡的力量，是湮灭的力量！
忽地，一只熟悉的金乌飞了进来。
那已经是一只成鸟金乌，它有漂亮的尾翼，头上也有漂亮的如同金光的翎毛。
它似是刻意保持麻雀一般大小。
它看见了我，尽管我已经长大，它居然还是一眼认出了我，飞速飞到小星宿身后躲了起来。
几声鸟叫过后，小星看向我：“小太子妃，北王来了，在我爷爷那儿，他们想见你。”
我看向凤崎，凤崎淡眉已经收紧，温润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无奈。
我不想见风北齐，但总是要见的。
“义父应该是想来问你明日……”凤崎顿了顿，看一眼还在发傻的司御旻，“的安排……”
他的声音轻了下去，不是不想让司御旻听见，而是他也希望明天能晚点到来。
但现在司御旻在发傻，也没听到他说什么。
我对他点点头，看看傻笑的司御旻。
“我陪他，你去吧。”凤崎站到司御旻身边，看着他傻笑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一刻，仿佛我们四个回到了孩子的时候。
凤崎看着司御旻清澈地笑。
司御旻的脸上，也是孩子气的傻笑。
但明天，却会彻底结束我们各自的纯真。
小星抬手，也画出了传送的法阵。
这几个娃子都厉害了，都能随手传送了。
我和小星进入传送法阵，出来时，已是一处幽静仙阁。
仙阁周围光芒环绕，又是凌霄仙阁中的一处密室。
仙阁内有仙桌，仙桌上仙茶仙果，淡香的仙气在这座仙阁内缭绕。
我坐在仙桌旁，小星看我一眼静静离去。
我面前光芒中浮现一个人影，我倒上了两杯仙茶。
他走出了光，依然清俊如同神将。
灵族的长生，是一种相对概念。
他们通过修炼，能活得更久。
但活得再久，也有他们的大限。
但不老，他们是真不老。
风北齐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已经无法保持平静地颤动起来。
如同平静的湖面，被丢入了无数的碎石子，涟漪不断。
他的眼睛开始湿润，目光垂落时，他掀袍坐在了我的身旁，拿起了我给他倒的茶。
他是缥缈界的北王，此刻却拿不稳一只茶杯。
“这茶……是给我倒的吧。”
“恩。”
他拿起饮尽，抬脸却有泪水滑落面颊。
我看他，如同昨日。
他见我，却已过三年。
他放落茶杯，擦了擦眼角的泪。
再年轻俊美的脸，也还是被复仇的沧桑所盖。
“这三年的每一天，我都在告诉自己，要忍耐，不要慌，我能等到你回来……”他转动手中的茶杯，视线却像是看向远方，“你掉下去的时候，我真的慌了……我甚至已经做好了刺死魔君的准备……幸好，凤崎告诉我，你还活着……”
我又给他倒上一杯茶，静静听着他的话。
他闭眸深吸一口气：“若不是知道你还活着，我……只怕又会变回原来的那个我……”
他睁开眼睛，眼神里却有了一丝解脱：“现在，你回来了，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我也可以结束……我这罪恶的一生……”
我看向他，他今日……是来说遗言的？
他知道，明天，是一切结束的日子。
他似乎，也将自己的时间，定格在了明天。
他真的变得轻松了，他真的完全相信我能解决一切。
他的脸上，竟是已经露出了解脱的微笑。
“你还不能死。”我直接说。
他怔住了，像是从那个幸福的解脱时刻被我狠狠拽回这继续折磨他的深渊。
他看向我，眼里竟是不解：“这三年，我努力培养崎儿，我的部下，已经都效忠于崎儿！就算我死，他们也会忠心于他！”
他的语气变得有些焦急，他真的，是急着想死！
想在复仇后，立刻结束自己这造孽的一生。
他的求死之心，有如白骨。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想让自己努力平静，但最终还是无法平静：“我该死，我也应该死！我死，才能让忠于我的人彻底愤怒，将他们的愤怒化作一场熊熊烈火，烧尽这缥缈界的罪恶！”
他的情绪彻底失控，声音都因为极度的愤怒而颤抖。
“你觉得明天会发生什么？”我平静地问他。
他怔住了神情。
我淡漠地看着他，又问：“你想死的像个英雄，但你真的是英雄吗？”
他和我相触的目光颤了一下，竟是带着一分仓惶地侧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