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古佛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
心中沉甸甸的。
一道笔直的沟壑出现在灵山之上。
像是被犁铧犁过一遍。
这种事情，前所未有！
目光微移。
燃灯古佛看着几个衣不遮体，被吓傻的飞天。
叹了口气。
哗~
大袖一挥。
这几名飞天亦是化作了飞灰。
“终究是红粉骷髅罢了。”
“不过你，善哉，善哉...”
燃灯古佛看着定光欢喜佛的尸体，并无半点同情之意，甚至有丝丝得意。
好像死亡的定光欢喜佛不是他的老友，而是一个陌生人。
“老衲算算。”
“这剑从何而来？”
准圣可以推算一切有限的过去未来。
定光欢喜佛身死，定然有因果存留。
然而..
下一刻。
燃灯古佛面色刹那间变得诡异无比。
这剑！
竟然没有因果？
难道是阿修罗界的那位？
元屠，阿鼻二剑可以杀人不沾因果。
不可能。
纵然是元屠，阿鼻，也只是斩断因果，仍要受因果牵引。
除非那位真的成圣。
况且。
阿修罗界的那位。
也没胆子剑指灵山。
否则八部天龙的阿修罗部从而何来？
“阿弥陀佛。”
燃灯古佛越想越心惊，随后化作佛光消失。
灵山上空，响起了燃灯古佛的苍老之声，“汝等稳坐法堂，休得乱了禅位，待世尊归来。”
.........
天庭。
刚刚那一剑，让安天大会再度停止。
众神纷纷色变。
刚刚那一剑。
让他们产生了浓郁的危机。
哪怕是大罗金仙，也感觉元神不稳。
这种威能，必定是某位天尊级大能出手。
如来佛祖掐指一算，面色狂变。
“阿弥陀佛。”
“大天尊，灵山有变，老僧先回去了。”
说罢，如来佛祖也不待玉帝回应，与观音等人化作佛光消失。
倏尔，玉帝嘴角逐渐上扬。
看来，佛门想大兴，没那么容易啊？
可是，到底是谁，敢逆天而行？
玉帝也掐算了。
但纵然是大天尊修为，亦是感觉混混沌沌，无迹可寻。
混沌，玉虚宫。
朵朵金莲遍地开，道道祥光绕宫檐。
混沌灵气浓郁到了极致。
忽然，一只趴在白衣老者身前的异兽睁开了双眸，看向了老者。
“怪哉？”
元始天尊悠悠醒来。
他就在那里，却又偏偏似虚无缥缈，不在世间。
圣人，即是道。
无色，无形，无相。
与万物混一，与天地同在。
圣人一念，可知晓万物。
“何人杀了长耳定光仙？”
“此子气数未尽，本不该死。”
“强行杀之，必将沾染无数因果。”
元始天尊喃喃低语，随后眼帘低垂，无数如实质的因果线虚空浮现。
天地，亦在其中。
这，便是圣人之道。
寻常人探寻因果，都是缥缈虚幻的。
而圣人，一念便可掌控大千世界，知晓无尽的过去未来。
圣人以天地为棋盘。
只要沾染因果，便会出现在棋盘上。
而执棋者，就是天道圣人。
不管出剑的是谁，沾染因果都逃脱不了定律。
唰~
元始天尊猛然睁眼，眼眸里有一抹惊讶浮现。
竟然...
不沾因果？
出手之人，仿佛是方外之物？
可是。
当今天下。
谁会故意杀长耳定光仙？
有能力的，就那么些人。
元始天尊百思不得其解。
随后，一道圣训出现在阐教弟子的脑海中。
“西游量劫，有未知变数。”
“尔等静诵黄庭，潜心修炼。”
“不要随意沾染因果，以避灾厄。”
闻声，阐教弟子纷纷大惊。
未知的恐怖，才是最可怕的。
竟然有连圣人都无法参透的变数？
紫霄宫。
“哈哈哈...”
“杀得好。”
“这叛徒早就该死了。”
“痛快，痛快！”
通天教主喝了两口烈酒，今日是他无数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到最后。
通天教主悲从中来，竟然眼眶泛红。
昔日截教万仙来朝，如今却落得这般局面。
弟子们为奴为畜，自己却只能在紫霄宫闭门思过。
好在，有人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大丈夫当如是。
想杀，便杀！
佛门秃驴早该收拾收拾了。
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真是天大的讽刺。
躲在灵山净土，依旧要死。
“我截教门人，有机会就寻找这位天尊，他就是我截教副教主。”
“亦是我截教截取一线生机的变数。”
末了，通天教主心念一动，给所有尚存的截教门人发出了一道圣训。
刚刚那一剑，太惊艳了。
就算是通天，也起了爱才之心。
而且，他也嗅到了变局的可能。
这跟元始天尊做出的圣训截然相反。
跟封神之时，亦是判若天渊。
通天？
莫不是他暗中出手？
倏尔。
紫霄宫主殿，一位身影模糊的老者睁开了双眸。
那是怎么样一双眸子啊？
道生道灭，恒古长存。
只要不是天道毁灭，任何事情都激不起他的兴趣。
然。
今日三界内的一道剑芒，让他来了兴趣。
“不是通天。”
“也罢。”
“杀了也好。”
“不影响大局...”
随后，老者与混沌虚空融为了一体。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有异宝能遮掩天机，亦不足为奇。
比起这些。
研究大道法则。
更进一步。
才是他的动力。
五行山下。
“厉害...！”
“好厉害的神仙！”
“这剑芒，向西而去。”
“怕是砍到了佛门吧，哈哈..？”
一只猴愣愣看着苍穹，随后傻笑出声。
刚刚，孙悟空神魂都快裂开了。
仅仅是剑芒经过苍穹，就让他惊恐万分。
他知道。
自己被玉帝跟如来骗了。
但是，悔之晚矣。
大闹天宫，不过是笑话。
他也深深认识到了这个世界上大能的恐怖。
自己连凌霄殿的大门都没打进去。
只打到通明殿里，凌霄殿外。
就被佑圣真君的佐使王灵官与雷部众神挡住了。
纵有三头六臂，七十二变，也接近不了凌霄宝殿。
天庭，远比他想象的要强大。
说不定，那李靖自己都打不过。
十万天兵，也是陪自己演戏而已。
“如来，玉帝！”
“俺被你们骗了，骗了！！”
孙悟空想起了自己在花果山逍遥自在的日子，悔恨无比拍着地面。
东胜神洲。
明澜仙岛。
“糟糕。”
“是不是太过了？”
“刚刚附加了毁灭法则，没想到威力这么大？”
陆明澜面露尴尬之色。
他好像知道自己杀人了。
而且一剑杀到了灵山。
这一剑。
杀灵山一百零八人！
【唉，我太帅了。】
【好像用力过猛了。】
【不过死掉的这些秃驴也忒不经揍了吧？】
【死就死吧。】
【佛门秃驴都该死。】
【人人信佛岂不是要断子绝孙？】
【女娲造人，就是让人继续造人的...】
【都去信佛，女娲不是要哭死在厕所里？】
【西方二圣，就是第一毒瘤。】
【嗯？杀了佛门秃驴，还获得了不少奖励？】
【不错，有机会再杀几个...】
灵山，观音菩萨一个趔趄。
佛祖，我知道是谁杀了定光仙！
但...
我不能说啊？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