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你有了兴趣，我也就把我心中的疑惑和你一股脑给倾泄了，上次我和你提到的那三宗案件，到了看守所之后我就特别注意这几个罪犯之间有何关联？你猜我其中发现了什么？”
  “我不想猜，你直接说，你这是在向我汇报，而不是该让我来猜谜语。”老李头说着皱起了眉头。
  “首先我想和你说说那个年轻的囚犯，也就是爱都发生的萧丹丹死亡案的嫌犯，还有那个富商，也就是张晓丽死亡案件的稍微年长的嫌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老李头似乎来了兴趣，“说说，什么共同点？这两个人，一个是打工的，一个是个富商，他们有什么共同点呢？”
  “首先我和你说过了这两起案件的姑娘，她们的死亡极为相似，都是年纪相仿，死亡原因也都存在着很大争议，也就是那三种不同的检测结果，这个报告我也已经拿给你看过了。还有就是，年轻的嫌犯是在华盛打工，而年长的嫌犯是想和华盛合作。”
  “这根本就证明不了什么！这只是巧合，一种巧合罢了。”
  “哦！不，这点你和我师傅就完全不一样，他要是遇到这种事就会告诉我，这世间没有那么多巧合，如果太多的巧合凑巧碰到一起，你就得想想后面的逻辑关系。你要弄懂了背后的逻辑关系，你也就明白了，很多看似的巧合，都是精心安排的，你先听我说完，你作为我的领导，总不能这样先入为主，这样，只会蒙蔽你的眼睛，让你永远也看不到这个事情的真相。”
  “那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呢？”
  “我和你说过了这两个嫌犯的共同之处，于是也就特意地关注这两个人，就在谋害我师傅的那个死囚临刑的前夜，这个年轻的嫌犯一直在和他交谈，我认为他向这个年轻的嫌犯吐露了点什么。”
  “你就不能想办法撬开他的嘴？问清楚到底吐露了点什么吗？”
  队长摆了摆手，“不行，这事我想过，也试过，这个年轻的嫌犯对我们很不信任，而且他也很聪明，或许这是他的保命之道，不会轻易向我们坦白的。”
  “你既然有这样的怀疑，难道当时就没有想到应对之策，他们在交谈声中，其他的嫌犯难道就没有人听到，里面那么多人，总应该是有人能听到的。”
  “老李头，我是干什么的，肯定当初想到了应对之策，我假装查房，把窃听器装到了这个死囚的被褥中间，但是他们说话太过小声，完全听不清楚他们当时聊了点什么，于是我又假装找里面的嫌犯单独的一个个谈话，他们一个个当时还搞了一场送别晚会，个个都把注意力在吃喝玩乐上，我们在这种生离死别的事情上太过严厉管束，要不，也就太没人情味了，所以，完全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聊了点什么，但是我总感觉事关重大，这背后肯定有很多我们想弄清的事情。”
  “好了好了，你除了和我说这些没有搞懂的事情，什么事关重大，背后的大手，巨大的阴谋之外，你能不能和我说点你弄清楚的。”
  “你得等我把话说完？老李头，这里面还发生了两件离奇的事。”
  “又来了，我的队长，你不要总和我说一些离奇的事？我是听你汇报工作的，不是听你讲故事的。”
  “这不是故事，而是事故，也同样的事关重大！”
  “我已经耐着性子听了你这么久，再和我说什么事关重大，我就得把你赶出我的办公室了。”
  “真的事关重大，两个牢头相继死亡，难道你就不想听了？”
  “这两个家伙，罪该万死，完全不值得同情，你不是想和我说，这中间还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吧？”
  “正是这样，”戴德禾点了点头。“正是我想和你说的，不仅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同样的事关重大，我知道你已经耐着性子听了我这么久，又说我是在讲什么故事，可是，我得认真的再和你说一遍，这不是什么故事，这或许跟那笔巨大的资金有关。”
  “你又在胡说八道了，你要这样，我可真的要离开了，你说是我赶你出办公室呢？还是我自己出去，你一个人在这里喝茶？”老李头气哼哼地注视着他的队长。
  “别总是这样，你总得听我把话说完。”队长这个时候反而轻松了很多，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反而过来堆着笑注视着老李头。
  “说吧！我倒真是希望你一天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们都知道张晓丽这个案件的嫌犯是个富商，他很有钱，在他进入026仓的时候，遭受过两个牢头的虐待和毒打，也正因为这段时间的毒打和虐待，他们两个在短时间内相继死亡，一个死于水银中毒，一个死于尼古丁中毒。”
  “胡说，监仓里哪里来的水银？”老李头似乎口上不信，但眼神里却是在期望队长继续讲下去。
  “我当然知道监仓里不会有水银了，于是我就想到了看守所哪里会有水银出现。”
  “哪里会有水银出现呢？”老李头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的，里面所有的东西进出都非常严格。”
  “我又怎么不知道里面进出的东西都管理得非常严格，于是我就想到了内部。只有医务室才会有。”
  你说的是体温计？
  “对，就是体温计，我又挨过找了仓里面的囚犯谈话，得到一个可靠消息，在李春死亡之前，吴宗华，也就是我和你说起的这个富商，被李春让人打得进去过医务室。”
  “你是说，吴宗华用医务室的体温计里的水银，毒杀了李春？”老李头这一下似乎来了兴致，眼睛紧紧地盯着队长。
  “可是，我暗中调查，医务室的人根本就不承认他们丢失了体温计。”
  “那么，水银从哪里来的？你总不能告诉我，这是凭空得来的。”
  “当然不可能是凭空得来的，我在想，这或许是医务室的人撒了谎，因为这件事要是真的，那么他们也许就会受到处分，这是重大过失，甚至都有可能说是犯罪，所以他们要隐瞒，也就可以理解了。”
  “那么第二个牢头，他又是怎么回事？当初我听过汇报，但是汇报的内容和你说的有些出入。”
  第二个牢头，还是因为毒打这个富商，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把这个人给弄死了。
  老李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闭着眼，双手扶在脸上，不紧不慢地说道：“看守所打打架，或是教训教训一下新人，这对我们来说也是见怪不怪了，那这两个牢头，为什么总和这个富商过不去呢？”
  “我也有这种疑惑，所以我带着这种疑惑，又找了几个嫌犯问话，得到一个惊人结论。”
  “什么结论？来，你跟我好好说说。什么样的惊人结论？”老李头似乎一下来了精神，双眼睁得大大的，紧盯着眼前这位队长。
  “就是有人想通过这个富商，找到刘博那笔巨额财产。也或者说，我们银行损失的那笔巨额资金。”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沉默了，相互望着对方，过了良久，队长这才又继续说道：“银行损失的那笔巨款，始终没有下落，而刘博本人，也都突遇车祸身亡，而且是一家三口，死得莫名其妙，整整齐齐，这都是不合常理的。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撬开这个富商，也就是吴宗华的嘴，或许才能搞明白背后的真实原因。”
  “那你想怎么办？原本我以为你想和我胡说八道些你的猜测，但现在看来，我得承认，你在很多事情上是有理有据的，你说吧！我也好在工作上，全力支持你，要是有什么压力，我也给你全力顶住。”
  “老李头，这才像我原来欣赏你的老李头，刚正不阿，又雷厉风行，我希望下次再见面的时候，你再亲自为我斟杯茶，然后再亲切地对我说，我的队长，你辛苦了，你这一切都是对的。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得得得，打住打住，等有这一天，我再为你斟酒庆功，现在，你还是好好跟我说说，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们得先找好证据，目前都只是推测，不能放过坏人，也不能轻易冤枉一个好人，慢慢来，我说过，所有的证据，你想知道的或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把它整理成材料，交到你的办公桌上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现在需要的是，接下来该怎样配合你？”
  “我想把这两个嫌犯单独关押，然后从他们的嘴里看能不能掏出点什么。”
  “这点不难办到，我批准就是，要是知道了点什么，第一时间向我汇报。”老李头于是端起他的茶杯，和队长轻碰了一下，“下次你来的时候，我再给你弄杯更好的茶。”
  两人在相视笑了一下后觉得再没有什么其它事情可聊了，于是队长也就起身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