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蚂蚁救赎计划(完)
作者:cm2wye   黑瞎子的独眼妹妹最新章节     
  解雨茞看着手表确认时间,胖子把蚁的东西都整齐放好,黑瞎子牵着蚁的手过来,给她套上了原来的宽大的衣服。

  “你准备好了吗?”黑瞎子轻轻地问。

  蚁点点头。

  她记得自己来的时候,是张哥哥被抓后一个月左右,代表着他生命力的魂石碎裂,张叔叔悲痛欲绝,上他们家来要个说法。

  这几天她一直在磨炼自己的战斗技巧和魔法熟练度。或许回去后她就会失去在这里的记忆,可是身体记忆不会骗人。

  她相信自己可以记住他们,记住他们告诉她的一切,规避之后可能出现的风险。

  一阵白光过后,蚁的身体开始迅速长大,她的面容发生变化。吴邪他们生生看着她左脸被火烧灼又恢复,右眼受伤流血后被烙下印痕,头发变白……他们熟悉的蚁又回来了。

  什么都没改变吗?虽然早有预感,事实还是残酷得无以复加。

  “你们是要盯着我换衣服吗?虽然我不是很在意,但是按你们这边世俗意义上的说法,这种行为不太妥当。”蚁抖了抖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毕竟是按她小时候的身形凑活套的,也不能指望刚好穿得严丝合缝。

  她忽然记起来,好像有哪位魔力多闲得无聊的前辈研究出了“快速换装”的魔法,后来被人二创了个“快速脱装”,被用在奇怪的用途上后,就通过拔高使用授权费用的方式,让这个魔法渐渐从大众视野中消失了。

  她有空的时候可以去书里找找看,看能不找能出来用。

  吴邪迟疑地问:“小蚁,你脑子里有多出来我们的记忆吗?”

  “不知道。”蚁揉了揉脑袋,边说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你们知道吧,我疯过两次,又多次回到过去。我不会记住所有事的,有些记忆会被我整理出去。就算有,估计也不知道归到哪颗记忆珠里了。”

  “猫杀事件的结果呢?”黑瞎子问。

  “猫杀……”蚁思索了这个词汇的意思,理解的瞬间,神情变得有些黯淡,“包括我弟弟在内9人被杀。我作为导致事件发生的关键人物,被判有罪。”

  当时她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自己能对付的魔兽。回去的路上,捡尸了一只幼年的风电利爪猫。

  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能抓活的回去。所以她拿出小希送给她的刀,又扎了一下尸体,确认没有反应才回去的。

  然而,她却忘记了,魔物素来就以超越人类的智慧、远超人类的天赋、铲除异己的魄力、凌驾其它生灵的傲慢闻名。

  那只小猫受伤后昏迷了,但是它自动进入了装死模式,护住要害陷入沉睡。那一刀没重伤它,反而让它清醒了。将计就计,进入了城里,和猫妈妈里应外合……

  收拾齐整,蚁从地上站起来,她把项链戴在了脖子上。摩挲着多出来的一把有修补痕迹的木刀,拿出自己的手提箱,把刀收好。

  “话说,这段时间,异能基地没出什么事吧?”蚁翻看着摆在一旁,留下她稚嫩笔迹的本子,确定了自己回退的时间点。

  她把刀剑都拔出来看了,撕了一张纸条画上一片桑叶,折好后塞进了剑鞘。

  再把笔记本收起来,从箱子夹层里取出了五个掌心大小的木雕,一人塞了一只。

  “老早就准备好了,之前总觉得不是时候。黑哥的我之前给过,不过多给也没事。”

  吴邪摸着他手上木雕的脸,说:“基地好着呢,汪灿可不会让那里乱套。”他喃喃问了一句,“小蚁,我们现在是朋友了吗?”

  “啊这……”蚁避而不谈,转移话题,“我得去找汪灿要一下这段时间的记录,核查一下基地的情况。”

  解雨茞默默拿出手机,循环重复一段录音:“我的笨蛋大人朋友们……我的笨蛋大人朋友们……”

  蚁无奈地塞住耳朵,不想听到转录播放后的自己的声音了,“是是是,不管是哪个我,什么时候的我,都算数,行了吧。”受不了,就为了这个居然还要录音。

  吴邪追问:“那你车上的摆件能多我一个吗?”

  蚁有些无奈,自己的人形摆件放在车上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吗?她点头,“会有啦,我会弄的,搞定之后带你这个大摄影师出去自驾游,让你好好检查一遍,行了吧。”

  当然,其余人也会有的,她知道端水的重要性。

  蚁回到了自己的事务所,她不在的时候,汪灿有在好好营业。见到她来了,就起身让座,把椅子拉开,让她坐下。

  “你好了?”

  “也没坏啊,就旷工一段时间。”蚁翻看着交易记录,过目未处理的委托。没她在的话,委托也是可以做的,她设置好了自动化程序,只是耗时更长,又没有那么灵活。

  她抬头看着汪灿,“这段日子你加班,没有预先通知,是我这边的问题,要多少奖金和假期,我给你批。”

  汪灿有些生气,自己难道就为了这点东西才主动加班的吗?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担心她吗?

  汪灿两手撑在桌子上,“我要最高限度的。”

  “好。”

  “你下次能不能有事,提前说一声。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就不见了。你该不会和吴邪混久了,学他一样,把王盟撂下不管吧。”

  “你不知道吗?你手上的戒指是白戴的?”蚁伸手抓住汪灿的手,把他的戒指拔下来检查,确定没问题后,又给他戴回去了。“没坏你搁这说什么呢?”

  汪灿转着手上的戒指,高兴坏了,“原来我能用它知道你在哪是吗?”

  “定位是不可能的,但是有方向,跟指南针差不多。连办公用品都没摸透,你这几年也没什么长进。”

  蚁的目光,从汪灿手上的戒指缓慢地往上移,直到与他眼神交汇,才定住。“为什么你还是执着着我不放呢?”

  她不理解啊,总不能跟她朋友一样,等一个脸都没见过,只听过声音的暗恋对象,等了11年吧。就算这份漫长的等待加持了其他的东西,她还是觉得这种坚持泛着股傻气。

  但是她自己好像就是个傻子,嗯,大姐不说二姐。

  汪灿把脸凑近,“你哥他们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是这样回答的:除了给不了爱,世界上不会有比你更好的女朋友了。这是他们唯一一次认可了我的说法。”

  “呵。”蚁笑了一声,有些莫名其妙,她自己也不懂的意味在,“随便你吧,老实说,你是我追求者里面最老实的一个了。”

  不是隐姓埋名到连自己的模样都不清楚的影子;不是背着一个想杀她的鬼妈妈,懦弱无能的傀儡;也不是为了活命,只能出卖同胞,苟延残喘的走私犯……

  汪灿以为自己迎来了机会,心跳如鼓,下一刻,他就被浇了一盆冷水。

  “你以为这是什么优势吗?恰恰是你没有主见和本事,所以会被我牵着鼻子走。黑哥、吴邪他们,哪个成天围在我的身边了,没有我,他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黑哥、解雨茞、胖子有自己的生意;吴邪现在是摄影师,时不时就会出去旅游采集素材,吴山居已经全权交给阿宁和王盟了;小哥陪着他妈妈,融入普通人的社会,平凡地生活着,不再像以前一样孤僻,陷入寻找记忆的循环。

  “你跟着我是为了什么?所谓合约,双方同意就可废除。你真的是为了我才留在我身边的吗?你再好好想清楚一点吧。”

  汪灿变了脸色。他满腔热忱像是浇在了枯萎的树枝上,尽数做了无用功。这个人如此双标,对那几个人好到没边,对他的示好偏偏视而不见。

  “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就是喜欢你呢?”

  “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不需要说服谁,也不用谁相信,更不需要向谁证明。”

  这是蚁一直以来的观点:该怎样就怎样。如果要在感情的世界里掺杂其他,那这份情感就是瑕疵的。

  这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要承认瑕疵,不该把它吹捧为高尚纯粹的情感,迷惑了自己。

  汪灿自己拔下了戒指。跳动的心被轻易摔碎,他觉得自己的等待和忍让已经到达了限度。他离开了,带着失落与迷惘,就这样一去不回……

  对于他的离去,每个人的看法不一。

  胖子怀疑:“他该不会是想要蚁子来一套追夫火葬场的戏码吧,可是他也没重要到那个份上。”

  铁三角在牌桌上打斗地主,吴邪理了理手上的牌,摇摇头,“做人要实际一点,说不定他就是想让小蚁体会一下裁员裁到大动脉的感觉,到时候回来就可以合理要求涨工资了。”

  吴邪补充一句,“我是不可能给王盟涨工资的,绝不,按照每年的通货膨胀率加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涨工资?你这个自由职业者也想当牛马?好好的老板不当,现在又想当打工人,有你这样越干越low的吗?”胖子叫了地主,当即打出了一张“3”。

  小哥默默出了一张“5”。

  “出了啥?”吴邪脑袋伸出去看了一下桌上的牌,“哦,我勾。我说胖子,我才不想打工呢。而且,是我不想当老板吗?我就不是那块料。再说了,阿宁干得风生水起的,我哪敢去掺和。”

  “得了吧,你连去都不敢去。还不是怕她和王盟一起,控诉你这个甩手掌柜。”胖子一张小鬼下去,没人要,他就出了一手飞机,再来个顺子,大鬼,最后一张小牌。一气呵成,成功拿下一局。

  吴邪无语地把自己的牌放下,斜着身子过去看小哥的牌:和他一样,一手烂牌。他把牌都拢成一团,洗牌分牌,开始下一局。

  他偏头喊了一句,“师父,小蚁,你们玩不玩?”兄妹两个在一起打电动,同步地摆头。吴邪又去看解雨茞,对方刷着手机,举起茶杯,表示勿扰。

  “吴邪,吴邪,我们什么时候去旅游啊?不是都约好了吗?”蚁的游戏角色死了,放下手柄转头去看吴邪。

  “你那忙得过来吗?”吴邪边发牌边问。

  “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还是有的。”

  黑瞎子让自己的角色迅速死掉,把蚁的头掰回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开启下一局游戏,“你去哪看来的这句话?”

  “送我师侄去上学的时候,在他们走廊挂的名人名言看到的,好像是鲁迅写的。学校哄人学习真是有一套哈。”

  “苏万?上学都要人送,没用的小徒弟+1,师门不幸啊师门不幸!改天给他来个竹笋炒肉。”

  “犯不着,是我自己要去瞧瞧的。”

  “你要是太溺爱那群小鬼头,到时候他们在外面熊,咱俩倾家荡产都不够赔的。”

  解雨茞抿一口茶,“我资产还行,够你们挥霍的。”这位身家百亿的大总裁故作谦逊的姿态秀了他们一脸。

  “我发现苗头,会给他们教训,才不会连累你们的。”游戏通关了,蚁放下手柄,躺倒在黑瞎子腿上,“哈,我就知道我脑子够用。”

  黑瞎子笑了,一遍熟悉,两遍就过,只是脑子够用?论凡尔赛,两人真是不相上下。他拨弄着蚁的头发,把她逗得滚来滚去的。

  蚁躺在黑瞎子怀里,拿出了画册,起草了一幅六人画。吴邪见了,就说,“我们六人的合照不是挺多的,你照着画不就好了?要是嫌pose不行,就一起拍些新的。”

  “我有自己的构图设计在里面的好吗?”

  “说的好像我的摄影就不用讲究光线,找角度一样。”

  “你故意和我杠是吧。”蚁站起身,把画册放在一边,就去抓吴邪的肩膀使劲乱晃,晃得他根本看不清手上的牌。

  来啊,不是视觉强化吗?考验你动态视力的时候到了。

  吴邪扭着她的手,“还说什么我们之前那样做没有用,从那之后,尽在撒泼打滚的。松手,我还要打牌呢。”

  “胡说八道,我本来就是这样的。”蚁揪着他的领子不放,另一只手替他出牌。

  “喂,我没想那么早出这个。你就会嘴硬。”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边吵边把牌出了,牌局结束,就交起手来。

  胖子还在一边拱火,用台湾腔说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要打去练舞室打。”不知道被谁抽空踹了一脚,就麻溜地滚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