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报告发您邮箱。】

  dNA鉴定结果出来了？

  裴今雾手指一抖，掌心的瓜子掉在地上。

  徐青野赶紧狗腿的捡起来，吩咐小弟再去买一包。

  迟疑几秒。

  裴今雾点开邮箱，点开第一封邮件。

  报告页数很多，但她一眼就看到最后的结果：基因相似度25%。

  兄弟姐妹间的基因相似度，一般为25%。

  为了进一步确定关系，基地继续做了基因对比。

  最终确定：送检人的关系为兄妹。

  兄妹！

  这两个字，像两块石头重重砸在头上，裴今雾晕乎乎的，甚至忘记了思考。

  江既白是她哥哥。

  那个指着她鼻子骂，嚷嚷着让她滚的王八蛋，是她哥？

  不。

  他不像。

  “啪——”

  裴今雾用力戳了戳页面，退出邮箱，点开微信：【你确定鉴定报告没错？】

  手下：【回老大，咱们基地的仪器，一般是没什么问题。】

  又道：【当然，有血液的话更准确。】

  “……”

  裴今雾捏着手机，靠着墙壁，仰头看天，生无可恋。

  “今雾，你咋了？”

  赵茜茜圆溜溜的眼睛盯着她，疑惑问道。

  怎么突然像一下子被人点穴了呢？

  “哗啦——”

  裴今雾猛地站起身，胡乱将东西往书包里扒拉。

  “雾姐，下午要补物理课啊。”

  徐青野弱弱地望着她，轻声提醒。

  雾姐脸色真难看！

  “有事。”

  裴今雾背上书包，径直往怪老头儿办公室走。

  “老师，请个假！”

  “？”

  怪老头儿一看是裴今雾，立刻打开抽屉，掏出早就备好的试卷，“做！”

  “哦。”

  裴今雾也不矫情，从书包里掏出笔，顺势坐在老头儿对面。

  “这次需要多少分？”

  “嗯？”怪老头儿怔了几秒，迟疑了。

  这份试卷是物理竞赛真题，他给所有物理接近满分的同学做过。

  及格率，不到百分之六十。

  上次的物理试卷，虽然有一点难度，但裴今雾或许运气好，选择题做了满分。

  后面选做的三个大题，也还算基础。

  这次的题，他拿到都要琢磨下。

  “六十分就行。”

  怪老头儿也不为难人，想着这份试卷能做六十分，高考还怕什么？

  “行。”

  裴今雾绯唇轻勾，拿起笔认真审题。

  怪老头儿放下茶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上次，他严重怀疑自己的眼睛，生怕是裴今雾偷偷搜答案。

  所以这次，他必然要看清楚。

  一分钟。

  三分钟。

  五分钟过去……

  裴今雾拿着笔，没有任何要写的打算，反而将试卷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

  怪老头儿眉头紧锁，陷入深深的怀疑中。

  该不会上次的成绩，真不靠谱吧？

  他岂不是白高兴了？

  正当怪老头儿emo时，裴今雾低下头，终于开始动笔。

  完全不看题目，Abcd写得飞快。

  做完选择题，又继续做大题，同样不看题目，直接得出答案。

  十五分钟后。

  裴今雾停笔，满意地检查完试卷，交给怪老头儿。

  “咳咳。”

  怪老头儿立马戴上老花镜，迫不及待拿起红笔。

  刷刷刷，全是?。

  哟呵。

  这丫头，有点聪明在身上。

  到底是谁传她废物，他要撕了对方的嘴！

  “嗯？”

  怪老头儿越改越起劲时，题目戛然而止。

  怎么没了？

  “老师，我算了下，您要求六十分，我做了九十分。”

  裴今雾慢悠悠将书包收拾好，态度恭敬又礼貌。

  “为什么是九十？”

  老头儿被她这操作弄懵了，下意识问道。

  “因为上次也是九十啊。”裴今雾扬起白皙精致的脸，语气不紧不慢：“强迫症。”

  她都多送他三十分，假条肯定能签吧。

  “……”

  老头儿拿着笔，彻底愣在原地。

  所以说。

  她还能控分，想考多少考多少？

  “老师，麻烦您这边签个字。”

  裴今雾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假条，恭恭敬敬摆在桌子上。

  “啊？哦。”

  老头儿还处于懵逼中，懵逼的拿起笔，懵逼的签下名字。

  “谢谢老师。”

  “不客气同学。”

  直到裴今雾离开，老头儿才反应过来，猛地站起身，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有救了有救了，华高有救了！”

  “教那么多年的书，我第一次遇到这种学生！”

  “啊啊啊啊！”

  其他科目的老师，正好从老头儿办公室前经过，听见他大喊大叫，吓得不轻。

  谣言又起：裴今雾又把物理老师气疯了。

  这次疯得，比之前更加严重。

  ——

  离开学校前。

  裴今雾查江既白的行程。

  傍晚七点，他约了朋友在月山居吃饭。

  她对上次薅的头发，存疑虑。

  打算这次取血。

  如果结果还是一样，她就认命。

  裴今雾到顶层花园才发现，江既白的朋友竟然是商时砚。

  难怪之前商时砚说，能给她搞到江既白的签名照。

  还以为是土大款，砸钱买照片呢。

  早知如此，她何必为几根头发，费那么多心思？！

  裴今雾坐在专属小包厢，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两人。

  顶层有音乐，对话听不太清。

  只看见江既白拼命往碗里加香菜，分量吓人。

  裴今雾好无语。

  上次见如此爱吃香菜的，还是自己。

  这简直是刻在骨子里的dNA，还用继续验证？

  “把音乐关了。”

  裴今雾给经理发完信息，顶楼的音乐戛然而止。

  她终于听清楚两人的对话。

  “你也喜欢吃香菜？”

  商时砚眯着眼，似笑非笑出声。

  “也？”

  江既白筷子停顿了下，抬起头，冷光下露出一张精致帅气的面容。

  裴今雾第一次认真看他，这双眼睛和自己就很像。

  越是这样，裴今雾越生气。

  他推自己撞到门，手臂还疼呢。

  混账东西。

  “嗯。”提及裴今雾，商时砚眼底止不住的笑意，“那小姑娘也爱吃香菜。”

  “是么？”

  江既白三番两次听他提及对方，兴趣涌上来，“不知道我妹妹是不是也喜欢……”

  妹妹？

  听见这话，裴今雾眸光暗了暗。

  那天她弄碎的相册上，好像就写着妹妹二字。

  因为“妹妹”，他才那么生气？

  如果是这样，她倒也能原谅他百分之十。

  百分之九十的仇，她得报！

  ——

  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