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手中皱巴巴的设计草图，商时砚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想不明白……
自己当初做了什么，招惹这丫头狠狠坑了几千万？
尤其交流时，她态度差得好像要把他宰了！
“呵。”
商时砚将草稿小心翼翼放回原位，嘴角的笑意逐渐变浓。
小姑娘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是不是J.Five这事儿……
他是得弄清楚！
——
二楼。
裴今雾洗完澡，没看见吹风机。
只好披着湿哒哒的头发，下楼找王妈。
刚到扶梯旋转处，便看见穿着灰蓝色浴袍的商时砚，站在落地窗前通话。
男人头发微湿，腰间的带随意系着，勾勒出精瘦的腰。
再往下是匀称有力的小腿……
暖色的灯光刚好打在头顶，给他全身镀上一层金色光晕。
整个人说不出慵懒随意，偏偏又耀眼夺目，看一眼便叫人心猿意马。
裴今雾停下脚步，脑海中不由得蹦出个想法：
啧。
年纪是大，但保养得真不错。
“嗯，注意一下她新品动向。”商时砚偏过头，余光正好瞥到楼梯处的女孩儿，眉头微微一蹙。
“就这样。”
结束通话，商时砚将手机扔在沙发上，迈开长腿朝裴今雾走去。
“怎么不吹头发？”
“……”
裴今雾视线轻颤下，正要说话，厨房忙碌的王妈急吼吼跑了出来，“抱歉啊，裴小姐。”
“我刚准备拿吹风机来着，厨房里转一圈，给忘了。”
“您坐着，我帮您吹干。”
裴小姐右手有伤，不太方便。
“吹风机给我吧。”
王妈正准备上前时，商时砚突然伸手接过，低哑吩咐：“雾雾这里我来，你继续忙厨房，她可能饿了。”
接她时，蔫得像棵缺水的小蘑菇。
明显是没吃饭。
这丫头，跑那里做什么？
她不愿意说，自己也不好碰她隐私去调查。
人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啊？”
王妈愣了两秒，很快回神，笑着应声：“好的，商先生。”
语罢。
识相地钻进厨房，避免打扰两人，特意将门关上。
顿时间，客厅里只剩两人。
“雾雾，坐这里。”
商时砚插上吹风机，朝出神的女孩儿招手。
“哦。”
裴今雾走上前，乖乖坐在沙发上。
“嗡嗡嗡……”
开关打开，热风旋在头顶。
“……”
裴今雾慵懒掀开眼皮，发现商时砚站在自己身前。
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姿势之下，腰带有些松散，睡袍领口不经意敞开。
嗯……
再顺着腰带往上看，无比清晰地看见男人胸膛。
精壮健硕，有型好看。
咳咳。
裴今雾脸倏然变红，身体下意识往后躲，试图拉开距离。
“乖，先不动。”
商时砚轻轻拍了拍的脑袋，嗓音轻柔：“小心烫着你。”
吹风机温度还是挺高的。
小姑娘细皮嫩肉的，碰到可吃不消。
“……”
裴今雾身体被迫僵硬。
下一秒感觉到男人修长的手指，穿过她的湿哒哒的长发。
男人边梳理，边一缕一缕地仔细替她吹拂，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细碎的珍品。
裴今雾全程没有感觉到半分不适。
啧。
手法真不错。
以前帮别人吹过吧？！
肯定！
裴今雾撇撇嘴，心里挺不自在的。
干脆合着眼，不看他。
十分钟后。
确认每一根头发丝全部吹干，商时砚才关掉吹风机。
拿起梳子，小心翼翼替女孩儿整理微乱的头发，温声细语嘱咐：
“以后晚回来，要跟我或者王妈提前说，不然我们会担心，嗯？”
“……”
裴今雾还在想手法娴熟的事，不想作声。
“怎么了？”
没听见小姑娘回答，商时砚停下动作，蹲在她面前，平视后轻声询问。
“……”
裴今雾视线落在男人脸上，迟疑几秒，没好气地挪开视线，不太高兴地吐出一个字：“没。”
“是不是饿了？”
商时砚没多在意，拍了拍她脑袋，宠溺道：“来餐厅吃饭吧，王妈做了你爱吃的烧鹅。”
烧鹅？
裴今雾走到餐厅坐下，发现餐桌上摆着两只碗。
他也没吃？
“先生回来得晚，又去接您，没顾得上吃。”
王妈端着饭菜出来，看出裴今雾的疑惑，笑眯眯回答。
是么？
裴今雾瞅了眼洗手的男人，眉心放松不少。
“吃饭前，先喝点红糖姜茶吧。”王妈将杯子放下，慈爱道：“怕您感冒，先生特意吩咐做的，尝尝？”
“……”
裴今雾闻了闻，好浓郁的姜味。
不喜欢吃姜。
“我……”
正当她十分嫌弃，准备拒绝时，王妈惊喜的声音又响起：“没想到，商先生第一次给女孩儿吹头发，吹得还真不错。”
“第一次？”
裴今雾疑惑地望向王妈，瞳孔微微放大。
“对啊。”王妈摆弄着碗碟，笑容灿烂，“除了您，先生身边没有过其他女孩儿。”
很多方面，咳咳，都是第一次啦。
“哦……”
裴今雾眨眨眼，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心情明显变好。
“裴小姐，快喝呀，待会儿该凉了。”王妈再次开口。
“谢谢。”
裴今雾端起杯子，浅浅尝了一口。
有点难喝。
可最终还是强忍着，全部喝完。
——
餐桌上。
商时砚拿着公筷，十分殷勤地为小姑娘夹菜。
“……”
裴今雾心情好，胃口也不错，商时砚夹的菜，全部赏脸吃完。
“雾雾。”
男人放下剥好的虾，擦拭着手，挑着唇角若有深意地问道：“你会画画？”
“？”
裴今雾吃虾的动作停下，缓缓扬起下巴，狐疑地望向男人。
“随便问问。”
看见她精致面容上，一闪而过的小惊慌，商时砚掀起唇角，低哑的嗓音带着笑意：“在你房间看见几幅画，像是自己画的。”
“哦。”
裴今雾心虚地收回视线，埋头继续吃，声音闷闷的：“会一点。”
房间里的几幅画，确实出自她手。
爷爷的画像。
不过她记得，画像并未落款。
商时砚不至于知道……她是J.Five吧？！
“是么？”
商时砚轻笑一声，凝视着她的黑眸越发幽深。
确定是……会一点？
不是亿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