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大。
裴今雾刚进教室，便掀起了一波小激动。
昨天她刚领了教材，就跑去郊区见证“男友追杀哥哥姐姐”的大戏。
今天算是和同班同学首次见面。
“雾姐，坐这里呗。”班上的男生激动得不行，争先恐后嚷嚷：“椅子我都擦干净了。”
“裴同学跟我坐吧，这里视线好。”
“……”
其他男生七嘴八舌跟着出声，一个个眼睛放光，犹如瞧见价值连城的宝贝儿。
这次军训。
裴今雾同学可是让计算机系，露了好大的脸。
有个性、有身手、有颜值。
尤其他们计算机新生班，还没几个女生。
简直是宝贝般的存在。
“上一个给裴神告白的男生，现在还失魂落魄呢。”
秦红收拾着桌面，眯着眼睛笑提醒。
“为啥？”其他男生好奇出声？
“因为……”秦红抬起头，清了清嗓子故意道：“听说见到裴神男朋友，深受打击，觉得自己是癞蛤蟆。”
其他癞蛤蟆们：“……”
好的。
有被打击到。
“吃糖。”
裴今雾弯了唇，径直走到秦红的空座位上。
“今雾。”秦红立刻凑过来，朝他好奇问道：“你真有男朋友啊？”
“嗯。”
裴今雾拿出教材，漫不经心翻着，嘴角轻勾一下。
“乖乖，我以为传言呢。”
秦红瞪大双眼，默默竖起大拇指，感叹道：“你男朋友肯定是个很厉害的人。”
“怎么说？”裴今雾反问。
“能追到你，还不厉害啊。”
秦红嘿嘿一笑，骄傲道：“在我心里，没人配得上你。”
她真的很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追到她的女神。
“不对。”
秦红说完，忽然停顿了下，观察周围没人看见，刻意压低声音补充道：“有个人还是跟你挺配的。”
“？”
裴今雾剥了颗糖放嘴里，来了几分兴趣。
“就上次……”
秦红话没说完，整个人倒先激动起来，“开学典礼上发言的商时砚。”
“？”
裴今雾长睫微抖，咀嚼糖果的动作慢下来。
“哇哇哇，那长相、那身材、那气质……”秦红斯哈斯哈，眼睛直放光：“只是，对比你来说，有点老了。”
“而且——”
秦红头埋得更低了些，小心翼翼道：“网上都在传，他快三十了还没女朋友，肯定是性取向有问题。”
“不是吧。”
裴今雾静静听着，几秒后，忍不住出声：“据说是有女朋友了。”
“舆论压力太大，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秦红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小零食，放裴今雾面前，叹气道：“不知道哪个小倒霉蛋给他做了女朋友。”
“……”
裴今雾这个小倒霉蛋女朋友，心情挺复杂的。
——
上午是跟班大课。
下午是天才计划班的专课。
每个天才计划班的学生，都有自己的辅导老师。
今年天才计划班，一共招了三个人。
她分数最高，所以优先选老师。
选之前秦红还特意提醒说，有个带教老师知识渊博、学富五车，但脾气特别怪。
其他老师都为了拿研究经费，拼命往简单方向研究。
他倒好，哪个专题困难他往哪里研究，带教还特别严格。
所以，选择他做带教老师的学生特别少。
哪个专题困难他往哪里研究？
别人都是为了钱，他却是为了国家。
裴今雾吃着小零食，小老头儿还挺有意思。
“对了，他还有个特别的爱好。”
秦红继续传输打听到的信息，“喜欢吃零食，实验室里除了仪器和资料，最多就是零食。”
“零食？”
听见这句话，原本兴趣寥寥的裴今雾，瞳孔倏然睁大。
“就他吧！”
裴今雾甚至没有看完老师的资料，便按下了选择键。
秦红：“？？？”
裴今雾同学，为了零食你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啊！！！
——
下午。
裴今雾准时准点到达老头的计算机研究室。
“咚咚——”
裴今雾礼貌地敲了下实验室的门。
“进来。”
很快，房间里传来一道醇厚却苍老的声音。
“……”
裴今雾推门进入，环视周围一圈，只看见堆积成山的资料，以及各式各样的实验器材。
同时。
桌上还放着一堆五颜六色的糖果，以及各式各样的零食。
“？”
裴今雾微怔了下，这糖果的品牌都和她喜欢吃的一样。
“老师？”
没看到人，裴今雾疑惑出声。
“这呢这呢。”
找了好一圈才在桌底下找到戴着老花镜、白发苍苍的老人。
“你就是今年的满分状元？”
老头儿爬起来，拍打着衣服上的灰尘，边说话边转头。
“我是——”
裴今雾正准备回答，对上这张脸时，心里咯噔一下。
哟。
这不是前几年在世界计算机联盟大会上，拜她为师的小老头儿？
说起来。
她和小老头儿的认识算是意外。
计算机联盟大会上，两人同时看中一块奶油蛋糕。
偏偏最后一块，谁都想吃。
为了公平起见，决定凭实力说话。
半个小时内，做一个新编程。
结果是，她十分钟结束，成功得到一块蛋糕。
以及一个……甩不掉的“徒弟”。
最开始她是不同意的。
小老头儿说他带了不少零食，可以全给她。
一整个行李箱啊，都是她没吃过的零食，全在向她招手。
很难拒绝，勉强答应。
小老头儿爱闹腾，总抓着她问问题，还爱钻牛角尖，非打破砂锅问到底。
后来……
爷爷生病，她没精力再应付，发了很多研究成果给他后。
装死。
是真的装死，还特意写了个讣告。
小老头儿哭得可伤心了。
给她回复说，以后每年都给她送花。
裴今雾嘴角抽搐，差点忍不住回复：别送花，送吃的吧。
备注：辣椒少放。
“你……”
看清裴今雾的脸，老头儿声音戛然而止，随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凑近几分认真观察：“我怎么觉得你有点眼熟？”
好像之前遇到的小老师。
虽然小老师每次都戴口罩，没看见过全脸。
但这双眼睛，真的和他小老师一模一样。
可是——
天妒英才，他小老师两年前就去世了。
这姑娘今年才高中毕业，怎么可能是计算机大佬？
肯定是他多想了。
“是么？”
裴今雾心虚地摸了摸鼻梁，扯出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淡然自若道：“我大众脸。”
大众脸？
小老头儿眉头一皱，这脸可不大众。
或许。
真的是眼睛相似？
——
还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