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时间，村儿里的老光棍儿牛五发现了一个秘密。

  牛笨整天不回家，几乎二三十天才回家一趟。

  牛五40多了，还没找到老婆。晚上睡不着觉总是这里跑跑，那里颠儿颠儿。

  他发现了这个秘密以后，心中暗自高兴。

  心说，你牛笨不是忙的自己的田地耕不过来吗？我帮你耕！

  这天中午在村头儿小卖部打完麻将回家。

  牛五跟在牛笨的老婆后面走。

  牛五笑嘻嘻的说，春花，你今天的运气真好！得赢了10多块吧。

  牛笨的老婆，很少打麻将，今天也是心烦，出来玩玩儿。

  牛笨的老婆说，赢了15。她今天运气好，赢钱了心里也高兴，牛五问她，她才回答，要是平时她才不理这个老光棍儿呢，长得又黑又丑，看一眼都恶心。

  牛五又说，你知道吗？这是我故意放的水，我一看你那边儿缺啥，我就赶快给你打过去了。

  牛五这么一说，春花也想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她感觉有好几把牛五都把牌打到她的手里。

  她还以为是牛五打的臭牌呢，原来人家是故意的。

  春花笑嘻嘻的说，那就谢谢五哥了。

  牛五说，谢什么呀？一家人何必那么客气！以后哥要是渴了，到你那儿找杯茶水喝，你不能不给吧！

  春花说，放心吧五哥，只要你到我家去，妹妹就给你泡最好的茶！

  二人说完这些话，各自回家。

  当天晚上，9点多钟。

  许多人家都已经睡觉。

  牛五就翻过墙头，进到牛笨家的院子里。

  牛五知道牛笨不在家，牛笨的老婆春花一个人在家里。

  春花睡不着觉，锁上大门锁上房门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牛五蹑手蹑脚，来到房门前。

  竖着耳朵听听，里面有电视的吵闹声。

  牛五用手推了一下门，推不开，门是锁着的。

  牛五就用手轻轻敲门，敲了三下。

  屋里很快传出了声音，春花警觉的大声的问，谁？你干什么？

  牛五说，是我，你五哥，我喝了点儿酒，渴了，来讨杯水喝。赶快开门儿！

  春花显然是生气了，大声的问，我锁着大门儿，你怎么过来的？

  牛五说，我翻墙过来的。

  春花大声斥责，你怎么来的怎么滚出去，要不然我马上就打110报警。

  这个小媳妇一定是不懂牛五的暗号，不是说了吗？给我泡最好的茶，现在怎么反悔了？

  牛五说，我渴的很，给我倒杯水喝怎么了？

  此时春花才想明白牛五说的喝水是什么意思。

  春花大声的说，神经病，赶快滚，回家找你妈讨水喝去吧！

  牛五被骂了个狗血喷头，也有些生气，说了一句，你老公都不耕你这块儿地了，你有什么了不起！

  说完翻墙而走。

  牛五走了以后，春花睡不着觉，一个人哭了一宿。

  想不到今天上午牛笨就回来吃饭。

  两个就那么吵起来。

  吵了几句牛笨心烦了，也没在家吃饭，气哼哼的从家里走出去，骑上自行车返回到县城。

  春花一个人在家，越想越不是滋味儿。

  牛笨总是不着家，问他，他有时说在城里打工，有时说在城里混。

  他到底混的什么，到底打的什么工，一个月能挣多少钱，春花都不知道。

  春花这么想着，再也在家里坐不住了，她骑上电动车到县城去找牛笨。

  来到县城，春花才感觉到麻烦，这么大一个地方，想找一个人还真是如同大海捞针。

  幸亏有牛笨的手机号，春花从兜里掏出手机给他打过去。

  那时候年轻人大部分都有手机了，只不过功能没那么全，就像现在的老年机一样。

  只有钱多的，像王巧霞那样的老板，都买了智能手机，死贵，一般人买不起。

  牛笨很快接了电话。

  牛笨说，喂，你有事儿啊？

  春花说，我来找你，你在哪儿呢？

  牛笨说，你找我干什么？我上班儿呢。

  春花说，你总说你上班儿，上班儿，你在哪儿上班儿？上的什么班儿，赶快告诉我在哪，我过去看看。

  牛笨说，我不用你管！

  牛笨说完就把手机给挂了。

  再打，对方已经关机。

  春花没有办法，骑着电动车在县城溜达一圈儿，又重新返回村儿里了。

  走到村口儿，正巧看到牛五在路上走着。

  春花把车子停下来，站到牛五跟前。

  春花说，牛五哥，你干啥去？

  声音很平静，就像根本没发生昨天晚上那个事儿一样。

  牛五离老远看到春花，心里还害怕呢。

  春花主动和他说话，他才放心了。

  牛五连忙回答，我到村前地里去除草。

  春花说，牛五哥，你先别走，我问你个事儿！

  啥事儿啊？牛五又有些心慌。

  春花说，昨天晚上你说牛笨不耕我这块儿地了是啥意思？

  牛五被问的一时说不出话来，不知说什么好。

  春花又说，你的意思是不是说牛笨在外边有人了？

  牛五不想说，他知道这种话说出来可能就会惹事儿。牛五犹豫着。

  春花直接就骂上了，你他妈还是个男人吗，这点儿事儿都不敢说，还想到我那儿找水喝，渴死你也不给你水。

  春花这么说着，推着电动车就往前走。

  牛五从春花骂他的这句话里听出了希望。

  他连忙跑着追上春花，嘴里说着，春花妹妹，你别走那么快，你想知道啥？我都对你说还不行吗？

  春花说，行，你说，牛笨在哪儿上班儿？

  牛五就是他们村儿里的一个百事通，谁家的大事小情他都知道个八九不离十。

  于是，牛五很快就把牛笨的那些事儿对春花讲了一遍。

  第二天早晨，天刚放亮，春花就起床了。

  她骑上电动车，走出了村子。

  很快来到王爱英的缝纫部门前。

  把电动车往路边儿一放，手里拎着个棍子就走过去了。

  邦邦邦用棍子倒门。

  里面很快传出来骂声，谁呀？他妈找死啊？大清早的砸门干什么？

  春花一听，果然是牛笨在里面。

  春花也不吱声，用棍子倒的更有劲儿了，很快就把门板给倒掉了一块儿。

  这时，王爱英也开门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