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商量一下。”

  “你先给我赊一笔世界本源，让我把实力提升到9阶，甚至超过9阶。”

  “我去入侵其他世界，给你代打，帮你掠夺本源。”

  听到白术这话，阿板顿时急了。

  连身上冒出的光芒，都开始一闪一闪起来：

  “不行。”

  “九阶，强。”

  “你会被，吊打。”

  听到这话，白术顿时不乐意了：

  “这什么话。”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我五阶的时候能用人造黑洞，造成六阶甚至是7阶的破坏力。”

  “六阶的时候就能搞出怨气神龙，污染一界世界意志。”

  “到9阶，哪怕不越阶而战，吊打同阶应该没有问题吧？”

  阿板却是给白术泼了盆冷水：

  “高阶超凡，都强。”

  “都有，机缘，知识，积累。”

  “你，知识，积累，不够。”

  “被吊打。”

  得到阿板的回复，白术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仔细想想，他觉得阿板说的好像也对。

  这段时间，他过的确实太顺风顺水了。

  第一次降临，从启明星遗留的智能手里获得了初号机，还把实力提升到3阶。

  第二次降临，直接就把实力提升到了5阶，杀了不少所谓的神。

  第三次降临，玄黄界的圣人更是杀了几十个，还用手段让玄黄界大部分百姓对玄黄意志产生了极端厌恶，设计污染，杀死了玄黄意志。

  除了暗世界，地球上也同样如此。

  特巡组组长，巡视华夏甚至全球。

  陨石砸鬼厕，灾祸东京，单人入侵米利坚五角大楼。

  期间虽然碰到过一些危机，但这些危机都是在可控范围之内的。

  这一桩桩事情下来，是多么的不可思议？

  说白术这段时间内做出的一切是神话，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也是这些经历，让白术心里不知不觉就出现了狂妄的情绪。

  白术觉得自己有资格狂妄。

  但他也觉得对未知，还是要有敬畏感。

  不能让狂妄蒙蔽了自己眼睛。

  自己可以在未入阶的时候，凝聚宇宙火种。

  那其他人，特别是那些成为8阶，9阶，甚至超过9阶的存在，就没有自己的机缘了么？

  又比如玄黄界的圣人。

  要是他们接触过其他世界，获得空间方面的知识，那白术还能随意吊打他们么？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越强大的文明，短板肯定越少。

  白术可以跨越空间。

  那空间就不能被封锁么？

  转动磁场可以把速度加快几百几千几万倍。

  但磁场不能被凝固么？

  要是有文明既可以封锁空间，又可以凝固磁场，怎么办？

  用黑洞跟他们同归于尽？

  此时此刻，白术那颗躁动，骄傲的心，突然就平静了下来。

  ‘短短几个月，收获太大了。’

  ‘大到让我迷失自我。’

  ‘大到让我看不清自己。’

  ‘或许，是时候沉淀一下了。’

  思及至此，白术又捏了捏阿板认真道：

  “板，你说的有道理。”

  “我确实该沉淀一下了。”

  “要是跟之前一样狂妄自大，我迟早会死在暗界。”

  言罢，白术再次看了眼那黑色的寄生虫卵，旋即转身就走。

  他原先还准备把虫卵放到奇点里带走的。

  但经过阿板提醒，白术最终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

  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能让他随心所欲。

  万一这寄生虫背后的文明，有能力突破奇点的封锁，定位到他呢？

  奇点，只是他通过现有知识制造出来的奇点。

  奇点内的一切静止，只是他以为的一切静止。

  此时此刻的白术，清醒无比。

  抛开遮住双眼的狂妄以后，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可也就在白术准备离开本源海的时候，阿板又传达了一些信息给他。

  “净化，怨气。”

  “不净化，影响，世界。”

  “众生，因怨，杀戮。”

  “最终，灭世。”

  得到这信息，白术脚步一顿：

  “也就是说本源海的情况，会折射到现实之中？”

  “我还有个问题。”

  “如果没有世界意志，世界会灭亡么？”

  阿板溜溜地转了几圈，似是在斟酌语言。

  好一会后才给白术传达了信息：

  “没有意志，世界，无序。”

  “但，不会，灭亡。”

  “本源海，世界，真正，本源。”

  “影响世界。”

  得到这回答，白术发现自己是真懂了。

  “所以说，本源海是一个世界真正的本源。”

  “世界意志，则跟地球上所谓的天道、老天爷，盖亚意志差不多。”

  “没有老天爷，日子照样过。”

  “但要是没有本源海，世界也就失去了生机。”

  “嗯，差不多就是地球跟火星的区别。”

  “对么？”

  阿板上下晃动了一下，像是在点头：

  “对。”

  见此，白术沉吟了一下，随即抬起右手招了招手。

  下一刻，无尽怨气如潮水般朝着白术手心涌来。

  许是罪魁祸首玄黄意志已经寂灭，这些怨气比之前可好操控多了。

  不久后，遍布本源海的怨气就尽数飞到了白术手心，并凝聚成了一颗鸡蛋大小，通体呈灰色，表面有36面的多面体结晶。

  “这东西，可以当诅咒媒介...”

  心中思绪一转而逝，白术最后看了眼本源海正中，那颗还在跳动的寄生虫卵。

  最后，他还是没有将其掐死。

  把它掐死容易，但万一打死小的来了老的，跳出来一个自己打不过的存在呢？

  “吾日常省吾身，做事需稳。”

  又提醒了自己一遍做事要稳重以后，白术就带着阿板跨过了那个空间薄弱点，离开了本源海。

  在离开本源海那一瞬间，阿板，或者说地球意志化作的光球，就直接消失在了白术手心。

  只留下一道4字信息传到了白术脑中。

  “我，回地球。”

  刚站稳的白术还想吐槽一句，下一刻，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声，把他的吐槽声压了回去。

  “轰隆隆~”

  抬头看了眼乌云盖天，银龙闪烁的天穹，一股压抑，悲伤的情绪突然涌上了白术心头。

  “世界意志死亡后，出现的天象异变？”

  “还是阿板所谓的无序？”

  低声念叨了两句，白术随后看了眼候在一旁的武曌。

  跟她点了点头后，白术又抬脚一跨，消失在了她身前。

  对白术而言，玄黄界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接下去，他准备先去找柳观佳他们，余下事情，见了柳观佳等人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