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今时不同往日(给“用户61016168”五星加更)
作者:有所   科举文抄公的快乐你想象不到最新章节     
  直到正月初五

  各个店铺陆陆续续开业之后,各个坊市负责把守和搜捕的相关人等才逐渐撤离。

  不过留给京师的震慑恐怕短时间就难以消散了。

  有容小筑的开业第一天,食客仍旧爆满。

  和往日不同。

  今天,大家只顾喝闷酒,谈兴却并不高涨,甚至都三缄其口,聊的最多的反而是菜市口今天又斩了多少人。

  至于朝堂上发生的事,则是一概不提,一概不问,一概不理。

  明哲保身的道理京师百姓比谁都懂。

  王清晨这几天也在关注朝堂的变化,属于皇室和太子一脉的属臣,或贬或降,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压。

  不过真正的损失倒并不严重,而那些屁股本就不干净的属臣,这次却是倒了大霉,抄家的抄家,问斩的问斩。

  从其搜捕的完整性来看,这些人早就在陛下的掌控之中了,这次不过是一网打尽。

  至于东宫所属,除了太子和其几个妃嫔被贬去守皇陵之外,

  太子子嗣并未受到牵连,梁朝的几个弟弟如今也在其庇护之下平安无事。

  而这场作乱,在景佑帝眼中更像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

  不过在其他朝臣眼中却意义非凡。

  毕竟帝国的继承人之位被褫夺了,其背后的影响又该如何解读,大家又该向谁靠拢。

  同时,开年的第一大事便是考虑朝中几位关键位置的空缺又该由谁填补。

  其中最主要的几个位置:工部尚书、尚书右仆射、宗正寺宗正以及最关键的太子之位。

  不过明君当朝,想必心中早有想法。

  而朝中诸臣也只能充当工具人的角色,提出建议,陛下一言而决,就好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样。

  最终,工部尚书由进京述职如今还未任选的前兰州刺史农禾担任。

  兰州作为上等州,其刺史官属从三品,工部尚书则是正三品,这是标准的擢拔。

  而且京官和边官品阶又大大不同。

  而且其中还透露一个信息,作为第一届科举进士的农禾开始担当朝廷重臣。

  虽然是最不起眼的工部尚书,但这是否意味着世家把持朝堂的局面开始瓦解。

  其中释放的信号不得不察。

  尤其,农禾还是平民出身,朝中几乎毫无根基,要不然也不能赋闲数月,直到此时才被陛下提拔重任。

  这一点更难能可贵。

  而尚书右仆射则被杜秀臣兼任,这一个官职比较特殊,分管兵刑工三部,几乎拥有副宰相的职权。

  而景佑帝好不容易将这个位置空出来,一直也没想好替代人选。

  而且他也不想将这个位置还给世家把持,所以由右相暂时兼着,也能相应制衡一下崔珏。

  而且杜秀臣也只是小世家出身,并无大碍。

  至于宗正寺宗正,在景佑帝的一番拉扯之下,最终由贤王兼任,宗室也只能表示退让。

  毕竟此番事情,皇帝没有对宗室进行清洗已经够给他们面子了。

  不过宗室的权利却被剥夺不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挨打就要立正。

  至于太子之位则是一直悬而未决。

  原因大家自然清楚,首先皇室的作为皇室的继承人,梁朝仍旧名正言顺。

  而其父仍旧在世的情况下显然继承东宫不太合适。

  而如果是梁朝的几位兄弟继太子位,就会与同样是继承人的梁朝相矛盾,其后果难以预料。

  所以太子之位悬而未决。

  至于如何定夺,还要看陛下如何考虑。

  但是按照景佑帝的性子,他肯定是早有准备,只是暂时不打算定性。

  至于朝中其他空缺位置,景佑帝则是不着急。

  马上三月就是会试,自然有不少新血补充。

  届时他自有定夺,左右不过是几个月时间罢了。

  而整个天下都好似只是那个高高在上之人下的一盘大棋罢了。

  不过唯一不受其控制的就是北境。

  难道当年我真的做错了吗?

  大明宫中,景佑帝轻敲桌案,目光看着舆图,脸色阴晴不定。

  天下所有事可平,唯独北境死水一潭,每年都是任由北狄掳掠却不可制。

  这俨然已经成为其一块心病。

  “景国公最近兵马练得如何?可堪一战?”景佑帝问向一旁内侍。

  “今年天浴大雪,景国公的骑兵训练难以开展,即便是操课也是勉强维持,而且景国公手下都是南兵,贸然拉去北境恐怕……”福公公自然不是白痴。

  这都是实际困难,即便是大将也回天乏力,一整个冬季的困顿期想要让南兵在北方发挥战斗力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其实整个北境的兵马并不弱,但是单单缺乏大将,毕竟整个将军府都被其连根拔了。

  这几乎相当于把一支军队的根给拔了,能形成战斗力才怪。

  景佑帝不禁想起了当初先帝三征北狄,让北狄三迁王庭,那是何等的气势。

  如今整个北境都如同散沙一般,这如何能战?如何能胜?

  天下之大何将之有。

  他也曾试过征调九边将军补充,但是北境兵无不是骄兵悍卒,前去的将军甚至调兵都调不动。

  发生了两次营啸之后,就再也没了下文。

  北境兵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泥潭,即便是再德高望重的将军也不愿涉足。

  “朝儿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自京师解封以后,皇孙殿下已经派了三次快马前往永济渠工地打探消息,至今仍旧住在水部司衙门,很少回东宫”

  “也是,马上就是开春,朝儿也是着急了啊!朕的朝儿都知道着急,但是那些酒囊饭袋却是悠哉,一个能为朕分忧的都没有”

  北狄南下在即,朝中却无一人请战,这难道不是整个朝堂的悲哀?

  难道等到北狄打到京师他们才着急吗?

  “行了下去吧!从户部支五十万两,将送往北境的物资提前准备好,再从内帑支二十万两作为赈灾饷银,多购食粮,以资备用”

  “奴才告退”

  这副舆图他看了不知道多少遍,这也是他倾注了无数心血的地方,但是却从未起死回生过。

  这让他如何放心将这个江山交到下一代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