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啊。等下咱们看看有没有新闻。”姜晓穗安慰，“没准他真得有帮忙呢？”

  周意棠委屈：“对不起，爸爸妈妈，万一他们说得更难听了……”

  周瑞华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温声说：“没关系，棠棠，爸爸不在乎他们怎么说，我问心无愧。不过你接下来不要再出去了，刚刚爸爸妈妈商量了一下，香港是杨康的地盘。这招泼脏水不成，我怕他对你下手。还有明天……”

  他顿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姜晓穗无奈，叹口气说：“棠棠，明天咱们就回海市去吧。”

  “啊，不是要出去玩吗？”

  “出了这样的事，不知道杨康后面还会有什么动作，留在香港毕竟不太平。这回休假提前结束，下次假期，我们全家再出来过，好不好？”

  草率结束度假，对周意棠来说，确实十分难以接受，毕竟这是第一次全家人一起出门旅行。可爸爸妈妈把原因给她分析透了，她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便同意下来。

  “好的，爸爸妈妈。”

  姜晓穗欣慰。

  到了晚上，电视台果然播出了杨二的采访。

  “杨二少，请问你知道你父亲和周鸯小姐感情生变吗？杨先生最近是否有了新恋人？”

  杨二一脸诧异：“胡说什么？我爸和周鸯感情好着呢！前几天还在我家吃晚饭。”

  狗仔们没想到会听到这种回答，一个个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似得：“那对于这两天周鸯和姜氏集团董事长丈夫的秘闻，你怎么解释？”

  “解释什么呀？又不是真的。新闻出来后，周鸯第一时间给我家打电话解释了，只是碰上了打个招呼，而且当时在场的还有周先生的女儿，你们下次拍照能不能对准了？”

  人群里有两个狗仔面色微变，对杨二说：“杨二少，你说话要讲事实啊，周鸯小姐真得有说只是误会的话吗？你现在出面解释，你父亲知道吗？”

  杨二目光落在那二人身上，立刻明白这是周鸯安排造谣的人，冷笑说：“他当然知道，难道自己头上戴绿帽子还不让人解释吗？或者你想说，周鸯出轨了？扑风捉影，你去吃屎啦！”

  “哎，你怎么骂人呢？”

  “骂你怎么了？……”

  现场一片混乱，客厅一片安静。

  姜晓穗轻轻笑了声：“这个杨二，还挺有意思的。”

  田良井幸灾乐祸：“这下杨先生要气炸了，他在前面作法，儿子在后面灭火。啧啧，太惨了……”

  杜红皱眉：“等杨先生回来，杨二怕是又要挨打了。”

  周意棠一愣，问：“杨二经常挨打吗？”

  杜红一脸鄙夷：“你们别看杨康表面上挺和气的样子，对儿子非常严厉。杨二在家，经常被他打，好几次我都看到他面色苍白，腿脚一瘸一挂的。”

  周意棠抓手抓紧沙发，叫道：“啊，那我不是把他害惨了？”

  田良井安慰：“嗐，没事。男孩子打几顿打不坏的，更何况，父债子偿嘛，谁叫他是杨康的儿子呢？”

  周意棠抿唇，没有吭声。

  姜晓穗担心她想坏了，轻声说：“囡囡先回房间吧。”

  周意棠点点头，起身上楼。

  “你们明天一早回去？”杜红满脸不舍，“怎么这么早啊？”

  “哎，出了这样的事，也是没办法。”姜晓穗拍拍她的手，“阿井，明早麻烦你送我们去机场。”

  “这个没问题。你要的东西，我都买好了。”

  “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坐上回海市的飞机。

  与此同时，九龙塘杨家大宅传出男人低沉阴冷的声音：“好好好，养个儿子竟然养出个贼来。敢在背后捅我刀子，我就让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

  杨二奄奄一息得躺在地上，眼前发花，揣着气，艰难地说：“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过自己的儿子？我不过是你的一条狗，想哄就哄，想打就打。”

  “我是你老子，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你要不是我儿子，外面的人会捧着你吗？你倒好，为了一个黄毛丫头，居然在背后放冷箭。好好好，你自己看看，那黄毛丫头在哪里？人家一大早就坐飞机回大陆去了，你就是个笑话！“

  杨二说：“她回大陆，好过留在这里每天都有危险。”

  “行，你倒是个情种！既然你不想做我儿子，那就收拾东西去英国找你大哥吧，别留在这里碍我的眼！”

  男人愤怒的脚步匆匆离去，外面传来大门拉开又合上的声音。

  过一会儿，管家进来，叹气：“二少爷，你这又是何必呢？医生在外面等着了，我扶你回房吧。”

  杨二把手递给他，急忙问：“棠棠有没有送过东西来？口信？”

  管家眼神里露出几分可怜，摇摇头说：“没有，也许是走得急，没想起来。二少爷，你们年纪还小，以后机会多的是，等去了英国，再想想往后的事吧。”

  杨二身体晃了一下，沉默半天，扶着杨二上楼。

  “杨二，你去哪里？”田黑黑站在杨家大宅外面，憨憨地问，“怎么这么多行李箱？”

  杨二看见这傻子就烦，尤其想到他还是周意棠的弟弟，更烦了：“关你屁事。”

  “哦，我随口问问。”田黑黑小心谨慎地走近几步，把一个白色信封递给他，“这是棠棠姐让我交给你的。”

  杨二一愣，猛地转过头来：“你说什么？”

  田黑黑露出同情的眼神，心想杨二不会被他爸打成傻子了吧，怎么耳朵都不好使了？

  “我说……”

  “算了，别说了。”杨二打断他，劈手夺过信封，迫不及待地拆开来。白色信封里掉出一页白色的纸张和一千块港币。

  他把信纸展开，任港币落在地上。

  「谢谢，好好养伤，这钱拿去买点跌打酒。

  你人不坏，我们是朋友了。」

  杨二心中涌起淡淡的喜悦和酸涩，少顷撇嘴说：“这算什么啊？”

  田黑黑把钱捡起来，问：“这你要吗？”

  杨二看他一眼：“废话，这是棠棠给我的！”他把港币揣进裤兜里，身后管家催促：“二少爷，该走了。”

  “知道了。”杨二回答。

  “你要去哪儿啊？”田黑黑又问。

  “英国。”杨二说，“你要是见到棠棠，告诉她我去了英国纽约。”

  “哦，我见不到她的，她说明年暑假不来了。”

  “那后年、大后年呢？”杨二不甘心地问。

  “后年不来，大后年也不来，她说香港度假扫兴，还是去别的地方好。”田黑黑诚实地转达。

  杨二：……他恨田黑黑。

  海市机场，姜晓穗一下飞机，就往报摊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