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美莉卡的情报部门分好几个。

  威廉上将去的，是主要负责海外情报收集以及秘密行动的cIA。

  至于华国人更熟悉的FbI，其实那是主要负责阿美莉卡国内情报和执法工作的。当然，不是说后者完全没有海外任务。

  只不过，与海外相关的事务，更多的，还是cIA在负责。像是暗杀非洲小国的总统，颠覆政权啥的。全是出自于cIA的手笔。

  史密斯尾随着威廉上将，进入到了这个在国际上臭名昭着的情报部门的总部。

  在这里，他所看到的，是西装革履的职场精英。往来之间，都是些人模人样的家伙。

  怎么说呢，感觉有点过于平常了。

  似乎跟走进了其它大企业没什么两样。

  完全看不出这里的人是为情报系统服务的。真的做起事情来，压根就没啥人性可言。

  威廉上将大概是这里的常客了。熟门熟路地找了一位女助理，随后让对方带着往里深入。

  只是一小会的功夫，两人就到了一个办公室。

  此时的办公室里，有个白皮肤的老男人正叼着烟斗吞云吐雾。

  “嘿哟，稀客哦。”老男人笑了笑，“今天怎么这么有空，居然会来我这里？”

  “别装了，之前不是给过你电话了吗？”威廉扯了扯嘴角，“这是史密斯，我以前跟你提过的。”

  算是介绍了一下之后，随手递出手里的文件。

  “这个你看看哪里不对吧。要是没问题，就交给总统看看。”

  “我这可不是装，而是客气地发问。”老男人随手接过，也不着急翻看，而是先吐槽几句，“哪有像你这么办事的？双方见面，总得客套一下吧？正如同男女之间，想要办事，总要来点前期准备吧？酝酿酝酿一下气氛。”

  “行了，别瞎扯了。”威廉上将挥了挥手，“都当上局长了，说话还这么粗鲁。”

  “我这可不叫粗鲁。”老男人朝威廉上将竖起了中指，“这才叫粗鲁。”

  威廉上将被这么一怼，变得没脾气了，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看他不说话，老男人嘿嘿笑了两声，正式的翻看起手中的文件来。

  他的阅读速度不快也不慢，不知道是不是包含了思考的时间。

  反正是花了不少时间。

  正当一旁还站着的史密斯中将都有些坐立不安的时候，老男人终于是开口了。

  “你这个故事，是不是离谱了一点呢？价值七百万美刀的动力外骨骼。还有上百亿的研发资金。这种秘密项目，你觉得大家会信？”

  “这不是要让你帮忙看看有什么问题嘛。”威廉上将笑了，“有问题的地方，当然是要由你这位局长来弄清楚才行。”

  “你们想要用这事来平账，我是没意见，反正审批军费的又不是我。只是，帮了你这个忙，我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老男人直白地问。

  好处。

  没好处，谁给你擦屁股？

  这不是很简单易懂的事情嘛。

  “我怎么听说，你们家最近的海外经费，不是很够用？”威廉上将笑嘻嘻的，“还有以前的一些烂账。你的前一任，应该留给你一些难题了吧？正如我的前一任一样。”

  相信后人的智慧。这种事，全世界范围之内都会发生。也包括阿美莉卡。

  事实上，这里的问题非常严重。

  阿美莉卡民主党与共和党轮流竞选总统，抢夺执政权。因为制度的原因，最多八年，就会换一个执政者。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当权力发生交替更迭的时候，很多东西就会乱了套。

  比如在即将更换总统的时候，很多没有完成的项目，都会开始瞎搞。

  有的是抱着不让下一任执政党过得舒心的心思。也有的，是想要趁机捞一笔。

  至于因此出现的烂摊子嘛……

  相信后来者的智慧呗。

  对手接盘了以后，一般也不会吱声。因为风水轮流转，快则四年，慢则八年，临到总统换届的时候，自己也会瞎搞，给对手扔烂摊子的。

  当然了，这种政治默契，是不需要跟普通民众解释的。他们也不懂。

  事情是这么个事情。可落在手上的烂摊子，迟迟不解决，也是个麻烦事。

  现在好了，威廉上将递过来的故事，让人看到了一个很好的切入点。

  “这个故事是有些问题。”老男人点了点头，“对了，把时间节点提一下。要推到上一个周期之前。”

  “上一个周期……你说的是2001-2009？”威廉上将皱着眉头沉思。

  “这不是肯定的吗？”老男人翻了一下白眼，“现在坐在上面的是谁，这个你总不能忘了吧。既然他必须没有问题，那就肯定上一个有问题。不过，上一个家伙，是个想要彻查军费开支的莽夫。不如再推上一个周期。刚好，时间拉长一点，你这个百亿研发费用的开支，平摊下来，无非就是每年十亿上下，也不是不能接受。”

  “行吧，那就按你说的来。”威廉上将轻轻点头，“那么，这个故事的后续，应该怎么写呢？”

  “那当然是邪恶的华国在抢夺了我们的技术以后，偷偷地进行研究。说不好他们已经是彻底掌握，并且完成了升级了，还打算列装到部队了呢。”老男人嘿嘿笑着，“与他们相反，我们损失掉了核心科学家以后，又丢失了原始资料，科研进度已经被狠狠地甩下一节。”

  “想要再次追上去，那就只能使用一些比较便捷的手段咯。”威廉上将满意的点点头。

  两个老家伙，彼此相视一眼，露出了笑容。

  说到底，故事的真相到底为何，压根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能不能从中获得好处。

  这个故事就算再怎么润色，假的，始终是假的。不可能变成真的。

  可是，只要愿意主动揭露真相的人没资格坐在餐桌边，他们就能永远地以假为真，用来谋取自己想要的利益。

  意见初步达成一致以后，双方又聊了一下相关的细节。

  比如说，这个研发费用，以及没打捞到的动力外骨骼，应该怎么处理。

  两人足足聊了五六个小时，才算是心满意足的结束。

  “好了，接下来，就应该把这份情报，递交给总统了。”

  老男人笑嘻嘻地说着。

  “后面的事情就看你的了。”威廉上将微微点头，“尽可能弄得好看一点。”

  “还用你说？我可是专业的。”

  老男人嗤笑一声。

  “你就在家等着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