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小晟子再也不是当初的皮小子，已经脱胎换骨成稳重又阳光的大男孩。
春晓感慨，“要是看你小时候，真没想到能出息成这样！”
“我哥以后开飞机，像飞行员舒克一样！”
他身上的人体挂件逢人就炫耀。
袁晟揪揪妹妹的小辫，“行了行了，别吹了。”
他小舅身上也有同款挂件。
小乐凡忙问爸爸：“我哥哥长大也开飞机吗？”
贺战南：“别都开飞机，让他开坦克。”
小乐凡激动，终于没有输给文念。
“我哥哥以后是坦克手贝塔！”
小姐妹手拉手抓蜻蜓去了。
赶在升学宴前，袁晟回了一趟老袁家。
他不想回，是老妈让他回的。
“看一眼你爷你奶，礼数到了就行。”
他读初中的时候，老两口极其偶尔能去学校看他一次。
去京市上高中以后，就再一次没见过。
袁晟买了一些补养品，拎着去了。
虽然不情不愿，但是看到他爷他奶，心里还是难受了一下。
老头老太太三年功夫，衰老的厉害。
老袁太太第一眼看见大孙子，都没敢认。
“小晟？哎妈呀，老袁，孙子来了！”
老袁头佝偻着身子冲出来，也是激动的直跺脚。
“大孙子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年你得受多少罪啊！”
袁晟：……
“我受啥罪！”
“贺老三跟那个骈头孩子都生了，还能对你好？xxx把我孙子拐京市去，等着吧她早晚遭报应！”
袁晟瞬间黑脸。
“什么毛病，开口就骂我妈！我妈咋了，对不起你家啥了？
要不是我妈非让我回来看你俩一眼，我都不回！”
老袁头愣住。
他老有一种幻想，孙子姓袁，就是他们老袁家的人。
儿媳妇是外人。
上一个儿媳妇根本就不能算人。
“小晟，你是我们老袁家的孙子！”
“我也是我妈的儿子！
再当我面骂我妈，你们老袁家以后就没孙子！”
老袁头彻底哑言。
他有火，但是不敢发。
面前的小晟早不是能任他打骂的小孩，而是身高有一米八的壮小伙子。
老袁太太赶紧解围。
“你爷是心疼你！”
袁晟呵呵，“也就拿嘴心疼心疼吧。”
老袁太太又开始打感情牌。
“我和你爷没本事，自己都吃不上饭，也没钱给你！
比不上你那个有钱有势的后爹！
但是我跟你讲，他永远不是亲爹，永远不会真盼着你好！”
现在不敢骂他妈，改攻击文叔了是吧？
“可不是么，我后爸哪像个爸！
天天接我上下学，天天辅导我学习。
一不小心忘了我一次生日，还给我赔礼道歉好几天。
亲爸哪有这样的？
我那个亲爸，是不是都忘了自己还有个儿啊？”
一番冷嘲热讽，彻底给老袁太太和老袁头干没电。
“对了，以后少在我面前哭穷，
当初我妈好吃好喝供你们，谁让你们不知道珍惜？
穷是你们自找的！”
袁晟放下拎来的东西，转身打算走人。
袁建业带着二婚生的闺女回来了。
前妻再婚之前他见过儿子一面，之后再没见过。
袁晟属于晚长类型，当时还是个小豆丁。
现在蹿成一米八的小伙子，他根本认不出来。
还问：“这谁？”
给袁晟都干笑了。
“看着没，这就是亲爹，问自己儿子是谁？”
老袁太太气的拍了儿子一巴掌。
“这不小晟吗！”
袁建业嘴张的都能塞个鸡蛋。
“艾玛，长这么高，多大了？”
袁晟生怕自己再多说一句，就能犯儿子打老子的错。
本来他都想一走了之，没想到跟在袁建业身边那个贼眉鼠眼的小丫头，居然呵斥道：“赶快让他走，我妈说了，不让你认他！”
袁晟冷笑回怼，“放心，没人跟你抢那个烂爹！”
“你说什么！”袁建业脸上挂不住。
袁晟用居高临下的视角，直视亲爹那双耍横的眼睛，直到他的嚣张变成恐惧。
“烂人。”
他最后骂了一句，扬长而去。
——
升学宴还是摆在紫都大饭店。
只要文部长一下请帖，基本来赴宴的都是重量级人物。
春晓一家和涛子一家是一起到的。
贺战南停好车，把凡凡抱在身上，一转身，碰见了牵着儿子的涛子。
俩人都是一愣。
周乐凡已经认不出亲爸，搂着贺战南亲昵撒娇。
“爸爸，我也想要姐姐那个红皮球！”
贺战南一时走神，没有回闺女的话。
小乐凡立马不乐意，任性踢着小腿，“我就要我就要！”
涛子眉头一皱。
“多大了还让人抱？闹什么？”
后下车的春晓心里一紧，心说你要完。
果然，贺战南一秒黑脸。
“我闺女，要你管！”
说完又秒变温声，“爸一会去给你买。”
完全无视涛子，抱着孩子绕过他走了。
涛子尬在原地，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多啥嘴。
刚才他看了亲生女儿两眼，长得越来越像许妍，多亏没养在身边，不然肯定天天都想揍她一遍。
老四当初就说，希望自己媳妇怀的是闺女，他还以为装呢。
看来竟是真的。
这丫头也算命好。
他暗中嘀咕了一番，勉强冲春晓笑笑，牵着宝贝儿子走了。
升学宴热热闹闹开场。
文部长作为体系内的人，风格比较官方。
宴会开场，领导讲话，袁晟的老师代表讲话，他自己也上去讲了几句。
末了，有人在下面起哄，“让高材生也上来讲两句呗！”
袁晟就被推上了台。
小晟子向来不怯场。
让讲就讲呗，多大点事儿。
反而是贺翠翠紧张，“今天这么多领导，你可别上去瞎说。”
袁晟上去，先挨个点名感谢。
谢谢他妈，谢谢他姥，谢谢大舅大舅妈，谢谢小舅小舅妈，谢谢栽培他的老师……
底下人频频点头，“你看这孩子，真懂感恩！”
一大堆人都谢完了以后，袁晟突然顿了顿。
“其实，我今天最想感谢的人，是我爸。”
贺翠翠咋也没想到他能冒出这么一句，瞬间黑了脸。
谢谢他爸？
他爸这些年就跟死了一样，从来没关心过他一句。
现在有出息了，居然最想感谢的是这么个东西！
要不是老文暗中摁住她，她都想冲台上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