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吊瓶后，医生又给林念遥开了一些新药，第二天他就觉得自己好多了，到课室上课的时候，果然，牧荷见了他，还是那副略带躲闪的样子，又有些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想问他，却又不敢问。
正好他也有事情想要问牧荷。
下课之后，林念遥直接先一步把人拦了下来。
“牧荷，我们谈谈吧。”
“啊？”
牧荷吓了一跳，没想到林念遥会先来找她，她下意识的想要拒绝，并且已经想好了借口，那就是要和同班的李琴琴出去吃饭。
还没等到开口呢，李琴琴便朝她笑了笑，还偷偷给她做了个加油的姿势。
牧荷：…
没办法，她只能硬着头皮面对林念遥，干笑一声。
“念遥，你有事吗？”
“当然有，你想我直接问你，还是你主动说？”
虽然知晓十有八九已经被发现了，但牧荷还在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
“这我怎么猜得到？”
“你是不是把我的信息告诉方永清了？”
果然是这个，其实方永清还打听了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林念遥喜欢什么类型的对象之类的，这些她都不知道，就一个出生年月日，她是知道的，因为她是班长，之前收过全班同学的一些资料。
牧荷点头。
“是，我告诉她了，对不起念遥，她一直缠着我，我没办法，而且我想着，这也不算什么…好吧，我错了。”
就算是再小的事，那也取决于林念遥想不想告诉方永清，她一个外人直接转述怎么都不妥，可方永清与她认识许多年了，这人不常联系她，最近找她都是因为林念遥，她又是不知道怎么拒绝别人的性子，被纠缠了一会儿，就跟方永清说了。
果然如此，林念遥叹了口气，见牧荷一脸紧张的看着他，生怕被责怪的模样，他开口道：
“你不用害怕，我不怪你。”
牧荷承认了也道了歉，那就算了，毕竟牧荷也不知道方永清要他的出生年份做什么，更不知方永清要害人的事，他就算要生气，也不是对牧荷。
被原谅了，牧荷没有多开心，他知道林念遥是大方不和她计较。
“真的很抱歉啊，念遥。”
“没事。”
事情问清楚了，林念遥转身想走，被牧荷叫住。
“等一下，我也有问题想要问你。”
林念遥回头。
“什么？”
“就是永清，你们…”
没记错的话，林念遥是很讨厌方永清的，至少在她看来，是很明显的抗拒反感的那种，她在把林念遥的出生年份告诉方永清时才这般愧疚，可那天两人看起来相处得十分融洽，倒让她搞不懂了。
以至于到后来还一直想着这件事。
“我们没什么，我对方永清的印象一直都没变，是她做了点小手段，让我对她暂时改观。”
林念遥不打算撒谎，他知道牧荷会信的，因为小夏的事情。
“啊，小手段？永清她对你做了什么？”
林念遥看了一下身处的地方，这里都是学生，下课期间哪里人都很多，不是个方便说话的。
“走吧，之前还说请你喝奶茶的。”
“喔，好。”
两人连逛了几家奶茶店，才找到一个稍微人少一点，且角落位置还空着的。
牧荷要减肥，只要了三分糖，林念遥直接全糖，他觉得三分糖没有滋味，不如喝白开水。
听到方永清居然在背地里养邪祟，牧荷震惊的不得了。
“这真的假的？永清她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好可怕啊。”
她虽然不了解什么叫养小鬼，但之前也是听过的，从一些怪谈小说或者影视剧里头，而那里的主角每次剧情到中间或结尾的时候，都肯定会被自己养的小鬼给反噬，那么，方永清也会吗？
所以，这才是方永清要林念遥出生年月日的原因。
牧荷脸色发白，这才后知后觉自己错的有多离谱，难为林念遥这样都能原谅她。
清楚牧荷的性子，林念遥不想她过多纠结此事，毕竟事情已经解决了。
“你不用担心，除了那天你看到我和方永清相谈甚欢，是因为我被她下的咒给控制，现在我已经恢复了。”
“那就好，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牧荷握着奶茶的手还在微微发抖，让林念遥看了皱眉。
“我之前就与你说了，少与她接触，据我所知，方永清迟早一天会被她养的小鬼反噬。”
“反噬，会怎么样？”
林念遥目光转向沈逐安，其回道：
“发疯，或是离奇死亡。”
他转述了沈逐安的话。
“我知道这听起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不，我相信你，其实永清她和以前的样子变化挺大的，而我们之前，也真的是很好的朋友。”
牧荷垂下眼帘，陷入了回忆中。
她与方永清是高中同学，方永清是他们班里的转校生，据说是父亲在外头做生意赚了点钱，这才一家子搬到城里来的，刚来的时候，方永清不会打扮，穿的也土气，成为了班上一些同学的攻击对象。
“我觉得永清有些可怜，主动和她做朋友，而且我是班长，有我在，那些人不敢太放肆，她一开始对我很好的，经常把家里种的水果特产什么的送我，我们还一起逛街，一起去买衣服。”
后来有一次，他们去电影院看了电影，那是一部爱情片，里头的女主人公被男主表白的时候，方永清就看入了迷。
方永清说，她也要像电影里头的女主角一样，众星捧月，也要享受被追求的感觉。
“后来她就变得很爱打扮，我一开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毕竟爱美是人的天性，有条件的话，谁不想光鲜亮丽一点呢？可她慢慢的就有些变了。”
最狗血的一次，就是方永清看上了隔壁班的一个男生，但是那个男生喜欢她，方永清就开始对她恶言相向，还说肯定是她引诱那男生。
讲到这里，牧荷摇了摇头。
“我和她大吵一架，后来关系就不如以前了，他五官长得不差的，会打扮以后真的就男朋友一个一个的换，像是终于过上了想要的那种生活。”
只是没有想到，居然是通过养小鬼来实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