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公子请在这里等候。”

  钱源打量周遭，不是有宴席么，为什么坐在走廊上。虽然心里疑惑也只得照做。

  宴会厅里。

  “如果永恒水业是座大厦，钱老的理论体系就是这座大厦最重要的基石。我作为对学术研究无知的晚辈却以老板的身份和您交流，内心深处一直很惶恐。”

  钱老拿起筷子继续继续吃鱼。

  “如果钱公子能继承钱老的衣钵，那不仅钱老能安心养老，我也好扶持钱公子在学术上大展身手。”

  钱老继续吃鱼没有接话。

  林菲菲冷笑一声，拿起红酒杯摇晃起来，“钱老以前和父亲配合得当，在我接手之后退隐，一开始我以为是为了所谓的老臣避嫌。现在看来还是钱老对我有看法。”

  钱老细细咀嚼鱼肉，终于抬起头说了一句话，“老头子不敢。”

  “哈哈哈…钱老真是如何都不愿意跟我打开心扉啊。也罢，钱老本是来见儿子和儿子女朋友的。”

  “离开了林总的宴席就吃不到这鱼了，可否再给老头子上一条。”

  林菲菲微微挑眉，还真吃上了，“钱老喜欢，以后定期连厨师一起送到钱老府上。”

  “谢谢林总赏赐。”钱知水离开座位弯腰鞠躬，林菲菲非常不悦岔开话题，“钱公子还没到么！”

  “林总，在犬子进来之前，我想和林总单独多待一会细细品尝世界最纯净的鱼。”

  林菲菲一时搞不清楚老头的路数，但是嘴上快了一点，“好……”

  一盘新鱼端了上来，林菲菲盯着钱知水继续拿着筷子吃。

  “物理上定义水无色无味，但是能喝进嘴里的工业饮用水总会带一点味道。就好比人类工业至今无法调色出极致的白色，任何一种工业白色放进茫茫大雪里都会有色彩倾向。这是人类工艺无法突破大自然的极限。”

  林菲菲喝了一口红酒，老家伙认真说起话来，还真有点难懂，“难得钱老赐教。”

  “我在学校的时候，终日苦于论文，发出论文不一定能拥有什么，但是发不出一定一无所有。极度的焦虑下产生了很多补偿性幻想，比如有一天的发现拿到了诺贝尔奖，影响了世界的发展进程，而我也因为论文变成了超级大富豪。”钱知水摊手继续吃鱼。

  “钱老还不算实现了人生梦想了么？”林菲菲笑问。

  “得林老总的点化，我实现几乎所有梦想。”

  林菲菲深表认同点头。

  “从第一次拿到林氏集团发放的奖学金时，我就明白，在学术这条道路上，能点化我的不是导师，不是祖师爷更不是上帝。而是大资本的掌舵人。”

  “哈……”林菲菲哼笑，老头的马屁并不高明啊。

  “只要有资本认可我的论文，就算我的论文是臆想出来的小说，我也可以成为学术泰斗。”

  林菲菲目光压低，“钱老的研究就像小说一样既浪漫又有想象力。”

  “浪漫又有想象力的是林老总，我只是他商业畅想曲里的一个音符罢了。”

  林菲菲抬起头，对话越来越无趣了。

  “我所有关于水的研究都是毫无意义的大便，是林老总用他的商业智慧点化成了源源不绝的黄金。”钱知水放下筷子。

  “这并不是对我父亲尊敬的表达，钱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