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其实我也可以给你们配点补身体的中药，副作用可能是苦，不过相信你们会喜欢的，对吧。”

  好不容易喝完了，瘫在椅子上两眼无神望着天花板，双手交叠安详地放在腹部，整个人透着一股活着挺好，死了也不错的味道。

  那种苦味，她一辈子也不会想尝试第二遍，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微微直起身子，手撑在太阳穴处看着那些幸灾乐祸的飘屏。

  【真可怜啊，怎么办啊，好可惜我不能帮你分担】

  【一看就苦，嘻嘻，好险我不用喝】

  如此，才有了她上面的那番话。

  像是找到好玩的东西，拍着手笑地很开心，只是眼神倒映着的可算不得友善。

  仿佛他们敢说一个不字，就会全被丢去西伯利亚挖土豆。

  【啊哈哈，突然间断网了，先撤了】

  【那啥，我没说过，不需要破费了】

  【我就喜欢喝苦苦的，绝不是因为脖子上架着刀】

  【你说说，你们何苦呢，好险我没发弹幕，嘿嘿】

  【你这个嘿嘿，就不像没发过的样子】

  没有了东西可摸，倒是挺不习惯的，手虚握几下，才悻悻然地收回了手。

  小弥她寄养在了洛斯珩家，小猫虽然胆大，可依然不适合舟车劳顿。

  骤然间，她好像听见了门外划拉门的声音，像极了从前小弥扒拉她房门，她不觉得是幻觉，想了想，或许也只有它会这么干了。

  赤着脚迤迤然地走到门旁，没有第一时间开门，反而站着等了一会儿。

  或许是感受到了她的气味，亦或者听到了脚步声，没再挠了，改为用毛茸茸的头颅蹭着门框。

  季华音虽然没看到，不过也能猜出个大概。

  门一开，果然如此。

  到她大腿高度的狗扭着身子，舒服地眯着眼睛蹭门，察觉到开门的声音，猛地一转头，是季华音露着玩味笑容的脸，以及她审视的目光。

  边牧的智商，她相信它能看得懂。

  “一边儿玩去。”

  汪——

  “你洗脚了吗？”

  汪汪——

  “行，进来吧。”

  不用怀疑，她就是嫌它脏，今天才出去玩过，她可不想自己的房间被弄脏。

  允许进来后，没再管趴在脚边的狗，扭头转身干脆利落地回到座位前。

  身后的狗，则乖巧地跟了上来。

  粉丝原以为季华音是在和谁说着话，毕竟这狗叫时，声音并不算响亮，还不如它啃骨头时来地动静大。

  他们只能感觉到她似乎和谁聊着天，再清晰的，却没了。

  直到看到人重新回到屏幕里，不多时，一只毛茸茸的物体也跟着回来。

  乖巧地趴在季华音脚边，哪怕被她的脚踩着，也不见瑟缩，一款新型的自发热地毯，并配备按摩功能。

  【真大只啊，所以刚刚就是它在外面吗】

  【老感觉它比我智商还高的样子】

  【为什么踩它，踩我！老婆踩我】

  【啊啊啊啊啊啊我也想要这种地毯】

  “嗯，刚刚它在挠门。”

  因为房间的椅子并不是符合人体工学的椅子，只是普通的带靠背椅，从前很喜欢靠着的人，这回倒乖巧地坐着，一手横在桌前，一手撑着下巴。

  眼睛也因为撑着脸的姿势，染上一层雾气。

  困困的样子。

  无论什么时候，这个姿势总是能快速把人哄睡着。

  “哈……这个点困了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不过不是真想睡，躺在床上时比谁都精神。

  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先是谢过那些让她早点下播睡觉的弹幕，后打开矿泉水喝了几口，直到那股困意被压下。

  眼角因生理性沁出的泪水也被随意地擦掉，只余下微微泛红的痕迹。

  “没事啦，只是因为最近作息有点规律，熬过就好了。”

  【啥作息啊，你之前不也挺规律的吗？】

  “现在十点睡八点起，你觉得呢。”

  【失策了，没想到直播时间即睡觉时间】

  【听起来好像有点惨，我们休息了你开始工作】

  【应该也还算可以吧，她一天就工作三小时，那些加班到现在的才惨呢】

  现在还在加班的霍明霆表示，心上好像被插了一把刀。

  临近年关，很多事情要忙，连他也不能幸免。

  不过挂着季华音的直播工作，是一种不错的享受。

  员工汇报的间隙，一心二用地掏出手机送了个礼物，心才总算安定下来。

  有时候习惯真是件不得了的事，比如说进直播间，不管做什么先丢礼物。

  “老板，你觉得可行吗？”

  点开表情包发送，耳边恰时传来了一句小心翼翼的询问。

  抬头看了眼屏幕上的信息，脑中则回想着多次呈到他面前的内容，所有人都在等他的点头，他知道。

  食指轻敲着桌面， 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清晰可见，面对十几号人的注视，霍明霆没有一丝紧张情绪，抬手投足间透着游刃有余。

  一声，两声，三声……久到他们以为这个项目要被pass掉时，老板终于开了金口，明明只有两个字，却让他们的肾上腺素激增，激动地站了起来，异口同声的感谢老板，很轻易地就脱口而出。

  “嗯，走吧。”

  霍明霆这话，是对旁边秘书说的。

  昂首阔步地率先走出会议室，没理会正高兴着的组员以及组长。

  一路上遇到的员工，或是尊敬，或是敬畏地和他问好，他也都一一颔首回应，虽然这个回应略显傲慢，可，这就是他的态度。

  “莲蓉皇哥哥还在吗？”

  【用户567:怎么？】

  “你觉得提议怎么样呀，可以吗。”

  【用户567:我刚刚有事忙，可以再说一遍吗？】

  只是和秘书探讨了一下项目进程，却发现好像错过了什么。

  挥了挥手示意秘书出去，再次看向手机屏幕，一字一字地打着。

  发现耳机里没声音后，眉头紧皱，以为出了什么事，更加焦急。

  “他们说，想听听你的声音，可以吗？”

  【用户567:嗯，可以】

  直到听到耳机里重新传来熟悉的声音，焦躁的心才镇定下来，揉了揉痒痒的耳朵，又再次投入到打字队伍中。

  手机在他宽大的手掌衬托下，竟意外地显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