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味道就是烤肉的味道，没什么特别的。

  丫头还真睡死了，缩成一团，铁了心不洗澡。

  慕阳收拾掉垃圾后，去卫生间盛了盆温水，给丫头擦脸擦手抹身，中途还欣赏了下新做的美甲，每根手指头都不一样的图案，他眼尾弯弯地宠溺，小心翼翼地擦拭，然后又换了个擦脚布，弄湿了擦擦臭丫头的臭脚丫子。

  “外套脱了~”入冬了，外套一层，里面两三层。

  “嗯？”你是想冷死我吗？

  “脏裤子。”里头还有条保暖裤。

  “干嘛…”困死了，搞什么呢？

  我趴着一动不动，任由他折腾。

  “走吧，回房间睡觉。”

  “脏…”

  “得了吧你，我明天再换新的寝具，在这里睡一晚上会着凉的。”

  现在是冬天，感冒了谁来照顾，真不懂事儿。

  慕阳熊抱着丫头回屋，抚心自问上辈子到底造的什么孽，摊上这么个小姑奶奶，关键还那么的甘心情愿。

  对曾为孤儿的他而言，家人比什么都重要，丫头在他手里是宝贝，虽然经常惹自己生气，看到“离婚”俩字儿的时候，慕阳心里头特别不对味儿，虽然明知道可能是恶作剧，幸亏只是恶作剧。

  整晚

  “下次再拿离婚开玩笑，你看我揍不揍你。”

  “嗯…”没听见…

  脑子一黑，又睡着了。

  …

  恍惚睁眼。

  闹钟真的好吵，关掉吧，求求了。

  到底是谁发明的早八，一点儿也不符合人性。

  嘴里黏糊糊的酒精唾沫，憋得慌，我迷迷糊糊地上了个厕所。

  慕阳把闹铃给毙了，睡眼惺忪地坐起。

  我闭着眼刷牙的时候，身后的脚步声渐近，一只大手搭在了脑袋上。

  呸，漱口。

  我转身搂着撒娇：“给我洗脸~”

  “你还有脸？站好！”给你美的，慕阳摆脸色。

  一大早就挨呲，我乖乖撒手，站好。

  慕阳兀自挤着牙膏，念叨着小顽猴：“昨天玩儿挺嗨嘛？你自己照照镜子，都浮肿了。”

  纳尼！我瞬间精神，认真地照起镜子来，啧，好像真的肿了。

  “唉…喝太多了，不知道会不会色素沉着。”

  “嗬~”慕阳刷着牙没空说话，透过镜子瞅这小东西还挺臭美。

  “早上吃什么？”在家吃还是去食堂？

  “离婚套餐~”这个梗算是过不去了。

  “…”难搞，比女人还记仇，还小心眼儿。

  慕阳洗完脸就走了，丢下我不管了。

  开门从挂墙的盒子里取出羊奶，穿着睡衣的男人在厨房里煮奶。

  奶香四溢，我换好衣服游出客厅，慕阳居然把我的奶喝了？！

  嘴巴快撅上天：“我的早餐呢？”

  “自己煮…”慕阳也有他的小调皮，他就是故意的，不耍回去哪儿成，“还有，你的狗，你自己喂、自己溜~”

  “唉…”幼稚，一看就是小孩子脾气，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只能去遛狗顺便买早餐吃了。

  小黑听到狗绳的链条声，开心得像个孩子。

  中午。

  慕阳下了课回到办公位时，见台面上放着一杯热咖啡和一份外卖，他放下装着电脑的包，打开外卖的袋子看了看，里面有张对折的黄色便利贴。

  便利贴：［复婚套餐，吃了就要和好，我不管。］

  慕阳无语地笑了，小东西跟人道歉的方式，还挺霸道的，还“我不管”，给厉害的。

  “呦，你点外卖啦？”朱尤老师也刚回来。

  慕阳连忙把小纸条收好，免得给外人看见笑话：“我老婆点的。”

  “她没跟你一起？”

  “不知道，没看见人，就看见饭了。”

  “正好，我今儿个也自己带饭，咋俩凑一对儿了。”有个人陪在办公室吃饭也好。

  “你最近好像经常自己带饭？”

  “没办法，搬出去住，孩子又报了私立学校，家庭开支就大了，咱们这种工薪阶层，又不是什么富二代，自己带饭比较省钱，苦谁也不能苦孩子嘛~”

  慕阳没再过问，点点头默认，一家人一家事儿。

  看看丫头点的什么餐先，他把餐盒取出，发现下面还有一份，一盒意面、一盒手枪腿饭。

  奇怪，慕阳不见丫头人影：［你买两份餐，是要一起吃，还是给我一个人吃的？］

  我秒回，装得委屈巴巴：［都是给你的，怕你不肯跟我一起吃，所以自己吃了单身餐。］

  讲的跟真的一样，明明就是跟神婆一起吃的。

  慕阳拍照回复：［我吃了。］

  我试探性询问：［和好了？］

  慕阳：［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