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用了新鲜的鸭血，煮熟放在特辣蘸料中的成品——

  乍看起来和普通的毛血旺无异。

  爽滑美味，鲜嫩……不腥。

  她和秦笙在出门前看过攻略，特意选了一家风评很好的火锅店。

  这家店的服务在网上是出了名的细致入微，甚至有网友调侃说‘他们一个个，都恨不得喂到你的嘴里’。

  见少女的表情有些不安，好心的服务员拿过来一个玩偶放在了少女的对面。

  也许是为了防止飞沫污染菜品，服务员戴着黑色的一次性口罩。他手里拿着点餐的平板，带着防蓝光的眼镜站在一旁。

  看上去礼貌而拘谨。

  虽说提前在网上知道了，这家店的服务风格。

  但被服务员目光直直地盯着吃饭，娜娜还是不由得……有些不舒服。

  “你要站在这里……陪着我吃吗？”娜娜礼貌地暗示对方离开：“我已经吃饱了。”

  少女看着眼前煮熟被捞出的鸭血块，心中越发不安。她总觉得今天的服务员有些……过于热情了。

  她明明说已经吃饱了，对方却还一直站在旁边。

  用有悖于服务行业基础的礼貌的行为——一直看着自己。

  也许是因为娜娜特意选择了一个相对清静、远离人群的靠墙角落。

  明明是嘈杂热闹的店里，少年的身影竟看起来，和整个整个店里热闹的气氛不同，显得有些孤零零的执着。

  仿佛其他的人都不存在，只剩下她们二人。

  他似乎，要看她全吃完才会离开。

  就在这时，娜娜发现碗里的鸭血似乎有些不对劲，竟然同时飘散着铁锈的香甜和浓浓的肉香。

  ——就好像，和那天在禁地里闻到的味道。

  一模一样。

  从刚刚离开美甲店开始，莫名的不安得到了印证。娜娜顿时一阵恶心，立刻放下筷子准备离开。

  然而，当她刚要站起来时。

  娜娜注意到，她好像一直没注意看服务员的长相。

  好奇的心理让她和那位一直低着头的服务员小哥，四目相对。

  她终于发现了异常——

  他……没有脸！

  *

  而站在另一边的男人。看着自己已经不会再流血的手部皮肤。

  毕竟是交易给诡异的东西，再怎么对待也不如以往。

  火锅店里的人群依旧热热闹闹，但角落里的男女像是处在了独特的空间中。

  谁都不去注意她们。

  男人身上用于伪装的衣着和脸部已经消失。

  他此时的面部像是商场里的道具模特一样平整，脸上的撕裂伤口？人造的吻部？或者说类似嘴巴的什么东西？

  逐渐——撕扯出狂热的笑容。

  他的语气渐渐崩坏，如同从河底飘上水面的浮尸：“哈哈哈哈哈！终于……终于又■■回■■……■■”

  如同看着镜子喃喃自语，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压抑着失而复得的狂喜。

  被扭曲的怪话只能依稀听清楚几个字音。

  终于可以**她了——

  终于有机会让她也体验到，这同样焦.灼的煎.熬滋味了——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喜欢恨喜欢喜欢喜欢！

  心中沸腾的炽热，令站在阴影里的男人，整个人都陷入到一种迷.离的癫狂中。

  仿佛对他而言，此刻没什么比——看着她。

  更为重要。

  看着昏迷中的娜娜，秀丽的眉毛逐渐皱起。

  男人低下头——

  拟人的口.腔和真实的皮肤的相互接触，每一次微小的触碰，都为他反馈回来一阵轻微的疼痛。

  同时也令他……唤起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