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田宇话音刚落，几乎办公室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抬头朝他看了过去。
“嗯？”海斌同样也放下了手中的资料，等待着田宇的下文。
“黎洪华的洪华集团，在湘中市扎根多年，论公司底蕴，他们都快赶上向天集团了。”
“像洪华集团这样规模的公司，他们肯定有一套自己完备的财务体系。”
“虽然咱们通过内部关系，拿到了他们的账目往来。”
“但我认为，想要通过明面上的这些账目，找到问题，难于登天！”
田宇话说完，办公室里不少工作人员都不露声色地微微颔首。
他们作为情报人员，其实早就预想过这一次的工作难度有多大。
只不过碍于海斌的命令，即便明知山有虎，也选择了偏向虎山行。
如今听到田宇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不少人眼中都带着浓浓的感激之色。
海斌微微一愣后，很快说道：“……那这样吧，大家今天就先到这儿了。”
“你们找个地方吃夜宵吧，待会我和阿宇就过来！”
众人闻言，一阵欢呼，很快就一窝蜂出了办公室。
“啪嗒！”
海斌低头点燃了一根香烟，随手将烟盒扔向田宇道：“你是不是有想法了？”
田宇接过烟盒，捏在手里，笑着问道：“我的想法，难道你不清楚吗？”
“我清楚，但我不能开口！”海斌十分鸡贼地说道：“我就是个情报头子，不参与决策工作。”
说完，海斌很快又补充道：“只要我不参与决策，那我就不需要背锅。”
十分钟后，田宇二人出现在品茗茶楼。
伍叶摆弄着茶具，漫不经心地问道：“遇到坎了？”
“不是遇到坎，是感觉前进的方向错了。”田宇如实答道。
“方向，不是你自己选的吗？”伍叶放下茶壶，泛起了玩味的笑容。
田宇十分鸡贼地回道：“错了，我认啊，但我现在不是需要改正嘛！”
“行！”
伍叶微微颔首道：“说一说吧，你想怎么改正。”
“我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伍叶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也想在洪华集团砸一颗钉子。”
“遇到事了再烧香，迟了点吧？”伍叶皱了皱眉。
“我记得伍哥跟我说过，种一棵树最好的时机是十年前，其次是当下。”
田宇眨了眨眼道：“我觉得种树的理论，砸钉子也适用，无非就是多花点成本…”
“我不相信，偌大的洪华集团，就真是铁板一块！”
“没问题！”
伍叶很痛快地回道：“钱的事儿，你直接找融哥拨款！”
“人员关系的资料，让阿进…让海滨给你提供吧！”
…
翌日上午十点。
“叮铃叮铃！”
刘旭勋还躺在出租屋的床上呼呼大睡，就听到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
“喂？”
一夜宿醉，此刻被铃声吵醒的刘旭勋，可谓是头痛欲裂。
“勋子，是我啊！你付哥！”
电话那头，很快响起了小付热情洋溢的声音。
刘旭勋揉着太阳穴问道：“付哥，你有啥事啊？”
“昨晚我跟你说的那事儿成了！”
小付挺兴奋地说道：“莫荣答应和咱见面了，要咱下午三点去市府办隔壁的茶馆找他！”
“什么？”刘旭勋微微一愣。
对于小付昨晚的说法，他只当对方是为了安慰自己的说辞。
刘旭勋万万没想到，小付的执行效率竟然如此之高，短短半天就有了回应。
“我昨天不是说了嘛，一定给你主持公道！”
小付佯怒道：“你这个语气，简直就是在怀疑你付哥的能力！”
“你付哥这人说话，向来可是一口唾沫一个钉！”
“你今天把别的事儿都推了吧，下午两点四十，咱们在茶馆见面。”
说到这儿，小付还特意提醒道：“你稍微捯饬捯饬，穿得板正一点！”
“行！”刘旭勋也没多犹豫，很快就把话应了下来。
通话结束后，刘旭勋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紧接着，他就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洗漱，拿着钱夹出了门。
…
下午两点半出头，市府办隔壁的鸿运茶楼。
“啪嗒！”
刘旭勋付过车费，伸手就拽开了出租车的副驾驶车门。
“勋子，我在这儿呢！”
刘旭勋刚下车，蹲在茶馆门口的小付就朝着他招了招手。
刘旭勋边走边喊道：“付哥！”
“啧啧啧，勋子你这换身衣服，明显精神不少啊！”
小付今天身着修身小西装，脚踩大皮鞋的刘旭勋，撮着牙花子打趣道。
“我之前也没啥正式场合的衣服，临时到商城去挑了一身。”
刘旭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好不好看，就让导购帮我随便搭了一身！”
“像样！”
小付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你这一身穿身上，我要是丈母娘，那保证彩礼都免了！”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进了鸿运茶馆。
考虑到莫荣身份的特殊性，小付还细心地选择了二楼一处不靠窗的包厢。
落座之后，小付点了壶君山银针，两人就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了起来。
这一等，就从两点四十分，一直等到了下午近五点。
期间，两人光是芙蓉王就抽了一包多，壶里的茶水，也请服务员续了三次…
直至包厢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五点，包厢门才被缓缓推开。
一名戴着无框眼镜，身着白色衬衫，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岁的男子，这才出现在刘旭勋的眼前。
“莫哥…”一看见对方到来，小付就跟两条腿装了弹簧似的，立马蹿了起来。
刘旭勋见状，也是赶忙起身。
“不好意思，市里一直因为老城区改造的事儿开会，来晚了！”
走进包厢的莫荣轻轻地摆了摆手，主动招呼道：“随便坐吧！”
“好嘞！”小付连连点头后，连忙用眼神，朝着刘旭勋示意。
“莫哥您好，我叫刘旭勋，来自伍氏！”
刘旭勋感受到小付的目光后，连忙伸出右手，自我介绍。
莫荣握了握刘旭勋的手后，轻笑道：“你好，先坐吧！”
“……好嘞！”刘旭勋微微一怔后，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三人刚一落座，莫荣没有任何铺垫，直接开口问道：“林涛那小子，昨晚跟你产生了一点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