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沉的，冷风一吹，带着刺骨的寒意，似乎宣告着又一年的冬天正式到来。
在十一月的某一天，张宇航回到了双江市，他单元楼的玻璃窗上凝结起一层薄薄的霜花。
外面树叶已几乎落尽，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摇曳。
张宇航叹了口气，掏出手机打电话：“喂，小刘吗？”
“唉唉唉！我是小刘，张先生您好您好。”
小刘是一家商场的售货员，最近几个月张宇航都是找她买电器。
张宇航买电器有两个特点，一个是量大，第二个是种类多。
“你忙不忙，不忙我过去？”
“不忙不忙不忙！”
忙什么忙！张宇航这种客户，商场恨不得当祖宗伺候着。
他扫一遍货，顶商场好几天的营业额。
......
小刘和经理等在门外，半个小时后看到了一个年轻人，长得平平无奇、短头发牛仔裤。
二人赶紧迎接了上去：“张先生，欢迎您的到来。”
张宇航点点头：“走吧！”
张董事长时间宝贵，买的东西又很多，哪有心情一件一件挑，
商场的在外面摆着一排排电视，张宇航随便看了一眼：“哪种最便宜，尺寸最大？”
经理和小刘赶紧介绍：“张先生，这一款是我们最新的超高清4K智能电视，拥有超过800万像素点，画面清晰度是普通全高清电视的四倍，还支持hdR技术，让每一帧画面都栩栩如生......”
......吧啦吧啦一大堆
张宇航掏出手机查查价格：“1700元一台，我要三十台！”
“张先生，这比我们进货价还要便宜......”
“卖不卖？不卖我去隔壁找！”张宇航买的多了也就有了心得，他出的价格比网上还要便宜，但因为量大，商场绝对有的赚。
经理早有准备，装着心痛的样子咬咬牙：“卖！这次我们可是赔钱给您的，以后您可要经常来照顾生意......”
吧啦吧啦又是一大堆，张宇航早就对此类话术免疫了。
穿过电视区域就是冰箱，张宇航指了几款：“冰箱五台，冰柜十个！”
经理赶快记下来，一会就要送到张宇航指定的仓库。
张宇航也拿出手机看看自己的记录：“上次的二八大杠自行车要100辆，电动车价格没变吧？要二十辆！”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诶？变了！
于是说道：“每辆降20块钱！要二十辆！”
经理说：“张先生真会讲价！”
小刘说：“张先生每次都知道我们商场的底线，最能拿捏我们的痛点。”
张宇航翘了翘嘴角，痛点？他是没时间，有时间讲价最少还能便宜五十块。
......
走着走着，张宇航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每次回到双江市，他都会打开手机的黑名单。
“您好，张先生，打火机还要不要？”
“1000个，好的，一会儿给您送到仓库。”
......
“张先生，您好您好，手电筒这次还要吗？”
对面声音很激动，打通张宇航的电话就意味着可以赚钱，现在一口气要三五百手电筒的客户可不好找，都赶上批发商了。
“三百个？好的好的！”
“还要200强光手电？好的好的，下午......不，马上安排给您送货。”
......
张宇航挂掉一个电话之后，发现小刘和商场经理都用看唐僧肉一样的目光看着他：“张先生，我们商场也有暖壶！”
张宇航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他们俩，上面是要去商场超市购买的物品：
金枕榴莲十个，
香蕉五十斤，
橘子十斤，话梅五包，
卫生巾200包，
毛巾三条，
喜之郎果冻十盒、乐事薯片二十包、德芙巧克力八盒......
这还只是一部分，张宇航现在买东西最少都要买三份，——最少，赶上甄宓、小乔爱吃的还要多买几份，
赶上甄道、甄姜、步练师、刘婕妤等人都爱吃的，还要再加量。
他也不容易，就算以上物资都买完，这次采购计划也才完成三分之一。
......
期间张宇航还接到了糖酒批发商的电话，问张先生为何连续两个月没买白糖、红糖。
张宇航表示以后都会很少买：皖城的甘蔗种植初见成效，第一批白糖已经成功榨取提炼了出来，
品质虽然不太好，但胜在量大、便宜、方便，而且不用张宇航操心。
张宇航还给张老板打了电话，就是家常菜那个张老板，这次又没机会一起喝酒了，就是随便问候了一声。
他还要办一件其它的事情。
......
双江市，银杏雅苑小区，
傍晚，张宇航成功混了进去，打听一番后，他走进了12号楼2单元的10层。
趁着楼道没人，他过去轻轻敲了敲门，
等了一会儿，门打开了，门里面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穿着橘黄色的睡衣，踩着拖鞋，警惕的望着张宇航：“你是谁？”
“您好，我是送快递的！”
张宇航举了举提前准备好的道具，里面是皖城豆制品厂的产品：
“请问您是阿水先生吗？”
姑娘歪歪头：心说你瞎呀？看不出我是女人？
张宇航赶紧解释：“网名，网名是爱吃韭菜炒肉的阿水，请问您是吗？”
——这个阿水是小乔的忠实粉丝，经常在直播间买东西，邮寄的地址就是双江市银杏雅苑小区1002室。
“你找错人了，我不是！”
张宇航赶紧问：“请问你家中其他人是不是阿水先生？”
“我一个人住！”小姑娘哐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好吧，张宇航心想，也许我的猜测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