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钱怎么了，李秋娥让我帮她买东西，不行吗？”

  李秋娥也反应过来，“就是，明明是你看错了，还诬赖我们。”

  两个人一起把王爱菊怼的哑口无言。

  王爱菊她看了眼一旁的赵如如，想让她帮自己说几句话。

  当初两人交易的事是赵如如先发现的，也是她跟自己说了，自己才注意到的。

  “如如，你说，你不是也看到了她们两个的事吗？”

  赵如如的眼神闪了闪，没敢看王爱菊，“我，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说完，又一副怕怕的样子扫了眼姚白竹两人。

  “用不着怕她们，说实话就行，那天还是你先发现，李秋娥花钱让姚白竹干活的。”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说，看见了李秋娥给姚白竹钱，没说两人是交易，是，是你自己理解错了。”赵如如小声的辩解。

  王爱菊气得不行，瞪了赵如如一眼，又朝姚白竹两人翻了个白眼，掀开被子蒙着头生起闷气来。

  赵如如见状立刻愧疚的跟王爱菊道歉，温柔的安慰她。

  气氛很奇怪，李秋娥不想待在房间，跟姚白竹一起去了厨房。

  李秋娥在身边，姚白竹不好过多动用空间里的东西，只是借着遮掩，从自己的橱柜里掏出了两个鸡蛋，还有一把白米，打算煮个鸡蛋，熬个米粥。

  看到姚白竹这大手笔，李秋娥欣慰道，“你终于想通了，早就劝你要吃好一点，生病都不舍得吃颗鸡蛋。没想到结了个婚，居然知道心疼自己了。看来，结婚还是有好处的嘛。”

  说完，看了眼周围没人，又低声说，“郁知青不知道心疼你，你得学会心疼你自己。我妈跟我说，这女人不比男子，本就艰难，所以，咱们更要学会体恤自个。即使成了家，有了丈夫儿女，也不能为了他们，把自己给累垮了熬干了。总而言之，自己的身体是最重要的。”

  姚白竹知道李秋娥是真心为自己好，笑着点了点头。

  米粥和鸡蛋煮好后，姚白竹拿了一个鸡蛋给她，

  李秋娥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你吃吧，我柜子里还有桃酥，我吃点桃酥就行了。”

  这年头，谁吃个鸡蛋都不容易，尤其是姚白竹。

  况且，两个鸡蛋，郁知青一个，姚白竹一个。她要是接了，白竹岂不是没得吃了。

  见她不吃鸡蛋，姚白竹盛了半碗米粥给她。

  姚白竹用的上等精米，熬出来的米粥香气四溢，闻的李秋娥都有些馋了，忍不住接了，“我喝了你的粥，回头请你吃桃酥。”

  姚白竹将剩下的粥全都盛了，跟李秋娥一起在桌子上吃起来。

  李秋娥以为她要吃一半给郁知青送一半，谁知两个鸡蛋和一大碗粥都吃完了，也没见她出门。

  “白竹，你不给郁知青留点吗？”

  虽然她刚劝过她对自己好点，但是这毕竟是自己丈夫，该心疼的也要心疼。

  “不给，他想吃自己会做的。”

  李秋娥想想也是，郁知青虽然对别人抠，但是对自己很大方，以前可没少偷偷给自己开小灶。

  “也是。”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姚白竹和李秋娥回了屋里。

  不知道赵如如是怎么哄得，和王爱菊又和好了，两人说说笑笑的，见两人回来，王爱菊还嘚瑟的翻了个白眼。

  高山大队的知青，除了结婚留在当地的，通过高考、招工、病退等缘由回城了一大部分，目前，只剩下五个男知青和四个女知青。年后这九个知青还会有一部分人返城。

  刚到屋里没多久，大队的王婶子就过来找姚白竹，说今年太冷，他们家的柴不够烧，想请她给打几担柴。

  王婶子家中有一儿一女，年中时丈夫去世了。儿子儿媳妇不想管寡母和小妹，很快就分了家。现在王婶子和女儿住在老房子里。

  家里的柴原本够烧的，但是昨天被儿子抱去了几捆，不够烧了，这才过来想让姚白竹给割几担柴。

  “王婶子，这刚下过雪，天冷的厉害，再加上我最近身体不好，不打算再帮人做砍柴的活计了。”

  “那可怎么办呀，这砍柴的南山坡这么远，还一地雪，我这把老骨头，没法去啊。姚知青，你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帮我打几担柴吧。大不了我多给你一个鸡蛋。你总不能眼睁睁看我们娘俩冻死啊。”

  一听这话，姚白竹火气就上来了。

  王婶子没柴烧可怜，但是她大雪天去那么远的地方捡柴就不可怜了吗。

  可怜别人的前提是，自己有那个能力和资本。

  她现在一身破棉袄，外面零下二十度。她又不是不想活了，才不会为了四五个鸡蛋，去冒着冻死的风险。

  特别是她说了不去，王婶子还道德绑架。

  姚白竹还没说什么，王爱菊就抢着说，“就是啊，王婶子没了丈夫，儿子又不孝顺。让你给捡点柴火你都不愿意，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再说了，王婶子又不是让你白捡，不是还给你四个鸡蛋呢吗？”

  李秋娥拉了拉姚白竹的袖子，害怕她再为了那一点钱去受罪，低声说，“外面太冷了，白竹你还是拒绝吧，王婶子实在没柴火，让她借点算了。”

  在高山大队，每年秋天，队里的人就开始囤柴火，家家户户的柴火基本能烧到来年开春。

  王婶子平常不是懒人，家里即便囤的柴少，也不会连年都没过，就不够烧了。

  若是家里的柴火实在不够烧，也应该先向邻居借，而不是大雪天非让姚白竹帮她打柴。

  姚白竹拍了拍李秋娥的手，“放心，我不会再糟蹋自己的身体了。”

  李秋娥笑了笑，她发现姚白竹昨日领证后，性子变软了不少，不像以前那么犟了，不仅能听进去劝了，还比之前会说话了。

  姚白竹看向不停蹦跶的王爱菊，建议道，“既然你这么心疼王婶子，不若你去帮她捡柴火，那四个鸡蛋也归你。”

  “我才不去，我又不是活腻歪了，大雪天跑那么远捡柴禾。”王爱菊下意识的说。

  姚白竹眯着眼看她，扬声道，“我还以为咱们的王爱菊同志多么善良多么高尚呢，原来你跟我一样狠心啊。”

  听闻这话，一旁的男知青们噗嗤噗嗤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