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知道姜家老两口疼爱姜宁雪胜过其他几个儿子，但姜葵葵说的这个事情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沈蕴仔细再脑海中搜寻关于姜亦白和姜宁雪小时候的记忆，还没等她有所收获，姜葵葵的心声就告诉了她答案。

  【那俩老头老太一直给几个哥哥灌输要疼爱姜宁雪思想，把她当成天上的明月一样珍惜，无论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先给姜宁雪，姜宁雪不要的才轮得到他们，更炸裂的就不说了。】

  【不过姜宁雪出生的时候大哥二哥三哥已经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而且还处于叛逆期，虽然很开心有了妹妹，但对老俩口的话保留自己的态度。】

  【但四哥和五哥就遭殃了，本来就年纪还小，又很喜欢妹妹，再加上老头太太的洗脑，已经开始无脑宠姜宁雪。】

  【不过后来五哥脑子变清醒还得多亏了他们太过分。】

  沈蕴好奇地看了眼姜亦白，姜亦白傲娇地转过头。

  【起因就是五哥看上了一款游戏机，让妈咪给他买，但是他当时成绩在班里吊车尾，妈咪怕影响他学习不想给他买，就对他承诺如果他能考到班级第一就给他买。】

  【那台游戏机还是限量版的，五哥为了能尽快拿下心爱的游戏机，开始没日没夜地疯狂学习，在学期末的时候终于成功考到了班级第一，在妈咪惊诧的目光中成功拿到游戏机。】

  沈蕴听到这里也想起来这件事情，当时姜亦白魔怔了一样学习，搞得她还以为儿子吃错药了。

  其实她当时见他那么努力地学习，心里已经决定就算姜亦白没有考到第一名她也会给他买游戏机。

  【不过倒霉的五哥，陶醉在心爱的游戏机中时被张红芳看见，张红芳见他那么稀罕，就直接抢走拿给了姜宁雪，姜宁雪不喜欢游戏机，在明知道那是五哥宝贝的情况下，还随意糟蹋乱扔，最后被张红芳一脚踩坏，扔进了垃圾桶。】

  【五哥知道后，哭得呲哇乱叫，张红芳听得不耐烦，还狠狠揍了他一顿，偏偏那天妈咪还不在家，张红芳还威胁五哥不准告诉妈咪。】

  姜亦白没看沈蕴跟姜葵葵，他仰着头看着窗外，但紧咬的牙关出卖了他的情绪。

  沈蕴完全不知道后面的事情。

  她还疑惑儿子好不容易拿到的游戏机，怎么一直不见他玩过。

  她以为这孩子是拿到后就没兴趣了。

  【从那以后五哥就对姜宁雪和那俩老头老太表面附和，心中完全不在意他们，等到了叛逆的青春期还经常气老头老太。】

  【诶，这俩老东西还挺心疼自己的亲孙女。】

  姜葵葵在心里感慨了一下。

  姜亦白觉得姜葵葵这话听着很别扭，难道他们哥几个就不是他们的亲孙子吗？

  他看电视剧里面一般像他爷爷奶奶这种人不应该都是重男轻女吗？但他们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把他们兄弟几个当成了姜宁雪的……仆人。

  沈蕴也敏锐地察觉到姜葵葵似乎话里有话。

  她一边整理礼服，一边等着姜葵葵的下文。

  但是姜葵葵被她手上的礼服吸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动作。

  沈蕴暗暗思忖，待会得找个话头引出宝贝女儿的下文。

  “哎——”

  还没等沈蕴开口，姜亦白就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他眉间染上忧郁的气息，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妈，其实我一直都不太喜欢姜宁雪。”

  沈蕴挑了挑眉，暗暗看了眼姜葵葵，“为什么？”

  姜亦白：“小时候我有什么好东西不给姜宁雪，爷爷奶奶就为了姜宁雪欺负我，姜宁雪每次都假惺惺劝他们，但是她越劝奶奶就越是看我不顺眼。”

  姜亦白仿佛被打开了话匣子，想把自己内心的憋屈全都说出来。

  “有一次就因为我不小心把姜宁雪的芭比娃娃的衣服弄坏了，然后惹哭了她，奶奶就打了我一顿，还有……吧啦吧啦……”

  沈蕴沉默了，这些事情她完全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姜家的那个老人对她不满意，这才刻薄了些。

  她怒其不争地瞪了眼姜亦白，“你是傻子吗？为什么不告诉我？”

  姜葵葵点点头，“就是。”

  姜亦白委屈，“他们威胁我，不让我跟你和爸说。”

  沈蕴更生气了，“他们让你不说你就不说？”

  “当时胆子小嘛，被他们吓住了，我现在也很后悔当时没有及时告状。”

  “我有时候都怀疑我们兄弟几个是捡来的，只有姜宁雪才是他们的亲孙女。”

  【嘿，还真让你小子猜中了。】

  沈蕴：？？？

  姜亦白：？？？

  只有姜宁雪是他们的亲孙女？？？

  母子俩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两人目光呆滞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迷茫。

  姜亦白脑子里是一团乱麻。

  这到底是啥情况？

  沈蕴扶了扶脑袋，绕了好一会儿才理清思路。

  她确定以及肯定姜葵葵和几个儿子都是姜建仁的种，姜宁雪也是姜建仁的。

  这么说来，好像只剩下一个可能了。

  姜建仁不是姜大河跟张红芳生的，姜宁雪的亲妈才是姜大河跟张红芳亲生的！

  沈蕴被自己的推测震惊住了。

  姜亦白还在烦躁得纠结为什么会是这个结果。

  姜葵葵接下来的心声肯定了沈蕴的猜测。

  【姜建仁根本就不是姜大河跟张红芳亲生的。】

  姜亦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瞪大了眼睛，满眼不可置信。

  沈蕴努力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维持表面的平静。

  【姜大河爸妈非常重男轻女，他们嫌弃张红芳肚子不争气，一连三胎都没能生个男孩，因此对张红芳横竖看不顺眼，鸡蛋里挑骨头。】

  【张红芳怀第四胎的时候，村里村长家的儿媳妇也怀孕了，后来张红芳的肚子里检测出来还是个女孩，而村长家的则是个男孩，张红芳就动了心思。】

  【村长家儿媳妇率先生产，张红芳喝了药也在同一天生产，最后在同村好姐妹的帮助下成功换了孩子。】

  沈蕴脸上闪过一丝讥讽，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