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芹心情欠佳，迷迷糊糊睡了一晚。

  第二天，她刚起床，就收到了银行打来的电话。

  目的是——向她推销紫金信用卡。

  方雪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抓了抓头发。

  “不办，谢谢。”

  方雪芹想挂断电话。

  “您是本行尊贵的老客户，您一个月的资金流水高达百万，办一张紫金卡的话，要方便很多。现在办卡，可以免收三年年费——”

  “我一个月资金流水不高啊？”

  方雪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高达百万？

  方雪芹又不是做生意的，怎么会资金流水高达百万呢？

  她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

  “本行是根据实际使用情况来办卡的，不会弄错——”

  “可是我真的没有流水百万啊。”

  方雪芹一下子睡意全无。

  今天本是休息的好日子。

  没有人喜欢平白无故被人吵醒。

  对方欲言又止。

  陷入了尴尬中。

  银行的工作人员，也不方便说太多。

  “要是您不想办卡的话，没关系。打扰到您了，祝您生活愉快——”

  【再见】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方雪芹问：“你真的没有搞错？我流水百万？”

  “没有搞错。您两年前跟一位苏先生办过一对情侣联名卡。或许是苏先生那边的资金流水吧，打扰了，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方雪芹一听，美眸圆睁。

  那两张情侣联名卡，方雪芹还是知道的。

  当时说是观影有福利，半年内可以打八折。

  所以就买了。

  结果那半年上映的全是烂片。

  一直以来，没有享受过银行的福利，除了办卡的时候，领过一桶食用油。

  算是白办了。

  方雪芹拿起手机，登进自己的账号，看了一下。

  很正常的消费记录。

  一笔一笔。

  清清楚楚。

  没有异常。

  资金流水嘛，一个月在十万以内。

  如果只说开支，不会超过两万。

  “那就是苏荒的卡有问题。”

  方雪芹凭借着银行系统对卡号的记录，想登录一下苏荒的银行卡，看一下什么情况。

  反正密码是知道的。

  竟然——没成功。

  显示密码错误。

  她又试了两次，还是没成功。

  方雪芹来劲了。

  苏荒所有重要的账号，她都知道密码。

  包括微信、支付保。

  甚至是qq。

  不可能记错的。

  就是他的生日。

  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苏荒把密码给改了。

  ——人家有权这么做的。

  都要离婚了。

  当然要注意保护自己的隐私了。

  方雪芹心想你改密码是吧，回头我也把密码改了。

  不过，眼下方雪芹心中起了疑。

  苏荒要不是心里有鬼，干嘛急着改密码啊。

  他以前每个月的工资都上交了的，那张卡里，没有什么钱。

  别说流水百万，流水一千都费劲！

  方雪芹可不觉得苏荒被她压榨得过狠了些！

  她只是觉得，银行是不可能搞错的。

  说是流水百万，那就一定是流水百万！

  方雪芹想了想，打苏荒电话。

  “你是不是把银行卡的密码给改了？”

  “哪张？”

  “就是那张情侣联名卡啊。”

  “是的。”

  “为什么要改？”

  “这个嘛——心血来潮，就改了。你想知道的话，我告诉你——”

  苏荒还是会说话的，这是对人性的精准把控。

  要是他不这样说，方雪芹肯定会追问原因。

  他这样说了，方雪芹反而不会多想：“哎呀，改了就改了。反正离婚之后也是要改的。就别告诉我了。”

  她停了一下又说：“银行说我的银行卡流水百万，这怎么可能？不会是你那张卡吧。你是不是又找人借钱了？”

  “哎呀。没借钱。”

  “那怎么会有上百万的流水呢？”

  “狗屁啊。可能是不久前，凌楚瑶借我的卡，过了一下账吧。开店确实需要花钱的。流水百万也不稀奇。”

  苏荒小心遮掩着。

  他跟方雪芹一样，也是收到了银行的办卡电话。

  苏荒这才惊觉，自己的钱，存错了卡。

  这张卡跟方雪芹的卡是联名的，私密性不是很好，至少方雪芹是有可能知道的。

  于是他立刻把密码给改了。

  这事，十几分钟前刚刚完成。

  然后方雪芹的电话就过来了。

  “你没骗我吧？怎么觉得你神神叨叨的？”

  “我要是会骗人，早就当总监了是不是？”

  方雪芹呛住了。

  这话听上去怎么有点酸呢。

  敢情在你眼里，只要会骗人就能当总监是吧？

  “没事就好。打扰了。”

  方雪芹无奈挂断电话，差点学银行的工作人员，说一句，祝您生活愉快。

  ……

  然而方雪芹心中的疑虑，并没有散去。

  在她眼里，苏荒不是那么精明的人。

  还没离婚，就想着要改密码。

  至少——她都还没改密码呢，苏荒怎么比她还积极！

  这样想的话，就真的有问题。

  联想到以前收到的那些神秘信息。

  方雪芹心头更热了：“苏荒不会真是个有钱人吧？”

  她起来洗脸漱口，简单化了一下妆。

  有一种想去银行查探一下的冲动。

  如果苏荒把密码给改了，方雪芹是查不了的。

  何况，她连苏荒的证件都没有。

  只是心里的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

  呃，都说了，这个世界制定规则的同时，又留下了漏洞。

  要是银行方面有人脉，也不是没可能。

  方雪芹荣升总监不久，人脉还没有来得及搭建起来。

  ——阿娟可能有。

  阿娟，全名贺应娟。

  是方雪芹玩得最好的一个同学。

  在榕城混得风生水起。

  之前苏荒怀疑过，阿娟可能就是个骗子。

  要么就是从事传销性质的工作。

  要么就是坑蒙拐骗。

  叫方雪芹离她远一些。

  苏荒心里有这样的想法，自然会跟枕边人说的，方雪芹也听到了一些微词。

  “不如找阿娟帮忙。同时也能试试阿娟的实力。”

  方雪芹这样想。

  如果阿娟，真像她朋友圈里发的那么牛，认识几个银行朋友——或者她的朋友认得银行的人——也不是没可能的。

  反过来说，要是阿娟连这种小事都做不成，她平时做的那些炫富行为，全是假的。

  嗯，就这么办。

  方雪芹语音给贺应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你想太多了吧？你怀疑苏荒是有个钱人？这种可能性，几乎是等于0。”

  贺应娟声音透露着嘲讽。